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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我的脑中只有“他必死”这三个字在徘徊。
即使使劲挣扎,但直到她开门的声音传来,我的身体才从僵直中解除,迅速冲上了楼。
惜樽的房间在右手第一间,是靠近楼梯最近的房间。如果她开的是那间房门的话……
当我跑到二楼时,她已经在惜樽的房间中了。
房间是一副奇怪的景象,惜樽把被子拉到鼻子上,只露出半张脸来。
而她正座在床侧,闭着眼睛伸出一只手放在他的额头上。
乍一看是在测体温,又好像不是。
听见我走来的声音,她睁开眼来,似乎惊诧于我会那么快就跑了上来。
她收回了手,冲我笑了笑:“他很正常,虽然在发高烧。恭喜你,终于找到他了。”
……发高烧也能算是正常吗?我担忧地看了眼惜樽,是未崃为了隐藏珂琉的存在对他做了什么,让他产生了排斥反应吗。
她反倒安慰我道:“发烧总会有康复的时候,比很多事都要好得多……”
“……是吗……你也看到了,我们还是下去说吧?”
她点点头,跟随我到了楼下。
“刚才冒犯了。不过我们慈安堂的人就是有这职业病,还请你见谅,”她继续说道,从包里拿出一个长条形的礼盒放到桌上,“我不是医生,也帮不上什么忙,这是一点赔礼……是五十年的人参,和今天上供给珂琉大人的是同一批的,给他补补身体吧。我也该走了,不然要赶不上游神的队伍了。”她俏皮地冲我眨眨眼睛,这么一来完全就是副妙龄少女的样子了,怎么看都不像是另一个少女的妈,反而和未崃有那么几分相像。
“啊、对了!”将她送到院门口,她又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我放下的一颗心猛地又悬了起来。
“说起来,你最近有看到未崃吗?”
“嗯?”是这件事吗……“没有,他怎么了吗?”
她的语气又委屈起来:“又离家出走了!都好些天了……”
“……是毋山?”我明知故问。
她摇摇头:“不是,不过……他一年前说的话现在还算数噢。慈安堂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如果家里能有个让他眷恋的人的话,也许他就不会老想着跑了……”
“……他的父母呢?”我忍不住好奇。
“……早就不在了。”她望着远方,从游神队伍离开的方向隐隐传来鞭炮的声音。
又向我道了一次别,在卫一咯咯大叫的逐客令下,她总算转身离去了。
己巳
不待她走出太远,我忙关上院门,又关上堂屋大门,上楼来到惜樽的房里:“怎么了?怎么会发烧呢?还醒着吗?”
我趴到床边,急切地问道。
被团里突然动了动,被子里的人坐了起来,大力呼吸被子外的空气:“是我啊、是——我——,惜樽在隔壁房间里。”
从被团里坐起来的人是未崃,怪不得他先前要用被子盖住半张脸:“如果她把被子掀开的话怎么办?你和惜樽就买一送一了。”
“她不会的,”未崃肯定道,“……就算会,她也未必认得出我来。”
“……?”我不太明白他后半句话的意义,姑且还是对前半句话提出疑问,“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是慈安堂的人,”他神秘笑笑,但还是马上向我解释道,“慈安堂的人都有一定的行为模式,比如先从右边第一个房间查起。不会掀被子,是因为没必要,像这样,”他将一只手放在我的额头上,“把手放在上丹田,把神识侵入进去,就能看到对方的成分——恭喜,有樽是人类。”
将手离开我的额头,他继续解释道:“我也勉强还算人类,所以她探测到了一个人类。”
“……勉强还算人类。”
他只是冲我神秘笑笑,这次没有再做解释。
“……说起来,你姑姑她几岁了?”
他的笑意更深了:“真失礼,打听女人的年龄。”
“那你今年几岁了?”
这次他用女声回答我:“都说不要打听女人的年龄了。”
“……那我们说说珂琉。珂琉到底是什么?”
“就不能关心一下我为什么会发烧吗?……算了,珂琉……是祟神。因为作祟而被供奉为神灵以求平息其怨恨的恶灵。”
“为什么今年的游神这么盛大?之前说的六十年一次?”
“因为今年是己巳年,珂琉是己巳年出生的……说起来你知道的竟然比我更晚,你的消息还真是比外乡人更不灵通。”
“……毕竟没有你美丽可爱,所以也没有人特意告诉我。”
己巳年是天干地支纪年法六十甲子中的一个,即是说每六十年只有一个己巳年,一个人就是再长寿,一生中也顶多只能碰上两个己巳年:“也就是说是珂琉的六十大寿……?”
未崃笑着摇了摇头:“……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