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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娇娇地靠在他怀里,声音又细又甜,像小猫在挠他的心,再瞧她颜如渥丹,娇艳欲滴,尤带一丝妖娆,不禁邵庚心猿意马,他长臂一伸,一把将她紧紧地锁在怀中。
瞧她这模样也不像是真的碰疼了,他心里松了口气,这货撒娇的功夫现在是炉火纯青,他嗔笑道:“怎么这么淘气,做什么那么着急?磕了腿好受了?”
“你已经出去三天了耶。”她嘟哝道。
说到他三天没回来,她神情中既带着欣喜又带着一丝忸怩,张嘴却是抱怨:“你不在的时候,我可太累了,他们每天围着我转,要我做这个签那个,什么东西都让我做,到底谁才是魔君啦?!我都没有自己的生活了!”
这货向来表里不一,不过她心思浅,想什么都表现在脸上。例如此刻吧,她语中虽埋怨居多,但那春水荡漾的眼儿里明明白白地写着她对他的思念。
邵庚不说话,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下巴也放在她的颈窝上,两人贴得严丝合缝,呼吸相缠。
她忽然叹了口气,神情厌倦地说:“当魔君好累,我不想当魔君了。”
邵庚在她耳畔低声笑:“你以前也这么说过,但这事却不是能任由你任性的。”
他笑声磁性好听,胸腔共鸣震得她耳朵酥酥的,她揉了揉耳朵不怎么自在:“嗯?我怎么不记得?”
她不记得,邵庚却记得一清二楚。当时这货不肯学书写字,隔三差五便嚷嚷着不想做魔君,要将魔君之位让给他,这哪能行,君位传承讲究天命所归,所谓天命,其实指的是血缘,他将道理讲给她听,她竟说要与他诞下子孙,把君位让出去。
邵庚:“你向来忘性大,不记得也正常。”
邵玉叹了口气,小脸微微皱起,澄澈的眼里落下一点点浅薄的忧愁:“我等下就写退位文书,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魔君,我不干了。”
邵庚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假作惩罚:“又开始了是吧?”
她苦着脸哀嚎:“我就是不想做嘛,要是早知道会被那老头子从东海捞起来,那天我就不出来吐泡泡了。”
邵庚满头黑线:所以果然她就是老君上从东海里随手捞的一条鱼来继承大统的吧。
不过这话也就是调侃。水姬的身份做不了假,她的几番纠缠也能证实邵玉的身份。
邵庚突然想起方才畅通无阻地进了她的寝殿,惯常蹲坐在台阶上的那人没见了踪影,想当初可是他自荐来的,如今却擅离职守,这有些奇怪。
邵庚:“诀灵呢,怎么今日没守在你门前?”
她神情变得古怪起来。
邵玉:“诀灵是谁?不知道。”
不知道回答的是他的问题。她其实知道那个爱穿白衣裳模仿邵庚的男人,她总觉得这人装模作样,虚情假意的样子令人作呕。虽然他教她下棋,但一想到他,邵玉心里还是厌烦得不行,这番听到邵庚提起他,只恨不得这话题快快掠过,别再让她耳朵听到这个晦气的名字。
说到下棋,自从那天他意味不明地说了些话之后就再也没来教过她。那天他莫名其妙就发完火,留下棋盘就走了,之后再也没踏足过她的寝殿。
诀灵也是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那日愤愤离去之后回来听墙角,发现这货竟然真的和邵庚成了。他观察了一段时间,趁着邵庚外出,便悄悄溜出去会水姬去了。这一点邵庚和邵玉是不知道的。
邵庚落在她脸上的目光越久,越知道她脑子里整天转的什么。她不愿提起诀灵也没什么,反正他也就随口一问。
他识趣地绕过这个话题,她却支起身子故作高深地问他:“会下五子棋不?”
邵庚:“……”
邵玉蹙眉“啧”了一声,用手肘顶了顶他:“会不会嘛,不会我教你。”
所以,紧赶慢赶出来的温存时间都用来陪她下五子棋了。
*
这边还在你侬我侬,那边妖鬼族已经敲定了对魔界发起进攻的日子,但这日子并非一个具体的日期,而是以诀灵计划实施的进度来决定的。
这计划是什么他没仔细说,只有水姬知道。
邵庚回来后的第二天,原本放在她桌上的文书又码放在了他的书案上,想到内监多半已经跟防贼似的早早地把奏章送到邵玉的寝殿里了,他越想越好笑,索性带着文书回到邵玉那儿去与她一同处理。
走到门口时,台阶上又坐了个白色的身影,邵庚定睛一看,果然是诀灵。后者见到他起身从容地行了个礼:“见过右使。”
邵庚面无表情地颔首,往前踏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侧首道:“昨日去哪里了?”
他语调平平,声如清泉,温和却带着股冷意,既像寒暄又像盘问,身上还散发着冰冷的威压,诀灵下意识有些心虚地缩了缩肩,强定心神道:“祁水水患,与君上告假了两日回去瞧瞧。”
邵庚:“嗯,治好了么?”
正经的右使最不好惹,诀灵彻底收起身上的散漫,恭敬道:“已经无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