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看了几秒。
    谢怀青跟她打招呼：“王老师，我是——”
    “谢怀青？”王雅文的表情顿了几秒，“你是谢怀青？”
    谢怀青点点头，嘴边含着一抹关切的微笑，“我是谢怀青。”
    王雅文的表情滞了滞，她赶紧走进保安室，腿脚却没那么利落，晃着进去，给相臻他们开了门禁让他们进来。
    相臻和谢怀青走进去，他的右手搀扶住王雅文的臂弯。
    “王老师，这是我的女朋友，相臻。”他给王雅文介绍，“臻臻，这是我在孤儿院时候的老师。”
    相臻是认得王雅文的。
    她那时候做义工，就是王雅文接待的他们。
    王雅文那时候已经有五十六岁了，还在坚持照顾孩子们，虽然财政方面紧迫，但是没有想过放弃。
    相臻，那时候就有触动到。
    只是她没想过，一切都那么凑巧，像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
    相臻也学着谢怀青的样子，微微弯下腰，看着这位伟大的女老师：“王老师，我是相臻，您还记得我吗？”
    谢怀青眉梢一扬，像是有点意外。
    触及谢怀青的视线，相臻温和地笑了一下，解释说，“我大学的时候来做过义工。”
    听她这么一说，王雅文就回忆起来了，她那双有点干枯的手握住相臻，抚摸着相臻的皮肤，“啊，我记得了，你是南州大的那个孩子吧？”
    当年相臻让她印象深刻。
    她的名字很特别，长得又漂亮，刚开始不太爱说话，但是相处久了，就发现对小孩很有耐心，那群孩子都闹着要和她玩。
    最后离去的时候，性子也开朗了很多。
    相臻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昨天哭得疼的眼眶又有点泛红，“我是。老师，好久不见了。”
    “外头风大，我们去里边说吧。”谢怀青看了眼相臻和王雅文，扶着她往小楼里面走。
    才进走廊，相臻就听见不远处教室里传来的小孩子们嬉闹的声音。
    大概是在上音乐课，放的是《音乐之声》，相臻听见孩子们在跟着唱孤独的牧羊人。
    “高高的山顶上有个牧人，来咿奥都来咿奥都来咿噢······”
    相臻跟着王雅文和谢怀青往里面走。
    走廊里挂着很多张照片。有的像是放了很久了，照片上都有点泛黄，有的还挺新，上面的孩子年纪各有不同。唯一的共同点大概就是，每张照片都被细细擦拭过，没有落一点灰。
    王雅文在一张照片前站定。她抬手示意相臻过来一起看。
    “这个，就是谢怀青。”她的手准确地指了指照片上一个站在角落的小男孩，穿着一件白T恤，表情很冷淡。
    “他小时候还不爱笑。”王雅文又回过头去打量着谢怀青，“现在明朗多了。”
    “这样很好。”
    她的声音已经有点沙哑了，看着谢怀青的眼神带着点回忆与慈爱。
    “王老师。”教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探出头来，“孩子们说想跟您一起唱歌。”
    王雅文笑开了。
    她脸上的皱纹因为这个而被拉扯，看上去很苍老，却有一种很温柔的笑意。
    相臻觉得那笑意眼熟。
    谢怀青本来想扶着王雅文一起过去，但王雅文甩甩手，“我虽然老了，但还是可以自己走路的。”
    她背着手，弓着背，回过头去看相臻，“你陪陪她，带她来又不陪她，陪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你女朋友。”
    “要是真想孝敬我，一会儿去陪下课的孩子玩游戏。我那身子骨真受不了那群孩子······”
    明明是有点责怪的话，说出来却能够让人心里暖起来。
    相臻嘴角一弯，有点忍俊不禁。
    看着王雅文的身影消失在门边，相臻才又转过头去看照片，盯着上面的谢怀青看了几秒钟，笑出了声，“这是你小时候啊？”
    “还挺可爱的嘛。还板着脸······你知道你以后会走风骚路线吗？”相臻含着笑，转头去看谢怀青。
    他垂下眼睫，温吞地凑过去，看到那时候的自己，清浅地笑了一下，“可能我那时候想当个酷哥吧。”
    相臻突然想起来王雅文的笑容哪里眼熟。
    因为谢怀青也是那么笑的。
    微微垂下来的眉眼，弯起来的眼睛，就连嘴角的神韵也很相似······
    过去那些经历，也和一些人一样，刻在他的身心里。
    就算见不到那些人，他们也会一直陪伴着。
    深入骨髓的记忆，不会老去。
    “你们······从哪里来的？”
    有几个小孩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睁着无辜的眼睛，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谢怀青和相臻。
    相臻看得出小孩的眼里满是警惕。
    相臻走过去，在他们面前几步蹲下来，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