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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相依为命,互相陪伴的人。
可是一切都是假的,是假的!
胸腔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她压制着,哭着哭着压制不住,她“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她的哭声,就连站在外殿职守的魔侍都能听得到。
而坐在外殿宝座上的独孤极,更是听得清清楚楚。
他只穿了单薄的寝衣,出来得匆忙,没有穿鞋,赤脚踩在地面上,坐在那儿眺望殿外的黑雪,冷得偶尔无法克制地抽搐一下。
魔侍们从小就听过他恐怖的威名,见过他千年前屠戮四方的壁画。
后来跟随了他,又亲眼见识到他的恐怖手段还有天生的无上威压。
在他们心里,他即便是病弱而又年轻的模样,也如帝王一般叫他们畏惧,心甘情愿的俯首为奴。
可此刻,他坐在那儿,听着内殿里传出来的哭声,看上去好像只是一个有点茫然无措的少年。
*
白婉棠头一次失恋,她不知道失恋原来是这样的。
看不见他时,觉得天晴了,雨停了,老娘不仅又行了还想抽他两耳刮子。
一见他,回忆都火山喷发一样地往上喷涌,她才知道,她不行。
他把她当取暖器,当热水袋。
她和他说话的时候,盯着他冷漠的脸一遍一遍地看,一遍一遍在心里告诉自己,他对你只有算计。
然后她就忍不住哭了。
压抑了许久的委屈、愤怒却无可奈何,都在这一瞬间全部爆发。
白婉棠哭了好久,哭累了睡过去,没睡一会儿又饿醒,嘴唇也干得起皮。
她已经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没喝过水。
她犹豫了良久,在殿里大喊:“来人!来人!”
外殿呆坐了许久的独孤极听见她的声音,不让人进内殿看她的情况,“让她喊。”
白婉棠喊累了,脾气又上来了,大喊一声:“我要死了!”
没一会儿,她看见独孤极风风火火地过来,盯着床上眨巴眼睛的她看一会儿,指着她对跟来的魔侍道:“把她丢到雪地里去。”
他转眸看着她,像是被她烦到了极点,语气却异常温柔:“我让你看看什么是真的快要死了。”
白婉棠哭得眼睛有点肿,泪眼婆娑地道:“我说真的。我已经好久没喝水,没吃东西了。你就算要我死,也该让我当个饱死鬼吧。不然我变成鬼,我也要天天入你的梦,让你换着法儿地做噩梦,睡觉都不得安宁。”
独孤极问魔侍:“你们没给她饭吃?”
魔侍诚惶诚恐地跪下,连辩解都不敢,只一个劲儿地磕头认错。
独孤极却勾唇轻笑一声,愉快地道:“她可是只猪,以前一天要吃五顿饭,你们一天不给她吃饭,可不就是要饿死她了嘛。”
他总算在和她互骂这件事上扳回一城,畅快地笑起来,让魔侍去给她准备吃喝。
白婉棠瞪他,嘴巴刚张开。
他手指戳到她鼻尖上,倾身把脸凑近她,“你再敢开口,我就再饿你一天。”
白婉棠咽了口口水,气愤地转过头去不看他。
他以前没看出来她这么会骂人。
好巧,她以前也没看出来,他竟然这么卑鄙!
说她吃五顿,难道他不是和她一起吃的嘛!他吃得就少了吗!还有她那不是五顿,只是多吃了几次零食而已。
白婉棠在心里骂骂咧咧,感到身后寒意靠近,独孤极爬上床来将她抱在了怀里。
她怕他不给饭吃不给水喝,僵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他就这样抱到魔侍送饭过来,才不紧不慢地下床去,把她揪到桌边,解了她身上的捆仙锁让她吃饭。
魔侍在一旁看着,她暂时恢复了自由也跑不掉,便乖乖坐下来吃。
独孤极就坐在她对面,时不时指指她吃得最欢的某样菜,让她喂他一口,就像在阴阳关那样。
三年这样的相处,成了刻在骨子里的习惯,他好似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白婉棠条件反射地夹菜喂他。
喂完,她才忽然意识到,他们已经不在阴阳关。
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再是互相依靠的白仙仙和白鹤。
而独孤极也后知后觉般,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
“尊主,崔羽灵有要事禀报。”
外头突然来了个魔侍。
白婉棠看着独孤极。
他没有再看她,便同那魔侍离开了。
她埋头继续吃饭,吃着吃着,喉头哽住,怎么也咽不下去。
第12章 .烧了吧
独孤极不在,白婉棠吃完饭,没人给她上捆仙锁。
她得以自由活动身子,但灵台与内府干涸得发疼,脚下的昔日灵山又已成魔脉,她难受得不想动弹。
她尝试叫魔侍给她拿来灵石,甚至装作痛苦地在床上打滚,直呼“没有灵石我要死了呜呜呜”。
但是魔侍并不吃这套。
他们防她防得厉害,又因捉摸不透独孤极对她的态度,而尽量满足她一些无关紧要的要求,
她便嚷嚷叫他们把她的储物袋给她拿来。
他们拿来了,白婉棠打开一看,里面的灵石和利器都清干净了,只余她从阴阳关带出的那些生活用品。
她一眼瞧见独孤极的衣物,半块蝴蝶玉佩,还有她放过年衣裳和小雪人的两个箱子。
看到这些,她就想起自己在阴阳关和独孤极一起生活的蠢样,烦躁。
她把玉佩和两个箱子塞到储物袋的犄角旮旯挡起来。把独孤极的衣物全部倒出来,叫人拿个火盆,再拿个火折子过来。
魔侍警惕道:“你要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