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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虽然厚,但是上面斗大的字数下来,也不过寥寥几句:姚华妃下毒害崽,三年有余。皇帝捧杀,要养废崽。
最后一张信纸上,用粗体字大大的写上俩字:信我!
求相信的强烈欲望,从纸上都要溢出来了。
老将军凝视着俩字,这封耗费江雯雯一晚上心血的信,让容老将军打满了问号,不能怪他,橘猫送信,还是这样的字迹,换谁谁能信?
容老将军盯着信愁了一上午,直到容老夫人跟好友逛街回来,发现老头子在厅堂对着一封信长吁短叹,犯愁不已的模样,才打断了他折磨自己。
容老夫人:“又干啥呢?信好看呀?再瞅都顶出俩窟窿了,有啥事儿,你跟我说说,我帮你分析。”
“夫人啊。”容老将军愁容满面的将信递给妻子,简单说明了下信的来历,重点强调橘猫的身份,然后说:“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可能是真的。但我心里就是不踏实,但凡这字像个人写的,我都不能这么怀疑。可你看这字,多像巧合下无意画出来的。奇丑无比,让只猫写都比他写得好。”
(江雯雯:不可能!别的猫不会写。)
容老夫人拿过来一看,“哟,得亏我认字,要不然还真看不出来山、田、心是个崽字。这字飞的,妈都不认。”
容老将军急得跺脚:“你还有心思品他的字,你看内容。”
容老夫人匆匆几眼,冷笑一声:“哼,真是不出我意外,姚家那小姑娘恨死我们家敏儿了,一直觉得是我们家的敏儿抢了她的如意郎君,可她也不想想,若是黎承是个好的,怎么会让她未婚先孕。是敏儿瞎了眼,找了这么个玩意。别人羡慕皇家权贵,我们可不稀罕。”
容老夫人风韵犹存的脸上,染上哀容,她擦着湿润的眼角说:“我最后悔的就是同意敏儿这门亲事,让她落得这样的结果。你说她要是没嫁给那个瘪犊子玩意,现在是不是还骑着枣红马,在边塞肆意地活着。”
容老将军叹了一声,搂着又为敏丫头伤心的夫人,轻拍着她的背说:“夫人,敏儿已去多年,你也别太伤心了,她若在天有灵也不愿看到你为她流泪伤心。如今,我们该想想还在宫里的曾外孙,若这封信是真的,那元儿的处境可就太危险了。”
容老夫人点头:“不管真假,多做防备,有备无患。你派去的那两个护卫,可传回什么消息没?”
容老将军:“今早上朝,路上接到的信儿,他们见到容蝴儿了,容蝴儿说……”老将军顿了下,艰难开口:“我们忽视二殿下这么多年,终于想起他了。”
容老夫人愣住,嘴唇轻颤,终究没忍住哭了出来。
容敏死的那年,他们夫妻二人自责不已,虽然知道容敏是甘愿为皇上挡那一箭,可夫妻俩还是对皇上生了些怨气,这怨气在姚佳华抱着一岁的儿子入住王府那日便已埋下。
容敏一死,他们便不愿再理宫中之事,怕触景伤情,怕怨恨加深,却忘了,他们还有一个幼儿在深宫中。
容元忠平日里见黎承那么宠溺黎绍元,虽然不太认同,但也心中宽慰,他想着,虽然黎承做了对不起容敏的事,但是黎绍元毕竟是他嫡子,肯定会好好教养,护他长大,无须他们老两口操心。
今日这封信真是把他的脸都打肿了。
他们真没想到黎承居然这么不是个东西,要把自己嫡子养废。
简直……傻逼!
呼,骂出来好爽!
容老将军给自己顺气,再看那封信,不管真假,信他一回也无妨。
第二日上朝,容老将军见到了等在路边的橘猫,脚步微顿,转了方向走到橘猫身前,他蹲下身,假装撸猫之余,摸向橘猫的肚子,果然在那里摸到了几根细绳。
他假意撸猫,实则将袖中薄信插进细绳里绑好。
橘猫翻身而起,翘着尾巴跑远了。
江雯雯收到容爷爷的信,激动坏了,迅速回到武德殿,爬上腊梅树,藏在树上将信给拆开。
展开信纸,见到里面的字迹后,江雯雯满脸嫌弃:咦,容爷爷的字好难看啊。
信中写道:你是谁?你在哪儿?我凭什么相信你!是好汉,今日巳时三刻(上午十点左右)在翰事宫外小树林见。
江雯雯:……
爷爷,你这语气是要跟我约架吗?
江雯雯以头抢树皮,怎么办,爷爷约我,可我怕吓到他。
爷爷年纪那么大了,万一吓出个好歹来,她多罪过。
江雯雯犯愁地多干了两碗饭,挺着滚圆的肚皮溜达到太学院里,爬上崽崽儿教室外的那颗大树,一边晒阳阳消食,一边盯着崽崽儿上课。
四书已经读到《孟子》,《孟子》开篇便是孟子见梁惠王,王曰:“叟!不远千里而来,亦将有以利吾国乎?”
“孟子对曰:‘王!何必曰利?亦有仁义而已矣。’王曰:‘何以利吾国……”崽崽儿挺着小身板,流利地背诵着《孟子》篇章,《孟子》分七篇,每篇上下两册,背诵下来需三个时辰,这堂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