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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日子过得苦么?”
伊绵不语,看着宁之肃铁青的一张脸,逐渐脸色苍白。
“伊绵,我这样对你的爹娘,你若是有朝一日得了机会,难道不会向我报复回来?你能算了么?”
“我……”伊绵没考虑那么多。她急着抢白,用一套宽容的话术,趁着这个时机,向男人求情,终究是说不出话来。
“我恨不得杀了伊荣正,以祭奠长姐。”
“那你,为什么又没有立刻下手呢?”伊绵问,她想知道,宁之肃后面是不是还有什么更可怕,更残忍的事情。
但宁之肃嗓音低沉,仍旧是有点玩味的样子,“你觉得呢?”
伊绵和宁之肃打了几次交道,越发感觉得到男人眼中若有似无的精光,让她觉得凉飕飕的,像是一团幽深的,严密的捕捉网。
她小小地打了个激灵。
宁之肃道:“你在这里呆着,伊荣正才能在牢里日夜忏悔,当初的错事多么离谱。”一句一句,说道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
“你告诉我爹娘了?”伊绵不可置信地站起来,椅子拖地发出刺啦的一声。
宁之肃不语,只看着她。
这个男人从来都是这样,不急不缓的,一句话却又能定人生死。
伊绵急得两步并过去,“你怎么能告诉我爹娘呢!我已经在这里赎罪了!”
“还不够,想着让你爹娘来看看,毕竟眼见为实,更震撼一些。”男人边理有些褶皱的袖缘边说道。
啪地一声。
伊绵手掌颤抖,眼泪珠子不要钱地往下落。
她手劲小,仅仅将男人的脸打得微微偏了一点。
宁之肃用手轻轻抚上面部,还未等伊绵反应过来,男人一把抓过她,放在自己大腿上。
伊绵头上的血倒涌,双腿剧烈摆动,但逃不开铁一般的桎梏。
大掌落在臀上,一下,两下,三下。
“这是惩罚你以上犯下,对太子动手。”
又是闷顿的几下。
“这是惩罚你随意和男人调笑。”
……
“这是让你记住教训。记着,以后再敢放肆,我还有更好的手段,你尽管试试。”
楼梯口,丽妈妈踮起脚尖往走廊瞧了几眼,声声娇吟一下比一下凄惨,夹杂着啜泣与尖叫。
门被踹开,男人将少女抱在怀中,偏偏停住了脚步,故意恶劣地问,“要我把你抱回去么?”
伊绵见识了他的手段,不敢说不要,咬唇委屈点头。
“说话!”男人一喝。
伊绵吓得一抖,却也知道去揽男人的脖颈,嘴唇凑去男人颈间,近乎抽泣,她哭啼道:“要你抱回去。”
宁之肃这才将人抱回伊绵素来居住的寝间。
帐中燃着应景的桂花香,桌上插着三支被精心修剪的桂花枝。
去年中秋,宫中私宴结束后,宁之翼携酒上门,爹娘亲自出门迎接,一家其乐融融。宁之翼对她规矩有加。伊绵素来好性儿,却也不会对人太过热情。饶是太子在前,也只是颔首道一句“翼哥哥”。哪像现在,和宁之肃失了分寸,成了他刀俎下的鱼肉。
伊绵屁股有些疼,索性趴在床上,伸手去扯幔帐垂下的青色流苏坠子,眼中失去了焦点,也不理会坐在旁侧的男人。
钝刀子割肉,一下一下,没有尽头。她心里慌得紧。
“其实……”伊绵哽咽,“其实不必那么费事的。让我爹娘来瞧一瞧,不如让我死吧。我死了,爹娘痛不欲生,大概会让你心里痛快很多。”
她没有说出口的是,如果用一场死亡可以结束一切,那么爹娘痛过之后,就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宁之肃右手撑在床沿,低头,热息靠近,“你想死?”
“不是!我……我只是说……也许可以。”
宁之肃盯着她,蓦地冷笑一声。
秋月挂上枝梢,刺拉拉的风也减不了任何一丝浓厚的节日气氛,烘得檀楼暖洋洋的。偏这房里坐着两个,再也无法团圆的人。两个仇人。
伊绵眼尾低垂,眉黛斜斜得往鬓间飞,华纱的衣裙有一部分散落在床沿,与宁之肃的衣摆重叠。她抬起头,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有点可怜。
虽然宁之肃对着她从来自称“我”,而不是“孤”,但储君的含义之一,就是高高在上的同时,成为孤家寡人一个。
她自顾自撑手起来,忍着疼痛坐在桌边。檀楼给每一房都发了月饼。伊绵房间里是最好的档次,京城著名糕点坊的大师傅做的。
月饼油腻,不易克化,她吃不了多少,拆了盒子有些苦恼。
“太子,你有刀么?”
丽妈妈收了伊绵房里一切危险的东西,她连个刀都找不出来。女子苦恼间,男人解下腰间带着的小刀,递给她,同样坐在了桌前。
伊绵拿着刀笨拙地朝月饼上比划了两下,将刀尖刺入松软的月饼中,一分为四。
她拿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又将剩下的递给宁之肃。
宁之肃看她一眼,没有推拒,接过后放进嘴里。
伊绵吃得被呛到,小声咳嗽起来,宁之肃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谢谢。”女子一把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