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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醉了识不得数,偏她还会加减……
就连醉了也醉得别出心裁,非但没有那种旁人疯傻癫狂的难看模样,反而比寻常显得灵动。
李景淮紧绷着的唇角抽了抽,忽然就伸手捂住自己的眼轻笑出声。
沈离枝歪着脑袋,浓黑的睫毛因为润湿,沉甸甸地下垂着,神情无辜又无措。
她目光凝视在李景淮的脖颈上,一粒‘珍珠’在他上下滑动的喉结上熠熠生辉,让她难以忽略。
看着看着,她就伸出手。
然而李景淮反应极快,没等她挨上已经反手把她的手腕狠狠压在地上。
笑容散去,又变成一副高深莫测的沉思模样。
是他太过放松,太过大意了。
竟然对一个不算熟悉的人,放下了警惕,让她差点就能触碰到他。
不过他把人制住的时候已经注意到她湿漉漉的手上没有任何武器,被他大掌压在地上,只露出纤细脆弱的指尖,毫无挣扎的余地。
然而对他伸手触摸已是极大的冒犯。
“你做什么?”李景淮声音不自觉带上严厉。
“有珍珠……”
“什么?”
李景淮剑眉蹙起,完全不知道她的思维又跳到了何处。
沈离枝右手被制,左手撑地,皆不得空,她又焦急地想要给他展示自己的‘发现’。
情急之下她干脆探身,想要学适才摘花的手段。
李景淮虽然抓住了‘作乱’的手,但是没防备她犹如不畏死的小牛犊迅速拱过来的脑袋。
就在李景淮怀疑她准备用头顶撞他之际,喉结处落下一个轻柔的咬。
润湿的舌尖一触即离。
李景淮感觉胸腔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整颗心刹那间忘却了跳动。
偏偏那个冒犯他的人又状若无事地把身子往后一坐,扬起的头还露出一副如坠雾中的神情。
怎么珍珠没了,变成一颗水珠了?
李景淮怔愣住了,喉咙不由一阵发紧。
那不痛不痒的感觉停留在他皮肤之上,仿佛是一个不会被抹去的烙印。
“你……”
他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又察觉到一只小手往自己大腿边一阵摸索,然后他听见一个惊诧的嗓音犹如炸雷一般清晰入耳。
“这又是什么?”
那颗脑袋一点点往下沉,李景淮眼睛蓦然瞪大,看着沈离枝似乎又想故技重演。
他满眼的不可置信又震怒异常。
以至于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捂住她的嘴,还是该抓住她的手。
“沈知仪!——”
沈离枝一个激灵,把手一松。
她,好像把人‘捏’疼了?
*
沈离枝从没有喝过酒,自然不知道醉酒的厉害。
刚醒的时候她太阳穴一抽,人差点没直接从床上摔下去。
等剧烈的抽痛缓解过后,她才边揉着阵阵发疼的太阳穴,一边挑起垂金绣银杏叶的床帏,朝外打量。
周围是奢华但陌生的,从横梁垂着薄如蝉翼的重重勾金纱帐,透过纱帐可以看见不远处合拢的雕花隔扇门。
这间屋子不过四步进深,小得局促,但是摆放的数件家具却样样都能算得上是贵重精致。
然而都是沈离枝不曾有印象的。
沈离枝坐在床边努力回忆昨夜发生的事情。
断断续续的记忆涌进脑海,她不由得张大了小嘴。
她昨夜,好像是乘太子的马车回东宫的。
然后呢?
她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发髻被解开了。
再低头看自己的胸前的衣服,被换了。
可是身上发生了这么多变化,她却半分记忆也没有。
酒真不是个好东西。
她喟叹了一声,揉着头,抬脚下了床榻。
床榻下有一双簇新的绣鞋,但是并不合适她,稍稍大了一下,可是她观察四周,自己的那身衣物全不见踪影,只能将就踏上这双鞋。
她拖着鞋走到合起的门边,先附耳倾听片刻,外面有很细微的声响,但是分辨不出是什么。
就是那点细微的声响也很快就止息了,随后有三四息什么也听不着。
沈离枝想了想,后退半步拉开雕花隔门。
外面的确很静。
一点也听不出坐着十几个静若寒蝉的男官。
沈离枝愣住了,仿佛石化在了当场。
太子的左膀右臂们,大周未来的新秀们也都惊呆了。
从太子议事的书房隔间,竟然钻出了一个貌美少女。
而且此女还散发披衣,满脸酣睡过后的潮红,她昨夜难不成就宿在了太子的书房?
闻所未闻,稀世罕见。
清心寡欲的太子李景淮居然会房中藏人!
沈离枝猝不及防见到十几双惊诧的眸子齐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