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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这番苦衷,他也没能在宗老爷子的期盼下成长成材,宗老爷子死后,老二在经商上的手段越来越狠,几乎把宗佩铭压的喘不过气,几乎仰仗着宗冼廷的鼻息才能生存。
宗佩铭打小被人捧,如今被人踩,他能服吗?
不服,却又斗不过,他能不气吗?
自然是气的,可气还得低头,以他大少爷的脾气,他能没怨恨吗?
宗佩铭对宗冼廷的嫉妒怨恨累积太深,深的他一看到宗冼廷就会炸,大脑完全失去理智,做一些身体本能第一反应的事,是以,屡屡在他的酒磨看到宗冼廷,他不是顾着家族脸面上前打招呼,而是冷着脸讽刺,他也没说尽一个大哥的身份,减免宗冼廷的酒席钱,反而加倍的收,他也没说尽一个宗家大少爷的身份,去陪宗冼廷的客人喝一杯酒,是宗冼廷的客人,又何尝不是宗家的客人?哪怕这些人是因宗冼廷而来,可也是冲着宗家而来,他去喝一杯酒,实至名归。
可偏偏,他该做的都不做,不该做的却做了一箩筐。
他颜面扫地,宗冼廷却只当不知。
那么,回回碰到宗佩铭,宗冼廷都会跟着丢一丢脸,他还偏要去宗佩铭的酒磨吃饭,还偏要让他碰到,这不就是故意的吗?
宗冼廷确实是故意的,但以宗佩铭那猪脑子,他是想不到了。
宗冼廷也不怕他看明白他的用意,就算宗佩铭看明白了,告诉自己见到他了要忍,可宗冼廷知道,宗佩铭再多的心里建议一旦看到他后都会土崩瓦解。
所以,宗冼廷把宗佩铭拿捏的死死的,此生都翻不了他的手掌。
今天时辰早,宗冼廷请的是王嫣一家人还有布钟祥和谢程,去北街宗佩铭的酒磨吃饭是为了方便,免得绕到南街去吃饭,吃完后还得绕回北街来看鞋铺,那样就会浪费很多时间。
宗冼廷从府里走的时候知道宗佩铭还没起,今天也不算计他,就纯粹吃饭。
但是,宗佩铭不在,却有另一个人在。
徐节先来订包厢,他前脚刚订好,后脚沐青溪就知道了。与宗佩铭完全相反的做法,沐青溪让掌柜的免了这一厢的茶酒和饭钱,并且在得知宗冼廷带着布钟祥来吃饭后,提起裙摆,一个人去了包厢。
她敲门,里面的人说了一声进,她就推门进去。
屋内的人都不认识她,可徐节认识。
沐青溪一进来徐节就冲着宗冼廷低耳了一句,那句话过耳,宗冼廷目光一震,顷刻间抬头,视线扫向沐青溪。
沐青溪站在那里,一身跟竹子颜色相近的长裙,裙色轻淡,裙子上一点花纹都没有,素的底面朝天,她长的温婉,眼睛清澈,乍一看上去像一湖水,再一看,她仿佛是从无人的森林走来,披着青衫伽纱,来俗尘里走一遭。
宗冼廷从没见沐青溪,沐青溪也没见过他。她来的时候他走了,他回来的时候她不在府,这是头一面,二人初次相见。
对宗冼廷而言,他一不欺妇,二不欺小,可这个敌人,看上去比他小,又是女子,那么,他对她下手,就是犯了自己的戒规。可若不对她下手,那就得任由她帮着宗佩铭和大太太欺到他跟他娘的头上来,他能允许吗!
宗冼廷眸色一沉,他觉得大太太这次真是用了一个卑鄙之极的手段。
请个女娃来当打手,呵!
宗冼廷收回视线,完全不想搭理沐青溪。
沐青溪却是含笑地走过来,拿过一个空酒杯,倒了一杯酒,朝他敬来,“青溪第一次见二少爷,这杯酒我先喝了。”
宗冼廷漠然无色地看着她,不举杯不说话,就看她像喝水一样的将一杯酒吞了下去。
喝完,沐青溪又倒了一杯,从宗冼廷左手边的布钟祥敬酒,“青溪刚来成州,听说布大善人接了宗家生意,一直想上门拜访,又想到布爷爷忙着,不敢叨扰,今天在酒磨里碰到了,我真是高兴,布爷爷年纪大了,不用喝酒,你喝杯茶,我喝酒,我们碰一杯,就当认识了,往后我帮着表哥,布爷爷帮着二少爷,一起把宗家生意越做越大。”
布钟祥确实很少饮酒,不是不能喝,也不是身体不好,是饮酒多有误事。
可此刻,看着面前女孩真诚的眼睛,尤其,朝他敬酒的是个女娃,他怎么能喝杯呢?
布钟祥倒了一杯酒,端起来,与沐青溪的酒杯碰了一下,笑着说:“最近是听说北街鞋行多有改动,因为这改动,生意好像好了不少,原来是沐姑娘在帮着大少爷,这倒是大少爷的福气。我们都是为宗家办事的,能尽心尽力最好。这杯酒布爷爷喝了,初次见面,爷爷可不能喝茶呀。”
布钟祥说的风趣,沐青溪也不做作掩饰,跟着笑了。
这一笑,那如溪水般清澈的脸就开了一朵花,她没有王嫣美,这笑也不见得多倾城,却在这个时候,触及到宗冼廷的眸底,掀起了微波涛澜。
宗冼廷面色依旧清淡,坐在那里,只字不言。
沐青溪与布钟祥喝完,又顺着往下与谢程喝,然后是王年高,乔老夫人,王嫣,最后是徐节。敬一圈下来,她面不改色,又倒一杯酒,与宗冼廷喝。
宗冼廷看着她又举过来的杯子,淡淡扯了扯唇,说:“刚你敬过了。”
沐青溪不拐弯抹角,直言道:“可二少爷没喝。”
宗冼廷嗤笑,可他天生就不是一个能笑的人,在他看来他笑了,可在别人看他,他最多牵了牵唇角,只是一点皮肉的牵扯,压根没任何笑意。
他看着眼前的酒,眸色清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