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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乐莹看着他克制的表情,心下有一丝不忍:“若你不信,可以请大夫来为阿瑞诊脉,早产的孩子同足月的孩子相比,脉象是有些许区别的。”
她将话说到这一地步,傅砚山还有什么不信的,因此没说要请大夫,只是眼底猩红地看着她:“……裴绎之知道吗”
“他自然是知道的。”赵乐莹点头。
“他没有半点意见”傅砚山质问。
赵乐莹顿了一下,还是狠下心开口:“我当初与他成亲,只是为了逼你离开。”
傅砚山一怔。
“你当时受了很多伤,我自觉护不住你,又怕将来你身份暴露难以收场,便索性演一场戏逼你离开,”赵乐莹喉咙动了动,极力克制情绪,“我与他只是结盟,他助我逼你离开,我助他毁了裴家,你这次不也看到了,我与他是分床而睡。”
傅砚山眼底闪过一丝怔愣,心口开始隐隐作痛,鬓边也开始出虚汗,赵乐莹意识他不对劲,赶紧上前想扶住他。
他却突然猛地后退一步,跟她拉开了距离,“若我……若我这次不将你囚禁,你这辈子是不是都不会告诉我真相”
赵乐莹想说不是,可话到嘴边却意识到,他根本不会相信。更何况自己当初在来南疆之前,也的确动过一别两宽不再纠缠的念头。
可她什么都算到了,却独独没有算到自己当初做得如此狠绝,傅砚山却依然对她不止有恨。
傅砚山咬紧了牙关看着她,嘴里逐渐弥漫出浓郁的血腥味,许多往事一幕幕出现在眼前,许多到现在也想不通的事,好像一瞬间便想通了。
“……状告我杀人的那人,是李清,”傅砚山开口,唇上染了一抹艳丽的红,“杀他的人是我爹,为何他要状告我”
赵乐莹心下一沉,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她不想将所有事都告诉他的,至少管家为他而死这件事,她是不想说的。
可他还是猜到了。
傅砚山死死盯着她,看着她眼圈渐红后,便确定了心中的猜测,一时间痛苦和愧疚如一把把利箭,刺穿了他每一块血肉。
“我爹……也知道吗”他又问。
赵乐莹低头:“他不知阿瑞是他的孙子。”
傅砚山荒唐一笑,笑容苦得几乎将赵乐莹融化:“明明真相就在眼前……”
明明真相就在眼前,在牢里的日日夜夜,哪怕他有一刻想到,李清曾偷听过他们说话,哪怕只有一刻,也不会到如今这场面。
他害赵乐莹独自一人承受孕育之痛,害义父为证他的清白而死,他们为他牺牲一切,而他却浑然不知。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极致的疼痛之下,他蓦地呕出一片血,直直倒了下去。
“傅砚山!”
彻底陷入昏迷之前,他只听到赵乐莹惊慌的声音。
再次醒来时,已身处床上,旁边是点燃的灯烛,赵乐莹趴在床上,攥着他的手指睡得正熟。
傅砚山静静看着她,心口的伤疤又开始疼痛,他深吸一口气,空着的那只手死死攥住衣裳。阿瑞进来时,就看到他红着眼睛痛苦隐忍的模样。
三岁的小团子一脸不解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为何这么疼,而傅砚山也不解释,只是用手指在唇上点了一下,做出一个嘘的手势。
阿瑞小碎步跑上前,认真盯着傅砚山看了一会儿,才小声问:“你又病了吗”
“……嗯。”傅砚山眼眸泛红,死死盯着他。
于他而言,不过匆匆一瞬,再看阿瑞时心态便变了不少。
阿瑞伸手摸摸他的脑袋:“吃个糖吧,吃糖就会好了。”
傅砚山顿了一下,唇角扬起:“当真”
“嗯!”阿瑞认真点完头,想了一下问,“你吃糖,能分我一个吗”
“好……”
“好什么,”装睡的赵乐莹终于抬起头,蹙着眉头看阿瑞:“你今日已经吃了好几块糕点了,不能再吃糖。”
阿瑞撇了撇嘴,扭头跑出去玩了。
寝房里少了一只团子,便突然静了下来。
半晌,傅砚山低声问:“何时醒的”
“他要糖时,”赵乐莹回答,“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甜食,别他一要你就给。”
“我不知道……”傅砚山说到一半,便突然静了下来。
赵乐莹抿了抿唇,抬头看向他:“若当初落狱的人是我,你会冒死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