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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都不做,只是想抱抱你。”赵乐莹揽紧了他的腰,耳朵贴在了他心口的位置,轻易便能听到他加速的心跳。
傅砚山任由她抱着自己,大拇指扣在她的肩膀上,无意识地摩擦着。明明两颗心离得极远,却依然能瞬息找到最恰当的姿势相拥。
翌日天不亮时,傅砚山便已经早早醒来,看着不知不觉又一次回到墙角的赵乐莹,他沉默许久,才起身从房中出去。
他起得太早,等回到王府时,只有门口值守的三两个人,偌大的王府甚为冷清。
他急匆匆往自己的院子走,打算在赵乐莹醒来之前,将所有公事做完赶回去。快走到门口时,突然看到了缩在灌木旁的小团子。傅砚山顿了一下,蓦地想起赵乐莹说他是自己的儿子。
傅砚山眼底闪过一丝嘲弄,径直从他身边经过,小团子猛地打个盹,醒来看到是他,赶紧追了上去:“我阿娘呢”
“死了。”傅砚山面无表情。
“阿娘没死,你把她抓起来了!”三岁的小孩尚且不明白死的含义,只是莫名气愤,“我不喜欢你了!”
傅砚山蹙着眉低头,和他气鼓鼓的脸对上后静了静:“你就这么想见她”
阿瑞双手叉腰:“当然!”
“行,等着我。”傅砚山说完就进了屋,阿瑞便坐在门口等着。
今日有些降温,四周都凉凉的,阿瑞是偷偷跑出来的,身上只穿着里衣,很快就再次蜷成一团。然而只三岁的孩童虽然冷,却没有退缩的心思,只是坚定地守在门口。
傅砚山拿着衣裳出来时,就看到了他固执的表情,有一瞬竟生出些许恍惚,感觉他跟自己竟有几分相似。
……真是荒唐。
傅砚山驱逐心中想法,直接将衣服罩在他身上,阿瑞从衣裳里挣扎着露出脑袋,继续气鼓鼓地盯着傅砚山。
“既然生气,何必披我的衣裳”傅砚山问。
阿瑞骄傲仰头:“我才不委屈自己。”
傅砚山:“……”且不说他父亲究竟是谁,他母亲定是赵乐莹不假。
见他裹上衣衫不冷了,傅砚山便回屋去了,半个时辰后,带着他一同离开了镇南王府。
赵乐莹迷迷糊糊醒来时,隐隐感觉不太对
她枕着的胳膊很硬,而她手扶着的地方又太软,完全不像同一个人。
她顿了顿,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枕着傅砚山的胳膊,而阿瑞塞在他们中间。
“醒了”傅砚山开口。
赵乐莹咬牙切齿地抬头:“……你怎么将他弄来了”
“你不是说他是我儿子,一家人自然要团圆的。”傅砚山回答。
“傅砚山……”
“小声些,他一直在等我,现下才睡。”傅砚山打断她。
赵乐莹剩下的话顿时咽了下去,忍着火气起身,披了件衣裳往外走。
走到门口后,凭空多出两把剑拦住她的去路,她顿时沉着脸回头。傅砚山也跟着起身,同她一起从屋里出去了。
赵乐莹时隔几日头一次呼吸到新鲜空气,心情却也没有好起来,只是走出一段确定不会吵到阿瑞后,才不悦开口:“你如今把他也抓来,是想裴绎之急疯吗”
“你这种时候,便只想到他”傅砚山反问。
赵乐莹被他问得一愣,沉默片刻后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虽不是阿瑞亲爹,可待阿瑞一向视如己出,你将阿瑞带走,等于要了他的命。”
“同样的玩笑,开多了便不好笑了。”傅砚山神色冷淡。
赵乐莹比他还冷淡:“你若真了解我,便知我不可能拿阿瑞的身世开玩笑。”
傅砚山顿了一下,表情总算逐渐凝重。
“你最好能说服我。”他声音沙哑。
赵乐莹与他对视许久,最后妥协地叹了声气。她不想说的,可若不说,他真能将他们母子困在这小小庭院中一辈子,若是说了……至少还有商量的余地。
她若此刻不赌一把,那便真的没有机会了。
“我当初生阿瑞,是足月生的,当初在宫中摔倒,也只是为了做一场早产的戏,实际上当时进宫时,便已经开始腹痛了,”赵乐莹缓缓开口,“若我没推测错,这孩子大约是你入狱前后怀上的,只是当时只顾着救你,并未在意推迟的月信。”
傅砚山双手猛地攥拳,手臂上青筋根根暴起,呼吸的起伏也越来越大。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