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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秧沾了一下他手中的泥土,反复查看,颦住眉头。“我去拿个铲刀。”夏奔脸上泛起兴奋的红意,他直觉这里一定有问题。
他抱来一堆工具,都是他的私藏货。以前村里还有木匠,后来变成集体制后,木匠都变成社员,夏奔每捡到损坏的,都是自己一点一点修好。
“木匠,你这工具全得很呢。”陈秧随意掂起一把小刻刀,刀柄豁口刀锋薄利,一看就是经常磨出来的效果。
夏奔一边用铲刀刮泥土,一边提醒她:“你可小心手。”
“小气鬼。”陈秧撇撇嘴,挨个翻看他的工具。
就在陈秧暗叹,真是宝藏弟弟的时候,夏奔举起挖出的砖,眼神晶亮,声音略带兴奋:“快来看,这里有暗格。”
陈秧蹲下身,看向夏奔撬开的地方,虽然上面还有一层泥土,但是可以看出不同。
“再挖。”陈秧抄起一把砍刀就要挖,“你、你还是歇着吧,我来我来。”夏奔及时地按住她的手,有些脑阔疼,昨晚哭得楚楚动人,今天就变成上山打老虎。
好吧,你不让我动手,我就看。
下面的泥土和正常地面相同,夏奔挖了半尺露出暗红色硬物,他扒开浮泥,是小小的暗红色木箱。“还是柏木的呢。”夏奔轻轻提出箱子,吹了吹上面的土。
还有锁?陈秧看向夏奔,他嘿嘿笑道,“这可难不到我。”他在“宝藏”里找到一根铁丝,轻轻一捅锁眼,“啪嗒”一声,锁开了。
难怪原书里写夏奔人设是偷鸡摸狗,不学无术,他果然有偷鸡摸狗的资本。
夏奔拿起一个小罐子左看右看,递给陈秧,不解地问,“这是什么?像盐罐子。”陈秧接到手里看了看,笑起来,“这是以前有钱人玩的蛐蛐罐子,里面还有汉白玉水槽呢。”哼,不懂了吧,是网络让我有资本。
蛐蛐罐?夏奔倒也明白了一些,不就是有钱人养蛐蛐的嘛。“罐子底下还有字呢。”夏奔的观察力很强,陈秧拿起罐盖,上头刻着制作人印章:古燕赵子玉记。
两人数了数,一共有十一个蛐蛐罐子,全部都是澄浆罐,其中有五个是“古燕赵子玉制作的。
箱子里还有两块千层台紫色花纹砚台,底部刻着三个字:清秘阁。
“这些一看就是有年代的,只是清秘阁是什么,周家为啥有这些东西?”
夏奔连串地问道,又像自言自语,见陈秧神情凝重,怕打断她的思路,不再说话。
陈秧想了很长时间,才弄明白其中的关系,给夏奔讲了这些东西的来历后,两人赶紧将所有东西重新放进箱子,放回原处又铺上泥土。
原来,清秘阁是乾隆帝奶妈周氏的儿子建立的,是清代秘阁的意思,清末民初时周家还是有名的富户,后来慢慢衰败。周家家大业大旁枝也多,流落到茅山村的这家也姓周。
“有钱人真奇怪,都落难了还带蛐蛐罐。”夏奔清理好地面,又帮陈秧搁好床板,嘀咕道。
陈秧笑道:“有钱人的快乐咱不懂。”只是,现在她没准备动用这些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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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大户人家因为兴趣放着玩的东西,保存完好的情况下件件价值不菲,至于人家为啥带蛐蛐罐,这个谜底恐怕解不开了。
往天马行空的方向想,也许是周婆婆指引她找到这些东西,
梦中,惊慌害怕以为她要摸自己的脸,现在冷静地再回忆,她的双手想要摸的方向其实是埋箱子的地方,正好是她头枕的位置。
陈秧在心里默默念叨:周婆婆,人死不能复生,财物生不带来死也带不走。您一生无儿无女,我每年清明给您烧纸,您就在那边好好过日子了吧。
哦,还有。除了房子会好好修缮,前后院还要种树种菜种花什么的,您以后千万别再回来了啊!万一被您老吓嗝屁了,说不定这房子要被拆。
人逢喜事精神爽,陈秧起了个大早,就着鸡蛋饼子喝了一碗红薯疙瘩汤。
亲自去请假时,黄嫂见她脸色透红意,眼神清亮,不由地说了一嘴,“别人是病来如山倒,你咋病来精神旺呢。”
“哎,着了凉,今天早起喝了一大碗疙瘩汤竟然好了,我才想起广播员该报名了,索性再请个假。”陈秧边笑边说,黄嫂记了名后嘱咐她赶紧去大队,今天最后一天报名。
陈秧应下谢她,转头不急不忙地就上山了,反正也是最后一天,上午和下午也没啥区别。
本不想带夏奔的,一个人能做的事,两人做挺浪费。但是夏奔装模作样拿着半截软尺,一本正经地说测量挂蜂箱的位置,陈秧想了想同意了。
陈秧预算先挂五个蜂箱,因为蜂蜡不够,她捉中华蜂全靠蜂蜡。不过,重要还是找最佳的位置,两人商量后决定进入深山。
千山葱郁,处处美味。
这座茅山平缓无陡峭,解放后没人进山躲避战乱和强盗。山下的农家多半在山脚砍砍茅草,所以后山上人迹罕,山路都被藤蔓草木尘封。
夏奔后背挂着背篓,拿着砍刀在前面砍着各种藤蔓,时而用长杆敲地面,以防蛇虫。
围着山路大约走了小半个时辰,夏奔在前面喊道,“这边有野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