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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会渐渐稳住,却不想他突然放开嗓子嚎啕大哭起来。
他骇住,笨拙的拍了拍温禅的后背,见他哭得着实厉害,自己往床榻里坐了坐,把人往怀中抱紧,“别怕别怕,我在这呢。”
越是听这话,温禅越是难受,咬着牙把声音压下来,眼泪把梁宴北的衣裳打湿了一大片。
待哭累了,眼睛的泪水流干了,温禅才慢慢停下来,还忍不住抽泣着,梁宴北低头看他,又给他脸上的泪擦了一遍,低声道,“哭够了?”
“我为何感觉那么饿?”温禅嘶哑着嗓子问。
“殿下都睡了两天了,能不饿吗?”梁宴北说着,就将手滑到他的衣襟里,摸了摸他的肚子,“哇,都饿瘪了。”
本来以为温禅会一下子甩开,然后嘴里在责骂上两句,但温禅却没有丝毫反抗,反而顺势将他的手臂搂住,贴在怀中,将头枕在上面说,“好想吃和悦楼的焖鸡。”
梁宴北惊喜,眼眸一弯笑起来,“那我带殿下去吃?”
他顺从的点点头,一摸自己的眼睛,还有些红肿,“让阿福给我打些冷水来。”
梁宴北看了一眼,“腊月的天里,把冷水往脸上敷肯定会着凉的,一会儿就消了。”
温禅眨了眨眼,坐直身体,才问,“你这么在我宫里?”
恍若一场大梦而过,温禅才记起自己原本是跌进了软椅里,才失去了意识的,没想到一醒来,自己就躺在了床上。
梁宴北道,“两日前我来找殿下,却听阿福说你已昏迷多时,请了太医也没看出病因,我便守在这里。”
“起初太医说你只是睡着了,身体上并没有什么毛病,可能是太过疲惫引起,可我在这里等了两天,你才醒来。”梁宴北伸手拉过他的手腕,指尖压了几下,“但确实查不出问题来。”
“我没事。”温禅顺手握住他的手指,捏了捏,“你在这里两天未出宫吗?”
“禧阳宫没人来,我让阿福把内殿的人全部调到外面了。”梁宴北道,“不守着你,我不放心。”
他又把手上的力道收紧了一些,“要不你以后就住在禧阳宫吧?”
梁宴北被他的话惊住,十分意外的瞪着温禅,一时说不出话来。
而温禅说完后转念一想,觉得这样不妥,又摇头,“算了,还是莫要胡来……”
他深吸一大口气,头一次感觉这条崭新的生命如此令他开心,对楼慕歌的感谢之情,也直线高升。
眼前的所有迷雾散得一干二净,温禅再往前走时,每一步都踏实而稳健,不会再有任何人能够伤害他。
他掀被下床,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衣裳,心里盘算着怎么找司徒舟兰算算账。
梁宴北察觉出他心情很好,不自禁也笑了,而后道,“殿下不问问我单柯和司徒来京城的原因吗?”
他取下自己的衣裳,慢慢的穿在身上,回道,“总不可能是为了看我才来这里的吧?”
单柯和司徒舟兰两人一起来,要么就是如司徒舟兰自己所说,是梁夫人邀请来的,主要就是为了让司徒舟兰来找他;要么就是因某些不相干的目的而来。
果然,就听见梁宴北笑了一声后道,“近日京城中有人患了一种奇异的病,谢昭雪便托我将她请来,为那些人看看倒底是什么病。”
温禅眉头一动,将衣裳的扣子一颗颗扣好,才抬头问道,“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
“这事儿知道的人并不多。”他道,“目前只有在京城北区之地存在患病人,似乎是传染性的,但目前病的人并不多,谢昭雪担心是瘟疫,才会想到司徒家。”
“瘟疫?”温禅疑惑的皱眉,前世记忆中的京城并没有染过瘟疫,如若真的是瘟疫,必定会传播得非常快才对。
他道,“那吃了饭之后我们去瞧瞧吧。”
梁宴北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沉吟了片刻道,“殿下,那日我上去摘花球的时候,司徒对你说了什么?”
温禅料到他会问这些,也没有隐瞒,概括了一下她的话,转述给梁宴北,“她让我离你远点,说你只不过是在玩我,如果我当真了,下场会很惨。”
“……”梁宴北听后眸里染上怒气,“一派胡言。”
“我知道。”温禅并不在意。
这个世上再没有任何人,能够动摇他相信梁宴北的心。
“殿下,我对你可是真心的!”梁宴北忙站起来,几步走到桌子旁,拿起上面放着的花球,“不信你看,我这花球就是摘给你的!”
温禅一看,还真是!这花球许是放了两天了,不少花瓣都显出枯色,露出里面用枝条编织的球体,看起来完全没有当日的漂亮。
他笑道,“不知道先前是谁说别人眼睛有毛病的?我一个男子,你送我花做什么?”
“不仅仅是花。”梁宴北道,“我手里的所有东西我都想送你。”
温禅跟着点头,嗯了一声,“我知道我知道。”
见他这副模样,梁宴北越发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