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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来,互相一点,深深一吸,润过肺里,再互喷一脸,谁也别嫌弃谁,各吸一口对方的二手烟。
可还没来得及深情对望,诉诉这人到中年,不得不低头的苦,程冬妈妈眼角还染着红含着泪,就出来了,忧愁地用无言的目光,捂着鼻子指责地望了望头顶快戳到这老宿舍楼梯间路灯的程松柏。
心虚的老程就只好呐呐地应了两声,赶紧碾灭了烟。
至于夏女士,人不走怀柔路线,直接放出了她家核武器林夏遥,让她去报刚刚的仇。林夏遥手捏妈妈御赐的浇花喷壶,直接隔着老远,给老林手里那根烟,滋熄了。
“哎……哎哎哎!别这样!喷我身上了!”
“你穿着围裙呢你怕什么!反正衣服喷脏了你自己洗!”林夏遥理直气壮地拿着喷壶,转达她妈的意思,“夏清女士让我和你说,您老年纪大她三岁,女性平均寿命还比男性寿命长好几岁,您老自己看着办!”
两大男人只好站在楼道里,等这晚间自然的小风刮散了身上这点还没来得及染多重的烟味,才摸着鼻子灰溜溜地回去吃晚饭。
趁着请客,林重岩好不容易捞个借口,赶紧请示老婆大人,能不能开恩,赐点白的。
红酒那洋玩意儿,实在是不得劲。
然后老林就眼瞅着夏女士亲自掌瓶,一点一点漏,一点一点漏,顶多给他,倒了那么半个杯底儿吧。
号称戒烟好多年的老林正想抗议多倒点,被老婆瞪得一怂,缩缩脖子,见好就收了,然后羡慕地瞅了一眼程松柏杯里满满的白酒,他老婆管烟不管酒。
毕竟老程只是偶尔喝酒,主要是应酬,而不是日常酗酒。这世界上也暂时还没有二手酒危害妻儿健康一说。
“哎,哎……聊胜于无啊!”老林捏着戏腔和老程碰了一下,有一丢丢怀念他俩天王老子都管不了我的单身时代。就一丢丢,就一丢丢,有妻有儿的,不敢怀念多了。
程松柏一气闷了一大口白酒进去,辛辣的味道,一半顺着液体从喉咙烧进了胃里,一半顺着蒸汽从口腔冲上了头顶,烧干了他这几天的忙碌和烦躁。
他这一辈子都不愿意低头求人,如今为了程冬,感觉把这辈子没弯的腰都弯过了,天天被老师指着鼻子教训,还得点头称是,真的是有苦难言。
要是能替考,他宁愿自己再考一次大学。
可程冬放学回来,一听说要去林家吃饭,放言之:“要去你们自己去,反正我不去。”
他气得脑子发懵,一巴掌就扇了过去。儿子顶着一张肿起来的脸,倒是一滴眼泪不流,可老婆哭得差点没淹了他。
也行吧,反正他连在家睡一晚的时间都没有,吃完了这顿饭,连夜火车再回去,项目收尾,搬家打包寄东西退租,够他忙活一个十一长假了,冷一冷,别的回来再说。
听到老程说晚上就要走,十一只有程冬和他妈妈在家,老林就灵机一动,接了话。
“没事儿。整好,我和夏清十一去外地支援个野外考察项目,所里小李媳妇儿预产期十月十二号,他怕有个万一提前了呢,请假在家守着去不了。大过节的,遥遥也没地方吃饭,搁你们家蹭点饭,拿补课费抵了,也省得我们把她送回外公外婆爷爷奶奶那儿去过节。”林重岩就着杯底那点酒,和老程干了一口,拿饭钱抵补课费开了句玩笑。
林夏遥去异地上大学少年班那一年的暑假,程爷爷正好去世了,后来程奶奶不想见空无一人的伤心地,程冬又跟着他爸去外省读书了,程奶奶就把小城里的房子卖了,搬去外地和小儿子一起住顺便养老了。
而林家老人,也干脆把小城里的房子卖了,搬回去过山野林间的田园生活了。那日子,其实林重岩羡慕得很,门口一片菜园,背靠一小块池塘,两边各起了三层楼,左边是林夏遥爷爷奶奶家,右边是外公外婆家,中间隔了一片小竹林。
滋润哪!林重岩和夏清其实都喜欢那样的日子,放假了就想回去住几日。奈何林夏遥小朋友,心虽向往之,身体不适应。
一回去,菜园,池塘,竹林这样美好的字眼,对她而言就是铺天盖地嗡嗡嗡的蚊子围着她打转。
老林这皮糙肉厚的,穿短袖短裤往竹林里钻,蚊子都不稀得咬他。只有林夏遥,小姑娘细皮嫩肉的,穿了长袖长裤,还戴个帽子,把手缩在袖子里,浇满了一身驱蚊水,毒蚊子还能咬出一排又红又肿的大包来。
清冽的井水,烧开了喝,她都能拉肚子。还容易发烧。
每天只能裹在蚊帐里看书,周围就跟上供似的,围着点上三五盘蚊香,平常对二手烟都敏感的不行的眼睛,能被熏得流泪。
老林戏称这是生了个货真价实的城市孩子,自从林夏遥出生,自己的烟瘾都戒得差不多了。要不是不得已,不能让孩子一个人在家,也不至于十一把她送回去。
“就是。老程十一回去打包搬家又不在,孩子这么小年纪,一个人在家可不成,遥遥从小就怕黑,晚上和我睡就成。过节就住我们家了。”程冬妈妈读书不行,厨艺特好,亲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