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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收了手。可眼底的疑惑却是被不断放大,她古怪的打量着公孙琰,“你今天怎么一直在发呆?是不是冰原天气太冷,冻着了?”
冰原?公孙琰不可置信的睁了睁眼睛,他怎么会在冰原?周围小贩的呼喊声在耳边响起,他有些呆滞的环顾了下四周。只见大地被厚厚的白雪覆盖,屋檐之上也落了一层新雪,北地的人们裹在冬衣里面,一边搓着手,一边挎着小篮子,在哄闹的集市之中穿梭。小贩则是热情的招呼着围来的客人,絮絮叨叨的推荐着集市里的东西。
公孙琰脑子有些发懵,只能哑声问道:“我们怎么会在冰原”话音一落,只见蔺惘然的眼里闪出不可置信的神色,若是细细看去,那清澈的眸子里甚至划过了一点受伤的意味。他当即心下一紧,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不是……我昨天睡糊涂了,脑子有些发懵。”
蔺惘然愣了一下,有些嫌弃的上下扫了他一眼,缓缓的抬起了手中的草木剑,不轻不重的拿剑柄在他头上桥栏一下,眼底是化不开的笑意,“你昨夜同我师兄喝酒,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你当时就往那么一站,对着我师傅嚷嚷着要提亲,差点没被我师傅一掌打死在阁里。还是我和我师兄连拖带拽把你拉回的客房。我当时就想把你捅个对穿,血都要被你气的吐出来!”
他喝多了?脑子曲曲绕绕的转了一圈,他才算是接受自己发酒疯的事情。但是酒疯发到提亲这事儿上,他是真疯了吧!他越想越郁闷,有些无奈的揉了揉额角,看着蔺惘然满脸的揶揄,无奈道:“所以你师傅现在是气的要把我劈了?那怎么办啊?要不我叫人从涟梁运十箱聘礼来?还是我去把我那身王爷的官服拿出来,显得认真点?”
蔺惘然直勾勾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后大概是是实在是憋不住,脸上的表情微一扭曲,就抑制不住的当街笑了起来,边笑还不忘回答他这些个傻问题,“不行……我真的快笑死了……你知不知道我师傅今早表情多难看……哈哈哈……你就算搬一百箱聘礼他还是会想劈你……你闭嘴吧……”
……
无奈之下,公孙琰只能闭嘴,由着蔺惘然拖着自己走街串巷,美其名曰,躲避追杀。就这样,他们俩不知不觉间竟是走进了一家裁缝铺子。掌柜的一打眼便认出了蔺惘然是山上寒冰阁的,唠唠叨叨絮叨了许久,才想起来自己要做生意,于是乎,又开始热情的介绍铺子里新来的布匹。
公孙琰有些不明所以的盯着蔺惘然,只见这平常老是被他逗得发火的小姑娘,眼底竟是揉进了一点狡黠的笑意。瞥见自己在瞧她,竟是不怀好意的勾了勾嘴角。这感觉算是头一遭,引得公孙琰也不由暗暗好奇,蔺惘然究竟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过了一会儿,大概是掌柜的絮叨实在是太过冗长,蔺惘然脸上的耐心一点点褪去,露出了那笑意之下凶巴巴的小姑娘。她轻轻叹了口气,勉强勾了勾嘴角,给掌柜送了个还算和善的笑容,才强硬的开口打断了掌柜的介绍,“掌柜,这儿有没有红布?”
掌柜的被她搞的不由一愣,颇为疑惑的张了张嘴,“有是有的……但是寒冰阁从不定红布的啊?姑娘这是……?”
蔺惘然煞有介事的往前凑了凑,把声音压到只有他们三人能听到的程度,“嫁衣。”
闻言掌柜立马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眼珠子特别机灵的从蔺惘然身上转到一边的公孙琰,油滑的笑了笑,朗声道:“百年好合!百年好合!”
公孙琰微微一愣,浅色的眸子不由自主的偏转落到旁边的青衣姑娘身上。蔺惘然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正柔声对着掌柜道谢。那白皙的耳尖也慢慢攀上了一层薄红,就如同是浸了血一般。他只觉得心脏不断鼓动,饶是自己的耳廓,都不由微微发热。那难以抑制的欢喜从心底一波又一波的涌上来,蔺惘然似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偏头对上他浅色的眸子。只此一眼,公孙琰便又见到了她眼中揉碎的星辰,沉沉的铺在黑色的眸子之中,闪出点点光晕。他轻轻勾了勾嘴角,让笑意攀上他的面颊,打碎了他面色自有的清冷意味,只留下那浅色眼眸中那汪融尽了温柔的春水。
“咚!”“咚!”“咚!”
浑厚的钟响在他的耳边不断的回响,如同佛祖的一声声哀叹,痛惜的看着尘世中的人们,难以逃离人世八苦,只能身不由己的在红尘之中浮浮沉沉。南钟已响,大梦终醒。公孙琰看着眼前的美满笑容不断崩裂,最终化成了千瓣碎片,无声的消散在了风中。
他有些疲惫的眨了眨被血糊住的双眼,一把抓住蔺惘然的手腕,阻止了她徒劳的动作。眼前的晃山钟立在数米之外,神色狰狞的一遍又一遍的敲打着身前的那口大钟。公孙琰有些讽刺的勾了勾唇角,他实在是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也会因为心中不舍,而落入了自己为自己织就的美好幻境之中。
只是终究是黄粱一梦,难以收拢在手心。
眼前身影闪动,清平竹和迎风雁合着惑人的钟响,飞身而来。公孙琰有些苍凉的动了动唇,用嘶哑的声音念了一句“走”。下一瞬,他手腕一翻,利风骤起。强风卷着身旁的姑娘,不由分说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