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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的寂静之中。突然,风刃割破长空,在寂静的枯林之中滑出一道残影。瞬间,如有实质的风刃压上迎风雁的长剑。他脸上惊疑不定,下意识的抬剑去挡,可长剑却如同刺进了棉花中一般绵软无力,而四散的风刃化作千万条利刃下压,直取面门!迎风雁脸色难看至极,一边狼狈的抵御无处不在的风刃,一边声嘶力竭的大吼,“放箭!放箭!”
谁知,眼前的身影轻轻一笑,似有不屑的轻柔道:“箭?在风里?”
他话音刚落,飞于半空的箭矢被一下压住,接着如暴雨般,齐刷刷的落在地上。同时空中风向一转,直冲迎风雁身后的一支禁军!那凌厉的风刃割开那些人淌着温血的脖子,飞舞的血液瞬间被吞没在风中,宛若空中的飞雪一般。嘶哑的吼叫声回荡在天幕之中,可转瞬之间便戛然而止,只留了满地死寂的尸身。
迎风雁漂亮的凤眼中的情绪逐渐狰狞,下一瞬他把周身淬炼的妖力转到极致,妖气从他体内溢出,形成一道可怕的高墙。同时,清平竹和晃山钟立马调转方向,妖力亦是转到最大,以身为剑劈空而下。各色妖力于枯林的上空不断交织,震起地上的新雪,生生露出白雪之下湿滑的泥土。公孙琰眼神一暗,玉质的扇骨转在手里,回身压住迎风雁的长剑,翻腿一踢,一脚踹上晃山钟的那口大钟。接着他借力弹起,运力于手心,翻手一掌压向晃山钟,同时扇面展开滑向清平竹逼来的竹笛。
可清平竹确为半人半妖,妖力的纯度并非其余二人淬炼可得,当即竹笛于扇骨擦过,两方皆受对方妖力所冲,生生退后了数步。公孙琰不屑的吐出口中的新血,目光如同这无边的黑夜一般黑沉,冷冷的盯着前面的三个魔头。下一瞬,清风徐来扇骨转开,以扇为剑前刺。刚才一瞬,他算是看出来了,迎风雁虽未黑瞎院的主使,可以揉妖力与风中,但是相较于眼前的这个沉默寡言的清平竹,实在是不知差了多少。方才一瞬相交,那迎风雁隐隐有撤力之意,明显是怕死。
呵,叱咤风云的魔头怕死,可真是讽刺至极!
公孙琰冷冷一笑,转手压上迎风雁的剑鞘,接着风力一转,把冲上来的清平竹、晃山钟隔绝在外,仙鹤妖力提到极致,从他丹田之中震开。瞬间刀刃相交之声归于平静,周身的三位魔头被精纯之至的妖力震开数米,落于地上不住喘息。公孙琰冷冷的扫视着地上的几个魔头,胸腔里的阵痛一次次的压上心肺。从他调出仙鹤妖力开始他就听不见任何声音了,如今眼睛也越发模糊起来,他莫名的想要大笑,实际上,他也确实这么做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早就在生死的悬崖边摇摇欲坠的挂了许久,他早就是强弩之末了。如今,直接转动全部的仙鹤妖力,身体里本就虚弱的平衡彻底崩坏。精纯的妖力从他丹田内流出,一寸寸的割破他身为人的脆弱五脏,剧烈的疼痛和窒息的痛苦呼啸般的朝他袭来。可他只是站在雪地之上疯魔般大笑,完全不顾鲜红的血液蜿蜒着从他的眼角、鼻腔、嘴角、耳廓留下,瞬间布满了他那张苍白如纸的的脸。
公孙琰吃力的睁了睁眼睛,看着那几个魔头飞身而起,不依不饶的冲他袭来。他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妖力割裂传来的剧痛卷走了他所有的神志,他只是不屑的嗤笑了一声,下一刻扇面转出,妖力暴涨,迎向那几个魔头。
可就在这时,一柄长剑刺破长空,自上而下劈动,寒气舞到最大,一剑劈开相缠的妖力。接着青衣一动,长剑横向劈出,一道冰刃顺着剑尖贴地滑出,逼得那三个魔头又退一步。在这短暂的清净之中,他看见这个浑身血污的小姑娘眼底盛满了焦急和担忧。蔺惘然几乎是颤抖着将手抬起,有些茫然的不断用袖口蹭他脸上的血痕。
小姑娘眼底都是名为恐惧的情绪,整个人抖得跟什么似的,握剑的手都在不住摇晃,弄得那把颇具灵气的草木剑也“呜呜”的发出悲鸣。她胡乱的抹着公孙琰脸上的血,可偏偏天不随她意,那蜿蜒而下的血流却是没个穷尽,不住的向外涌出。无论她如何颤抖着想要擦去,都无济于事,只能徒劳的将自己本就有些脏污的袖口染成一片腥红。
“你干什么……你不要命了!不是这血怎么止不住啊……你告诉我这怎么回事啊!以前都没见过这样……怎么止不住啊……公孙琰!!!你告诉我怎么止住它……你说……说啊……”
他听不见声音,只能瞧见她愈发悲恸的面容,心里那根绷紧的弦像是被人轻轻挑了一下,发出疼痛的争鸣。他微微眯了下眼睛,想要透过不断糊下来的血迹好好看一看蔺惘然。他费了好大的力,才模糊的看见姑娘那发红的眼眶,却是怎么也看不见那双盛如星辰的清澈眼瞳。
“你看什么呢?诶?公孙琰?”
相比于其他姑娘,蔺惘然的声音有些微低,总是有些冷冷的,没那么多清亮的意味。公孙琰被喊的一愣,有些奇怪的奋力眨了眨眼睛。只见,本来模糊的视线一点点清晰起来,露出眼前人的眉眼来。青衣的姑娘有些疑惑的睁着眼睛,挥着手在他眼前瞎晃悠。
他愣了片刻,似些不解的往后退了一步,低声问,“怎么了?”
蔺惘然见他醒了,就悻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