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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用了十成力,似是要将独孤去闲的手臂直接掐断一般。他有些警惕的盯着独孤去闲,手劲越使越大,突然,他瞳孔一缩。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猛地把手松开,自己则是疯疯癫癫的往后退,一边抱着头,一边沙哑的喊叫。退无可退,他就干脆缩在角落里,脑袋不断的磕上后面的墙壁,发出“咚咚”的闷响。
“不是他的错……不是……不是……帝王……将军……都错了……都是假的……一样下场!”
他嘴里喃喃不停,独孤去闲怕他磕到头,只能有些匆忙的贴过去将手垫在他的脑后。季琅一反常态的没有反抗,只是张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看他,那黑色眸子水汪汪的,周围都是鲜红的血丝,就这么用力睁着,一眨也不眨的盯着独孤去闲。那一秒,独孤去闲甚至有些窒息的感觉。像是那眼神已化成了可怖的妖兽,一瞬之间,把他的生息全部掠夺干净。
突然,季琅一下子窜了起来。那双眼睛越来越红,都叫独孤去闲怀疑,那里面要淌下泪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双有些冰凉的手就轻轻握上了他的手腕。季琅浑身都发着抖,不断地冒着冷汗,他就这么静静地握着独孤去闲的手,近乎温柔的摩挲着上面的伤口。
独孤去闲定了片刻,胸腔之内情绪不住翻涌,他有些欣喜,又有些不敢置信。只能耐着性子,小心翼翼的问,“季琅?”
季琅深深的低着头,眼前鲜红的疤痕吸走了他所有的精力。他反应很慢,听到有人叫他,也是缓慢的僵硬的抬头看去。只一眼那人熟悉的眉眼就占据了所有的视线,季琅皱着眉头,像是在忍受什么巨大的痛苦。他顿了片刻,突然身子前倾呕出一口血来。鲜红的血珠从唇角滴到床榻上,唇齿早就被染红,血液的腥味不动声色的晕开。
他撑着身子,一手握在独孤去闲的腕骨上,却是再也不舍得使半分力气,“去闲……我……此事蹊跷,与当年蔺家军覆没一事如出一辙……当年之事,绝非微帝手笔……”
他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说完便脱力的向前倾倒,堪堪由独孤去闲扶着。他发着病态黄意的脸颊靠在独孤去闲的手臂上,刚好撕开了那未愈合好的伤口。红色的血水透过衣角慢慢染上他的脸颊,季琅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的清明开始闪烁。他眼睫颤了颤,用尽了身上最后的力气,轻轻挤出了几个字。
对不起。
对不起,在白骨岗差点身死;对不起,本该化作黄土的人确硬是挺了下来;对不起,为了挺过那些黑暗把自己逼成了个疯子;对不起,把对帝王路的恨意迁怒到你身上;对不起,无法克制地伤了你;对不起,身不由己不能帮你;对不起,往后余生也难以守约终究成了疯子;对不起,若是以后幸见太平盛世,我也再难祝君一句,一如君愿。
他有太多太多的话要说,太多太多的歉要道。可最后,他也只是挤出了三个字。其他的话语如同他的神智一般,悄悄地湮没在了昏黄的蜡烛光芒之中。季琅轻轻眨了下眼睛,那双有些光彩的眼眸又一头扎进了黑暗,映不出半点色彩。
他轻轻动了动,又是疯子般的吼叫起来,下意识就想抬手攻击眼前的人。眼角撇到自己的长剑挂在墙上,心底无法遏制的凶性不断上涌,一点点吞噬着他本就所剩不多的神智。眼前的独孤去闲没有半点闪躲,他只是扳着季琅的肩膀,眼睛亦是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的青年。所有的情绪都封缄在了那双通红的眼睛里,铁血少宰没有眼泪,他只能咬着牙,让痛楚在头脑心脏里不断叫嚣。
疯了的季琅难以控制,又是习武之人,没多久就摆脱了压制。可这一次却是破天荒的没有不管不顾的冲向长剑,他浑浑噩噩地冲下了床,踉踉跄跄的走到墙边靠着。独孤去闲靠近一步,便抖一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其紧张的状态。独孤去闲只当是这人又把他臆想成了什么,没有多在意,更是未注意到季琅身侧越捏越紧的双手。
下一瞬,他突然挣动起来,改为面对着墙壁而站,不断地用额头撞击墙壁。他对别人狠心,对自己也是绝不手软,同刚才床榻上的癫狂想比,此时简直就是一门心思要把自己撞死。
季琅的双唇,不断开合,只是他说话含含糊糊的,叫人听不大真切。
那一句有一句的“不行……不能伤……”终是淹没在了不算平静的夜色里……
第七十五章 又……被调戏
琴声渺渺,飘香的纱裙在人群中闪现,少女的浅笑声宛若铃铛,活泼却又无处不在的撩动这人的心弦。媚眼如丝的舞娘着轻薄的纱裙,妖媚却又十分神秘,柔软的腰肢随着音律舞出魅人的舞步。
台下笑声不断,早就座无虚席,里面除了盛安的权贵,更不乏一些爱琴爱曲之人,希望在今日较一较这南北琴音的高下。叶胤坐在台侧,纱帘垂下,隐约可见其后那位公子温润如玉的眉眼。一把古琴置于案上,他就这么端坐在一旁,不声不响,好像这纱帘外的纸醉金迷都与他没有半点关系。他微微扬了扬头,掌管花楼的妈妈告诉他,那将同他共奏的玉生烟就在二楼的客房之中,一会儿便能见到。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