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激动地抓住了她的手：“小悠儿，你……”
    “不行。”林悠悠干脆地回绝。
    “小悠儿，”秦司南素来不肯轻易放弃，“我在帮你呀！我知道你不忍心杀他。这事你交给我，我替你为母报仇，你再也不需要为他纠结。”
    “谢谢你，司南哥哥。”林悠悠只是温柔地看着他笑，“你真的帮了我很多很多，你对我的好，我都一点一滴地记在心里。”
    如果没有封无炎，她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抓住这个拼尽全力保护她，给了她这么多温暖和感动的男人。可是她遇到了她的魔尊，那个人不仅会给她光和温暖，还会一遍一遍地告诉她，她也很重要。
    “别愁眉苦脸的，司南哥哥。”林悠悠笑着看他，“今天是我出嫁的日子，你高高兴兴地送我出嫁好不好？”
    秦司南紧抿着唇看了她许久，许久之后将脸别开了：“不好。”
    林悠悠看他神色不对，疑惑地唤了他一声：“司南哥哥？”
    秦司南背过身去：“我近来总忍不住想，若我一直信守婚约，一心一意地等你回来。若我一开始就努力地喜欢你，不让你被封无炎抢走。若是你喜欢的人……是我，是不是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林悠悠自己也说过这样的话。如果她喜欢的是秦司南，或者她本该喜欢的是秦司南。只是而今的她只能回他：“司南哥哥，这些话不合时宜。”
    秦司南深吸口气，再转过来看她时已经变回那个一心一意为她着想的司南哥哥：“小悠儿，我想让你活下去。所以，你别去魔界。”
    林悠悠对上他的眸，满脸温柔：“我也想让你活着，司南哥哥。还有我哥哥，甚至我父亲。我说过修真界大多数人对我都不好，可是还有你们对我好。有你们的修真界，我想要努力地保护它。所以，我要去魔界。”
    轿子在此时停了下来。
    林悠悠掀开轿帘，看见宿迁和秦方站在轿子前方朝她行礼：“林姑娘，我们奉魔尊之命，前来迎你。”
    “正好。”林悠悠朝他们笑，“我已经跟修真界的朋友道过别了。”
    “司南哥哥。”林悠悠让了让身子，示意秦司南出去，“送到这里就可以。你回去吧。”
    已经暴露的秦司南只能在众人的目光下，走出了轿子。
    正常送嫁不会在花轿里送，林悠悠此举分明是护着秦司南。宿迁看得分明，但这既然是林悠悠的意思，那也没有什么所谓。
    将修真界的人全部换掉，魔使们接过林悠悠的轿子，带着她似飞掠而过的风，没一会便入了郾城。
    离思宫中，轿子被放下，宿迁上前将林悠悠从轿子里扶出来。
    “林姑娘好久没回来了。魔尊令人将整个离思宫都装点了一番，林姑娘一定会喜欢的。”
    林悠悠往前的脚步因为这话轻顿了一下：“宿主管，我能掀开盖头看看离思宫吗？”
    宿迁笑：“林姑娘想做什么都可以。魔界没有这么多规矩。”
    林悠悠于是掀开了盖头，抬头看了看眼前焕然一新的离思宫。到处张灯结彩，喜庆的红色铺天盖地地将整个离思宫淹没，跟梦里的离思宫一模一样。
    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林悠悠垂眸放下盖头，再没有说话。
    正殿之中，封无炎立在喜堂，看着一身红色嫁衣的林悠悠朝自己走来。
    身后，魔将们的恭贺声不绝于耳：“恭喜魔尊！贺喜魔尊！”
    “魔尊而今修为睥睨三界，今日又抱得美人归，当真可喜可贺！”
    欢天喜地的喧嚣中，她在他面前站定。站定的同时，他看见她轻轻地压了压自己的手。
    书里她将无天藏在手心之中，在封无炎掀开盖头时，将无天刺进了封无炎的心脏。
    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封无炎伸手抓住了她盖头的一角。
    天水链已死。他不知道这些日子她是怎么度过的。但是他知道，她一定过得很艰难。而这些痛苦，全是他的赐予。是他的狂妄，是他肆意地修改剧情，让她承受了比原书更加难以承受的痛苦。
    或许只有他这个异类从她的世界里消失，她的生活才能回到原来轨道。她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是最终得到一切的主角。
    他将她的盖头掀开。
    盖头下她化了浓妆，娇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他的心控制不住地为她眉心了挥之不去的沉重抽痛了一下。他什么都愿为她做，死也甘愿。
    “我爱你，林悠悠。”说完他的最后一句台词，他捧起她的脸，强势地吻下。
    他竭尽全力地吻她，贪婪地汲取着她的气息。唯有这样死去，才对着起他对她的一腔深情。
    她也在回应他。她柔顺地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心甘情愿地将自己献祭。
    预想中的死亡并没有如期降临，封无炎缓缓地将林悠悠放开了。
    不对劲。她的气息太弱了。他原以为是因为无天压制了她的气息，可是这根本不像压制，反而像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