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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姺继续说,从跪坐的姿势抽出一条腿去,一边拉起裙子,把修长的小腿和赤脚暴露在外,「全天下我只相信你——什么都可以。」
她从床头的暗格里抽了一只香,斜斜地插在蚊帐上,又变出一小只萤火虫飞到卿月手里。
「这株香的时间,大概也有两个时辰了。」容姺想了想,「月儿觉得呢?」
「全部两个时辰?」卿月试探着问了一句。
容姺见他松口,宽慰地点点头。不过马上又摇摇头,补充道:「我开心时,这香会烧得慢些。」
其实卿月确实很容易骗。
她这么一说,卿月倒是自己帮她找起开脱的理由来了:她是去过了才说的混话,正做着的时候可不一定想过。她要自己渡她出相思,就是能帮她彻底忘掉别人。之前哪一次也说过,看着自己的时候,心里就只有自己……
卿月手里捏着这只萤火虫,刚才那一通自怨自艾的心情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果什么都可以的话——
他不自觉地低头看了一眼,然后沉溺于某个狂野的幻想里,轻轻分开了双腿。
「相反也是一样的。」
容姺有些冰冷的声音打断了卿月的想法,抬头一看,那柱香已经飞快地烧了一大截了——
「还没开始呢!」吓得卿月马上缩起腿抱好,「我也没答应要玩。」
「得了吧。」容姺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就你刚才那副德行。」
「我只是想想。」卿月可怜兮兮地求情。
「只是想也不行,只是想我也不开心。」容姺耍赖一样地朝他脸上吹了口气,「不可以吗?」
「到底还是您说了算嘛。」卿月嘟囔道。
「怎么?」容姺坐到他身边,抬起狐狸的下巴在他唇上点了一下,「月儿这张嘴闲下来过吗?」
「今晚就得闲着。」卿月朝她发出猫咪的呼噜声,「您管我呢?」
容姺笑了,转身往床上一扑,大字躺在叠好的被团上,「确实,还是不要说话了。」
灵蛇与狐仙(过渡)
容姺以前听过一个故事。
一位少爷有些见不得人的秘密,娶了心爱的姑娘以后,把所有的罪证都锁在了一个房间里,然后告诫妻子不准进门。总而言之,整件事情经历了不少波折,到了最后姑娘没忍住撬了锁,两位各自奔赴黄泉去了。
这个故事给她的感触极深,几乎贯彻了她每一个住处的设计里。
榕阴轩内没有禁地,卿月、松烟乃至她随手收留的妖精小孩儿,都可以在这间讲究的院子里到处探险。而那些她不愿意示人的秘密,藏在后院一截空心的枯树干里。没其他人知道这还有一间书房,也只有她一个进得去。
推开两根枯枝,木头芯子里传来两声鸟叫。转眼间,她就进了宽敞的空中楼阁之中。
「嘶嘶。」
这间楼里只有一个活物,一条不知什么时候从她札记中幻化出的灵蛇。还小的时候浑身透明,漂亮得不得了,现在已有手腕粗了,通体暗红,有黑色的环状图案,像是钻进了二次葬里墨玉的手环一样,容姺便叫它玦文。
「过来。」
容姺蹲在地上,把手按在地面上。得到命令的灵蛇便从书架上爬下来,沿着她修长的手臂绕上她的身体,很反常地抬起尾巴挡在她眼前。
「别闹了,」容姺按下灵蛇的尾巴,「我今天来找最早的哪一部书简,你知道在哪里吗?」
灵蛇歪头,对她眨了两下眼睛,然后从她身上爬了下去。过了一会儿,从书架的另一边探出了脑袋,尾巴勾着一捆竹简。
「好孩子。」容姺朝它扔了一枚丹药,然后翻开了这篇竹简。
正如她此前和自玄说过的一样,她长生不老,靠的可不是这副冻住的皮相。每隔几十年,容姺便会把自己的记忆封印一部分到手札之中,然后像读故事一样记住。虽然她在人间行走几百年,心里真正的年纪,却和这副皮囊差不多年轻。
这捆竹简,是她封印的最早的一批记忆。那时她刚刚化作人形,北边金人做乱,南下的汉人也刚刚踏足桃溪地界。两边都有些陌生,一并打跑了原本占据山头的鬼怪,一方奉另一方为守护神,倒是都在这片土地上站稳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