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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霜。
扈飞霜不知道王疏延怎么了,此刻王疏延脸上的笑让她心里发毛。
不等扈飞霜回答,王疏延继续说道:“或许你可以,你天赋高,胆子大……最重要的是,你还很年轻,往后一切皆有可能……”
他一边说,一边凑近扈飞霜,他将自己脖子上挂着的一片通体雪白的白骨取下来,碾碎成粉末。他在扈飞霜额头上割了一道口子,扈飞霜吃痛,想要挣扎,可王疏延狠狠地摁住了她。王疏延用白骨粉末画了一个法阵,将法阵嵌进了扈飞霜的额头。
“扈飞霜,趁着我还有时间,我再跟你讲一种异兽吧。有一种异兽,名叫驳,它长得像马,但有老虎的牙齿和利爪,以老虎和豹子为食。这种异兽最神奇的地方,是它有两条命,它的身体死后,魂魄会找到新的躯壳,再活一次。如果你想杀死它,你得杀两次,当然,杀两次就够了,它不会再活第三次……”王疏延在扈飞霜耳边轻轻说道,这是王疏延生前说的最后一段话。
说完,王疏延突然狂笑起来,他抱着严如歌,朝悬崖边狂奔而去。他朝着断崖纵身一跃,像断线的风筝一样直直坠落、消失,只剩下狂笑声还回荡着。
萧景山气喘吁吁地追到断崖,终究还是晚了一步。他失神地站在断崖上,在断崖上大叫、大骂,气到发狂。
“都是疯子。”扈飞霜自言自语道。
她想要离开这里,远离疯子。可才走两步,脚下突然剧烈地震动,扈飞霜有些慌,害怕是要雪崩了。
这不是雪崩,而是烛龙在用它残缺的脚在如歌塔的位置往下挖,它挖了好久,终于挖出一个巨大的铁箱子。铁箱子用粗铁链锁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烛龙闻了闻铁箱子,似乎是闻到了熟悉的气息,喉咙中发出低沉的响声。它动嘴去咬箱子上的锁链,出乎意料地动作还算轻柔,像是害怕伤了箱子里的东西。
扈飞霜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因为好奇心的驱使,她走近了那个铁箱子。走近看后,她发现铁箱子上挂着一幅画像,画着的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子,男子的模样称得上是美男子了,画像上的他眼睛半眯,嘴角微笑,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将人的目光吸引。
扈飞霜见过这幅画像,在蚩尤殿外就有一幅一模一样的。画像上的人是魔窟的第一任明尊——云舟君。
扈飞霜轻轻地叹了口气,不禁想起王疏延说过的人喜欢戴面具的话,她想真是太对了,云舟君温雅的模样,何尝不是一张虚假的面具?光看他的画像,恐怕会误以为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气书生,谁能想到这是囚禁了异兽烛龙、创立冰窖魔窟的人?
突然一声巨响,铁箱子打开了。铁箱子里传来古怪的声音,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爬出了铁箱子。
扈飞霜看着从铁箱子里爬出来的东西,瞳孔逐渐放大。她感到一阵恶心与不适,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蹲在地上呕吐起来。
铁箱子里出来的东西,根本不能称作是人,它血糊糊的,浑身散发着恶臭。扈飞霜心脏狂跳,摸索着要跑,然而那血糊糊的东西发现了扈飞霜,竟然追着扈飞霜来了。
扈飞霜发出惊恐的叫声,就在那东西快要触到她时,烛龙突然伸长了脖子追过来,它将嘴巴张得大大的,把那血糊糊的东西一口吞下。
扈飞霜一颗心险些要从嗓子眼跳出来,她转头看了烛龙一眼,只见它流着眼泪,表情痛苦。突然,烛龙剧烈地挣扎起来,身体在地上扭曲地盘旋,它肚子的位置好像被什么东西从里面灼烧,逐渐烂出一个大洞,那大洞愈来愈大,愈来愈大,从洞中烧出一股大火,烛龙在这场大火之中,在扈飞霜面前,活生生被烧没了。
扈飞霜被吓傻了。过了好久,她蹲下身,拼命地呕吐,她觉得恶心。
往事(十)
逍遥峰,蚩尤殿。
空荡的大殿上,萧景山坐在主位,精神有些萎靡。
严如歌的尸身被王疏延抱着跳下悬崖,萧景山派人去找,但谁都知道,已经不可能找到了。为此萧景山很焦躁,十分焦躁。
大殿中除了萧景山外,扈飞霜也在,是萧景山让人把她带到这里来的。在萧景山眼里,扈飞霜是王疏延的共犯。既然是共犯,萧景山就有了理由将怒意撒到扈飞霜身上。
“你过来。”萧景山用有些疲惫的声音命令扈飞霜。
扈飞霜冷漠地瞟了萧景山一眼,没理他。
扈飞霜既没好好站着,也没乖乖坐着,她像只野猫似的,蹲在角落处的柱子下方,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萧景山觉得扈飞霜这个样子有些熟悉,后期的严如歌也总用这种态度对待他。他记忆中的严如歌十分赢弱,胳膊白白细细,他轻而易举就能折断。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瓷娃娃般的严如歌,在他靠近她时,却敢张牙舞爪拼命挣扎,尽管这种程度的挣扎根本徒劳无功,她也要挣扎到底。
萧景山爱严如歌,爱她明亮的眼眸、雪白的颈、纤柔的腰肢,细长的腿。每次他靠近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