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我本毒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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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刚蒙蒙亮,雁洛兮就翻身下了床,捏着鼻子去过茅房,麻利洗漱收拾好就要出门。
    温科长翻个身道:“今天天气不好,就不要去练箭了,好好休息一下,吃过朝食今天全部安排医科的大课,科里按着去年医科乡试的全套安排,从早上开始做卷子,中午考医药,下午到晚上是现场诊断。你至少要来过一遍才能熟悉考试程序。”
    最近雁洛兮的表现跌破温科长的眼镜,以前晨练那是连拉带拽都叫不起来,现在比谁起得都早:“没问题科长,放心吧肯定给你争气。不过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晨练不能马虎,天才的世界只有想不想,没有行不行。”
    这是白墨帮她安排的晨练课程,每天先跑十里地,再练箭,鉴于她胳膊力气不够又没什么基础。白墨帮她搞了架手动弩机,对于初学者比弓箭容易很多,其实□□在有效射程内的穿透性远远高于弓箭,但因为射速是硬伤。
    有力气的人多学弓箭,弩就不受重视了,但在常科试上箭和弩都算射科,有准度也算数。
    白墨在前面带路仿若闲庭信步,雁洛兮却追得呼哧带喘。十里路下来一身大汗,累到走不动路,双手扶着腿,弯腰残喘。白墨云淡风头,脸上连一丝潮湿都没有,脚步异常轻快,开始教导:“边走边喘,别站着不动。”
    雁洛兮赶紧直起身散步,大口呼吸,“运起你教给我的雁家调息术呀,学会呼吸是所有运动的关键,跑多久都不会累的。”白墨怒其不争的继续指导,明明有祖传秘笈,随便教了别人,自己却不在意。
    雁洛兮恍然大悟,先憋住气,运气丹田周身来了个大循环,所有不顺畅的地方一气贯通,立刻恢复了神清气爽,“谢谢啊,不是你陪着,我很难坚持的。雁家呼吸术不看诊时,她就容易忘。”哪里是容易忘?不是自己修炼出来,而是爷爷白送的,自然没有好好挖掘。
    “开始练箭吧,看你今天实力有没有增长些。”
    白墨弯弓搭箭,五箭齐发,箭箭中靶心。雁洛兮觉得自己的眼早晚得被亮瞎,不气馁!她手托弩机,瞄准靶心,也是箭无虚发。
    一早上,雁洛兮练到精疲力竭,跟着白墨一起去食堂打饭。可能是夏天食材多了,学校的伙食明显好多了。点了一份混了肉丁青豆丁的蛋炒饭,再加一盘烫青菜,雁洛兮发现居然有热的姜汁双皮奶卖,她呵呵一乐,点了一份。
    看来易方他们的生意都做到学校来了,都是人才呀人才!
    “别说,你们家的这些工人,还真挺会做生意。”白墨也买了一份双皮奶,眯眼吃得很开心,道:“你呀,就是不认真,否则也是块练武的好材料。今早□□百发百中,可惜了,要是当初好好练臂力,也能练成神射手。”
    “现在也行,只要不断设计改良□□的精度和威力,早晚超过人的臂力。”
    吃完朝食,雁洛兮会洗个澡再小睡片刻,之后才爬起来去教室上课,一边往回走她给自己不认真练武找借口:“其实天赋越高越容易被自己误导,所以我们一定要时刻警醒。”
    “你什么意思?”
    早晨校园里的空气让人舒畅,两人一边走一边聊:“比如说你,承受了非人的痛苦,用了十多年的时间练成了金钢铁骨,好像是无敌了,其实未必。”
    “说清楚点。”
    雁洛兮想了想决定还是实话实说:“其实教你这套功法的人所求甚大,而你应该只是那人的工具,用完也就弃了。练成金钢铁骨只是为了用你这无敌之身,但你这金刚之身最多也就能用十年。”
    “再说清楚点。”
    白墨面沉,又是初见时的阴郁,雁洛兮叹了口气道:“过两天中秋,你跟我一起回庄过节吧。我给你看穴位骨骼图,你就懂了。大体的情况就是骨与骨之间有层润滑的软组织,我们普通人运动的时候会磨损这层软组织,若运动不激烈,普通人用个百八十年的没问题。但你是金刚铁骨,那点软骨怎经得住如此摩擦,很快就会磨损完,到时骨与骨就会亲密接触,互相折磨,那种痛才叫生不如死。”
    白墨低头沉思,脚步慢了些却无任何惊慌之态。其实雁洛兮在心里也是很佩服她的,遂安慰道:“伤害已造成很难再改,但是可以想办法修补软组织,尽量延迟那一天的到来吧…”
    “要如何做才能延迟?”
    “中秋到我家咱们再仔细研究到底该怎么弄才好。总之,先注意关节部位受力,减少磨损。”宿舍门口俩人道别,雁洛兮最近学习非常专注,各科科长都对她的表现非常满意。今天洗完澡也没时间睡了,先过一遍学院发的医书,要有一整天的模拟考了。
    接下来,几乎每天都要参加一科从早到晚的模拟考直到中秋放假,这学期就算结束了。接着马上去平沙城准备参加秋闱,这次乡试多了些准备的时间,可以派人早点去安排。
    直到八月十三,天子才指定了今科平沙府乡试的考官与八名同考人选,主考官点的是翰林院侍讲学士谢一清。一经点名,考官们连中秋都不能过,必须马上离京来平沙城,中途有亲兵护卫不得接触外人,抵达平沙城后直接搬进贡院锁院待考。
    周山长为考生们介绍了主考官谢一清,曾是当朝有名的神童才女,二十五岁的经赋科状元,现在三十三岁,年轻有为,文字自然圆熟老到且文采飞扬。
    雁洛兮一听,这要求可不低,文章既不能华而不实,也不能仅仅言之有物,幸好研究了一段折子戏,应该会有帮助。
    书院还是很负责任的,事无巨细一一叮嘱过,就放了假,一直到秋收结束才会再开山门。
    拿着包裹,雁洛兮等到白墨一起向校外走,班草盛公子却把雁洛兮叫住了。
    “雁砚席,作为我蓝盛朝文沙县的案首,你终日与雪国人在一起,恐怕不妥吧。”盛公子走到雁洛兮身边,完全无视白墨:“雁君文武全才,将来必能金榜题名,登科入仕,应洁身自好,远离是非,以防被人诟病。”
    白墨充耳不闻,一摆手,“你们聊,我先走一步。”雁洛兮拉住她,“不必。”转向班草道:“敢问盛砚席,是白君自己跑来蓝盛读书,还是官家请她来的。”
    班草轻呼一口气:“蓝盛乃礼仪之邦,文脉传承之地,官家心怀天下,愿教化众生,故而广邀各国贵族贤才来蓝盛读书考取功名。”
    雁洛兮轻笑:“既如此,谈何与雪国人交往不妥一说?”
    “我只是想让你明白,真正的朝堂不是你这个小地方人会读书就行的。雪国霸占着我朝北部十六洲三百多年了,愿意教化不代表视为手足。”
    雁洛兮点点头:“的确是个问题,但关键不是人家雪国的问题,是我们自己不争气抢不回来,应该发奋图强而非排挤天才呀。”
    “天才?她算什么天才。”
    班草一脸不屑,雁洛兮摇摇头,马上就懒的搭理他了,就道:“你看不出她是天才,只能证明天才的世界你不懂,多说无益。不过我倒是可以建议你回家去问问你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看看可否有人敢上马与她一搏?当然下马也行,或者让你们一起上。要是赢不了,还是化愤量为饭量更实际些。”
    白墨噗嗤一笑,一拉她,“行了,快走吧。要是把班草气个好歹的,不用等他姐妹来,班里那帮护草使者就能把你灭了。”
    雁洛兮哈哈大笑,一边走一边逗趣,“哎,你这建议不错,其实我早就烦这帮人了,整天各种献媚,尤其中午吵闹不断,影响我看书。不如毕业前咱俩联手与那帮护草使者较量一番,比骑射我来,比动武你上。”
    “还别说,真没见你这么毒舌过,给你哥献媚时那贱样儿,本以为你与那帮人没什么区别呢。”
    “那是因为我家阿音太好看太可爱太惹人疼了,我当年在学校可是出了名的毒舌,没人敢惹。”
    “哦?你原来在哪家书院读书呢?”
    呀,说漏嘴了。雁洛兮眼珠一转,决定给自己编个即使说漏嘴也不怕的说辞,她的确需要一个正经的身份来历,遂解释道:“当然是神医学院啦。其实我是中国人,不是蓝盛人,但已经回不去了。当年我跟爷爷奶奶出海游玩,遇见风暴卷进旋涡,迷失了方向。就这样我们在海上漂泊一年多,爷爷奶奶年龄大,身体受不住这个颠沛流离之苦相继去世,最后船也烂了,我就被海水冲到了这里,就这样。”
    “难怪你医术如此高明。”白墨轻声说了一句,没有深究
    天已入秋,文沙县靠海,这个月份的海边日头依旧毒辣。两人才到山门口,就见外面停了不少车架,甚至有三五奴仆守在旁边等着自家的学生出来。
    “老大,这边。”
    枣红色的汗血宝马旁,孙辽一张笑脸无比灿烂,疾步跑过来给了雁洛兮一个大大的拥抱,随手接过去她手里的包裹。
    “黑了,不过看着壮实了不少。”看到孙辽,雁洛兮开心不已,太多事都等着她这个左膀右臂才能继续呢。
    “老大,你还没见过咱沉鱼落雁的船长吧?上次走的急,你在书院又不能出来。”雁洛兮眉峰一挑,刚想开口,就见一位皮肤偏黑,身材精炼,腰背挺的笔直,头发高高束成发髻,利落的就像个练家子的女子,左手压右手行抱拳礼道:“王虎头见过庄主。”
    她的声音洪亮,豪气又诚挚,整个人有股轩昂之气,一只胳膊上挂在厚重的皮手套,一看就是会驯鹰的练家子,雁洛兮面露欣赏,笑道:“欢迎加入我们沉鱼落雁,虎头船长,哪天咱们一起出海,弄条鲨鱼回来。”
    “庄主有气魄。”
    孙辽见两人彼此欣赏,上前一搂雁洛兮肩膀,带着她往前走,这家伙真是又涨了力气,土著就是有优势呀,“一会儿回去庄子,虎头你把金雕招来给家主看看,这一路她立功不小。”
    雁洛兮眼睛一下就亮了,自动提速:“走,快,回庄子,给你们接风洗尘。”
    “李德和王司马也一起回来了。”孙辽开始汇报。
    “饭够,别担心,都有的吃。”
    “李德这次是代表李家来跟家主谈生意的,主要是代理京城沼气池的事。”停顿一下,孙辽凑到她耳边小声说:“李家家主愿意出白银两万两,外加两艘可以出海的福船,送一座京城的宅子不算太大,但在翰林院附近,环境极好……”
    雁洛兮猛地站住脚,直接给了孙辽肩膀一拳道:“行呀小辽子,越来越厉害了,有赏有赏。”
    “给多少?”
    雁洛兮刚想豪气冲天直接拍出一百两,突然想到钱的事要问沈音沐,只好悄悄道:“先从我私房里悄悄赏你十两,算是咱俩的交情。具体多少现在不是我说了算,要按庄规,由大公子决定。”
    “豪气,老大一直都很够意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孙辽真是要多爽有多爽。
    “易小子的事你知道了吧?”
    孙辽点头道:“我问过他了,他不肯说谁是孩子的母亲,只说会把孩子生下来好好养大。”
    看来还真不是孙辽的孩子,雁洛兮有些失望。一想到金雕她又来了兴致,催促道:“行了,行了,都上马,火速回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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