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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吴院判觉得自己今年必是命犯太岁。
年初起,皇后娘娘跟怡亲王就一起病了,当时他就忙的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好容易天可怜见的,到了春日,两位神仙都好了起来。
结果到了年尾,居然恐怖的事情再次发生了,还是加强版。
吴院判本来并不是太医院院判,之前的院判因皇贵妃、七阿哥的接连薨逝,已经被皇上免了官职,未告老就被迫还乡变成了无编制的乡野大夫。
吴院判这才得以升官,成为了太医院的一把手。
没想到他雍正六年尾升官,雍正七年怡亲王和皇后娘娘就三番两次结伴生病,吴院判朕真恨不得自己去岁也被赶出宫才好。
且说皇上见太医来报皇后骤然病了,不免多问两句。
听说皇后是心思郁结,且累年积劳成疾,一下子都发出来,便也明白了:想是怡亲王府世子过世,让皇后勾起了旧日的伤痛。
皇上不由也想起了当日弘晖去的时候,自己的伤心。
这些年下来,因着时光的流逝,也因皇上陆续失去的那些子嗣,弘晖夭折的伤心,似乎已经淡成了久远的一片伤感。
可对皇后来说,大概是过不去的吧。
皇上便也有些感怀,便命太医好生医治皇后,还对宋嘉书对:“不若朕将宫务暂时交给你,也好让皇后安心养病。”
宋嘉书宛如惊弓之兔一般拒绝了。
心道:夫妻多年,皇上到底还不够了解皇后娘娘,将宫务交给旁人,皇后娘娘才没法安心养病。
第105章 离别
且说雍正七年的末尾,朝上还发生了一事,颇令人匪夷所思。
正在外征战准噶尔的岳钟琪大将军,接到了一封投书,俱亲卫回禀,是位乡野教书先生的投书。
岳钟琪还以为有什么人民群众发现的特殊军情呢,拆了一读,不由无语:这位名为曾静的,居然拉他去反清复明!
曾静起初被押送进京的时候,所有人都是当成笑话来看的:一个乡间的书生,居然写信给当朝大将军鼓动人家跟自己一起造反,着实是有点好笑的。
据说接到信的岳钟琪将军当时也无语极了:要不是查的明白,他几乎以为曾静是政敌弄来搞自己的,想要谋夺自己的川陕总督的位置。
上一个川陕总督年大将军是怎么没的,接替者岳钟琪还记得呢。
于是立马套了些曾静的个人情况和罪证,然后把人绑了送到京城。
这时候,还没人拿他当回事。
此时在皇上心里也好,在弘历心里也好,这都是个脑子不正常的大不敬之人。
皇上表示了信任岳钟琪:朕相信你不会跟着一个草民就去造反。
因临近年关,皇上也就暂且没理会这一茬,只是把曾静关押待审问。
这些日子,皇上主要忙着给怡亲王祈福。众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怡亲王和皇后身上。
——
雍正八年的新年,过得极其压抑。
内外命妇们凡熟悉皇后性格的,都知道皇后娘娘有多在乎大年初一,在乎那一日所有命妇的朝拜。
尤其是皇贵妃薨逝后,内外命妇朝拜变成皇后独有的尊贵时,皇后娘娘就更喜欢这一天了。
然而雍正八年的新年,皇后娘娘却依然抱病没有出席。
不但没能露面,皇后娘娘甚至都只在圆明园养病,没能跟着皇上返回紫禁城主持新年。
不少命妇们都觉得担忧:皇后这肯定是病的太厉害了。
与此同时,皇上在宫内过完年后,初五又再次急匆匆搬回圆明园居住的举动,也让朝臣们嗅到了怡亲王病体沉疴的味道。
因在京城内,皇上不能常见怡亲王,想来为此皇上才急匆匆在年后又回到了圆明园。
而二月里,原本都由怡亲王带领礼部筹办的天子亲耕礼,这一年,怡亲王却连露面都未曾,就更令人觉得不安。尤其是军机大臣们,心上都有些沉甸甸的。
不光是宋嘉书了解雍正爷,这些年来,越接近皇上心腹的臣子,越了解皇上对怡亲王的看重与信赖。
哪怕忠心如鄂尔泰李卫等人,能拍着胸脯说皇上绝对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但也不能昧着良心说‘皇上性情好’。
私下也不得不说一句,君上有时候“太过爱憎分明,脾气上来的时候,是顾不得后果的”。
比如整个浙江的读书人,至今还不能参加科举呢。不说对一省的读书风气伤害极大,便是对朝廷来说,也是重大的损失。
很多事情,也只有怡亲王敢拂逆皇上,劝上一劝。而皇上在气头上的时候,几乎也只能听得进怡亲王的话。
若是怡亲王不在了,对朝臣们来说,也是想想就害怕的事情。
——
圆明园。
自打去岁秋日起,皇上开始长居圆明园,弘历也就隔段时日从京城过来给阿玛额娘请安。
每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