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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台上的水壶发出吱吱吱尖锐的鸣叫声,闻执从恍惚里回过神,才后知后觉发现无名指被切了道血口子。
嫣红的血从指尖渗出,沾染在木质的砧板上。
闻执盯着血心跳骤快,眸子颜色渐深,他喉头不自觉的上下滑动,一种原始又疯狂的饥饿感从胃部翻涌而来,蔓延到他每个细胞,强烈得让他全身发抖。
饿。很饿。饿到失去理智。
他将流血的手指含入口中,吸允伤口的举动唤起残留在记忆里的、甜美可口的鲜血滋味,闻执眼睛布满血丝,呼吸变得粗重,身上散发出强烈的侵略性和占有欲。
那是alpha捕食猎物时独有的信息素。
好像只有某个人的血,能浇灭他欲望的火。
又是一道惊雷划过夜空,暴雨倾泻而下,噼啪噼啪敲打着厨房的玻璃窗。
窗户没关严实,一阵狂风将玻璃吹开了,雨水飘入厨房打湿案板上切到一半的肉,而闻执原本站立的地方如今空无一人,只有雨点不断洒落,不多久就积了一大滩水。
“小执,你水开了。”
灶台上的水壶继续发出吱吱吱的刺耳声音,在客厅看剧的秦果都不耐烦了,“小执,你快关一关,太吵了。”
依旧没人理他。
宋艺被水壶的声音闹得受不了了:“可能小执做菜忙不过来,我去关吧。”
他从沙发下来往厨房走去,当看到厨房没人时心里犯嘀咕,“咦,小执呢?也没见他离开厨房啊…”
宋艺也没多想,手忙脚乱关掉落雨的窗户和灶台的火,烧滚的水壶立刻回归安静。
他回到客厅:“小执不在厨房里,难怪你叫没人应。”
秦果有些意外:“小执不在?不可能啊,他饭做到一半能去哪,也没看到他从厨房出来。”
宋艺耸耸肩:“可能是我们看剧没注意吧。”
秦果看了眼窗外瓢泼大雨:“雨这么大,可能去给路哥送伞了吧。”
*
路见时还没从林子里走出去,雨就稀里哗啦的落下来,淋透了他一身。
路见时是不怕雨的,此刻也没加快步子,按正常的速度往回走。
不远处的庄园静静的立在雨幕下,窗户上昏黄的光被雨水冲淡了,朦朦胧胧的像笼了层毛玻璃。
路见时抬头看向庄园,原本躁动不安的心突然有了一丝安宁。
他想,亮着光的窗户背后,闻执或许又在做饭了。
闻执美味的饭菜可能是他现在唯一可以期待的存在…路见时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无奈的笑了笑。
想到闻执或许在等他吃饭,路见时不自觉的加快脚步,可没走两步他突然停了下来。
嗡嗡嗡。嗡嗡嗡——
路见时呼吸一窒,竖起耳朵,神经末梢被雨声中极细微的蚊子叫牵动着。
可这恶劣的暴雨天气怎么可能有蚊子冒雨来叮人呢?现在蚊子都这么拼了吗?
路见时有点怀疑是自己期待太久出现了幻觉,可徘徊在耳边的声音却没停过,且越来越清晰。
嗡嗡嗡。嗡嗡嗡——
蚊子在他耳边徘徊,路见时屏住呼吸,因为雨实在太大了,雨滴落在身上都能觉出痛来,雨水打得他睁不开眼睛,视力受到了很大的阻碍,但也因此听力变得格外敏锐。
他能清晰感知到蚊子绕到他的耳后,停在了腺体的位置。
不知为何,路见时突然心跳加速,砰砰砰。
来了——
他紧张得咽了口唾沫。
回忆起前几次,都是在睡梦中被蚊子叮咬,这还是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遇到叮咬腺体的蚊子。
他甚至开始怀疑,会不会每次叮咬他、让他做梦的蚊子都是同一只…
这个荒唐的想法一冒出来,他忙在心里摇头。
不可能,从医院到旅馆再到山庄,少说也有几千公里的路程,一只蚊子不可能漂洋过海逮着他腺体叮。
可能都是巧合而已…
正思考间,路见时突然身子一颤,他能清楚感觉到蚊子的细喙扎破他的皮肤深入腺体,尖锐的刺痛感里夹杂着一丝酥酥麻麻的痒意。
他想伸手去挠,但忍住不动,仍由蚊子更深的探入他的腺体。
一秒、两秒…那抹又热又痒的感觉非但没有消退,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而且…那抹热意渐渐烧成一簇火焰,从腺体部位蔓延至四肢百骸,路见时身体像过电般颤抖起来,他咬了咬牙,控制不住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随之浓烈的信息素味道从被叮咬部位迅速扩散,野蛮肆意的盖住了雨水和森林的味道。
路见时疯狂的滚动喉咙,眼睛渐渐露出焦灼的血色,他不能自抑的喘息战栗,铺天盖地的雨水都浇不灭突然烧起来的火焰。
作者有话要说: 别的蚊子:我们很饿但我们不敢咬嘤嘤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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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真相
路见时身上绯红滚烫, 最后一丝理智让他调转方向,往和庄园相反的丛林深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