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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
然后向李文挥手:“行了,没事你就回去休息,其他费用找工作室报账。我就不给你留饭了。”
李文摘下围裙,委屈地嘀咕道:“说得好像你真会给我留似的。”
他挂好围裙到冰箱侧面的挂钩,“哥,我们几时回剧组?葛导那边在催了。”
“你就说我处理完一些事情就回,大概还得两天。”岑泛找出鸡蛋和小青菜放到台面。
李文又说:“你也知道葛导的脾气,如果不给出详细理由,他没准会发火。”
岑泛沉思片刻方才回答:“你告诉他,我明天要给岳父上香,后天出发回去。”
“好……嗯?给岳父上香??”李文离开的步子停下了。
岑泛不欲和他多说,小青菜扔进菜篮里,双手手掌反撑流理台边沿,没表情地说:“你是打算留下来睡觉了?”
李文没骨气的怂了,“哥再见,祝你今天过得愉快。”
话落,以竞走的速度飞快逃离现场。
*
许穗做了一个梦,梦里有她父亲和看不清脸的母亲。
似乎是在医院产房,婴儿哭啼声此起彼伏,男人和女人相依而靠,盯着怀中抱着的孩子,眼神温柔,边摇晃边柔声哄着。
接着,一家三口的温馨画面化成水波状,切换成吵闹且令人恐惧的救护车声。
她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自己父亲被抬上救护车,悄无声息。
她父亲是心肌梗去世,救护车来时,早已失去生命体征多时。
许穗感觉到自身像是被什么禁锢住,她拼命嘶吼挣扎,依旧被钉在原地。
她放声大哭,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
“许穗,许穗——”
她听到一声声遥远,呼叫自己的声音,她抬头看,去看四周,什么都没有。
许穗闭上眼睛,在睁开就看到在一片暖澄床头灯光下的岑泛,正一脸焦急的叫着自己的名字。
瞧见她醒来,松了一口气。
岑泛伸手探向她的额头,没发烧,额头全是薄汗。
他拿出手帕细细擦掉,看到逐渐聚焦的眼睛,岑泛缓声问:“做噩梦了?”
许穗浑浑噩噩的点头,梦里场景总是不断闪过她眼前,确实做了一个噩梦。
过去那几年,不是没做过类似的梦,但是没有一次是那么清晰的场面。
清晰又真实,真实得令她心慌。
许穗双手抬起朝岑泛伸,仅仅一个字:“抱。”
她有点儿害怕,所以容许她像个小女孩一样撒撒娇,寻求安全感吧。
许穗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岑泛抱住她,直把她抱离床位,犹如抱小孩的方式,手托着她臀。
手箍她腰侧,把她往上提了点儿。
岑泛抱她离开房间。
许穗脸埋在他肩头,露出一双眼睛,闷声问:“去哪里?”
“之前改装修的时候,我在家里装了一间小影院,带你去看看。好多原碟片,很宝贵的,但是你要的话我也可以给你。毕竟你的就是我的嘛。”岑泛又在说俏皮话转移她注意力。
许穗抬了点脸,张开嘴,贝齿轻轻咬一口他肩头肉。
“嘶——好痛。”岑泛夸张叫。
“骗人。”许穗拆穿他:“我压根就没用力,你这假演技千万别用到拍戏上,我怕砸了我招牌。”
岑泛被她话逗笑:“砸你哪儿的招牌了?”
许穗煞有其事地说:“你要自砸招牌也是砸我的,还有,有一句话你说错了。不是我的就是你的,而是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霸道鬼。”岑泛轻拍她臀部一下。
许穗用后脚跟踢了一下他的大腿后侧,驳道:“下流鬼。”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听过吧?”岑泛推开一扇门,在门口摸索灯开关,啪地一声,室内亮起。
许穗揪起他衣领的棉絮,“鬼话连篇。”
眼前是一排很长,容纳一个成年人睡下的宽度,在上面来回滚都没问题的沙发。沙发头顶装的投影仪,对面便是大大一张幕布。
地板铺的灰色毛绒地毯,与藏蓝沙发搭一起,意外的和谐。
简直就是许穗心中……懒散赖家里一天的寄居宝地。
“他们说心情不好就看喜剧片,看着看着就好了,我决定试试。”岑泛坐到中间位置。
许穗一骨碌翻下来,盘着腿坐好。
岑泛瞥她一眼,问道:“冷吗?”
暖气开的足,许穗摇头答:“不冷。”甚至还有点热。
“想看什么片?”岑泛开投影连接手机。
许穗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操作,“不是说有碟片吗?”
“喜剧类的没有,最近火的那几部你看了吗?听说挺搞笑。”岑泛想了一下,“碟片好像有周星驰的,看?”
许穗嫌麻烦:“连都连了,下次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