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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天生欲念颇强,她虽守得室女身,又精研过房中秘术,到底年纪浅薄,受不住这等壮年男子。她俯上身去亲他,在他后背抓出一道痕迹来:“阿谷,好疼,你慢些。”
莫声谷受这疼痛一激,方清明许多,遂略略抽回些许,再一鼓作气而进。赵嫤不料他动作如此之快,一时只觉承受不住,半个身子都瘫软下来。她是下定决心要勾引他,哪里料得他竟如此生猛,她一向最是娇气,索性就这般低泣起来。莫声谷对她已是爱极,听得这哭声,纵有滔天欲火,亦冷却下来。
他将她整个身子纳入怀中,也顾不得下身还连在一处,便道:“阿嫤,你可是痛得厉害?都怪我不好,昏了头。”原来莫声谷心如死灰,只想带着赵嫤去找风铃花,待安置好她,再回师门禀报,将这条命赔给她。谁知绝处逢生,他遇上一位少年公子,自称祖传有一丸起死回生的神药,可赠予他。他原本也只是试试,如今却见赵嫤脸上犹带着情动的绯红,双眸明光耀耀,端已无性命之虞。赵嫤听得他这番描述,却是暗地蹙紧了眉头。若依他所言,那个赠药的人,竟是岳陵歌。岳陵歌其人一向信奉观棋不语真君子,怎会在这一环插手?赵嫤想不明白,只那药性一发出来,她便不及想那许多。
她泪眼汪汪地看向他:“阿谷,我痛。”尚不等莫声谷怜惜她,便见她素手摆动,即将他的上衣剥了个干净,“分明是我喜欢阿谷的,怎么只叫阿谷逞威风?”
莫声谷哭笑不得,一时又爱又怜:“阿嫤,你不曾舍我而去,我真是欢喜。”说着说着,他不禁抚上面上伤痕,言语里低沉起来,“你恨不恨我?我这般强占了你,又……”他原是不在乎容貌之人,可遇上她,便无心判了自己太多过错。若不是那个梦,他大概永远也不会发现,他爱她,更自卑而不能爱她。
赵嫤一时愣住,随即笑将起来。她本就是世间绝色,因病虽显憔悴,反增几分楚楚之姿:“阿谷,你怎会这么想?”她吻上他右脸的伤痕,时日不久,那伤口不过初初结了疤。受得亲吻,他只觉一股麻痒自伤疤直颤入心底。随有她婉转的声线在耳侧回旋:“这道伤痕,见证着你我定情之时。它越深,我便爱你越深。”莫声谷激荡的心潮终平复下来,千言万语,再难铺陈他此刻的心情。他从不知,在爱恋中忽高忽低的心绪,竟比生死搏斗来得更为惊心动魄。好在,这一刻,情意相通,可许白头。
两人互许衷情,更觉爱火炽烈。这一番巫山云雨,颠鸾倒凤,暂且不表。
『初明卷』婚变
莫声谷想,美梦成真,便是这般滋味。
他在武当二代弟子中行七,是小师弟,故而直接受教于师父的时候少,多是聆训于四哥、五哥。张风竹严肃方正,亦心思缜密,张翠山人品风流,却痴迷书香。师兄们自在谈笑时,也曾笑话他是一根不可雕琢的朽木,只学会了书海翻滚、执着礼教。佛陀弟子阿难愿为心上人化身石桥,尾生痴候爱侣抱树而死,诸如此类,他原是不明白的。
情爱多舛,若单恋成痴,已然纠缠一生,若两情相悦,更可吞天没海。
眼见着行至武当山正殿外,他索性与她执手而去,一一向师父师兄行礼问安。礼毕,不待尽诉离情,他便撩袍跪下:“师父容禀,弟子此次下山,虽不辱命,却冒犯了帝姬殿下。弟子资质驽钝,犯下弥天大错,任由处罚,绝无二话。”赵嫤哪里忍心他妄担罪名,遂抢白道:“阿谷没错,他是为了救我,不许你罚他!”莫声谷心生甜蜜,却拦下赵嫤道:“阿嫤,莫对师父无礼。”他复转向张叁丰,言辞坚定,“弟子真心诚意,但请师父为弟子做主,迎娶赵姑娘为妻。”
此话既出,其余人面面相觑,皆是不解,纵然赵氏女倾城绝色,如何便打动了这根“倔木头”的心呢?
唯有张叁丰,年近百岁、阅历深厚,识得这少年男女的眉眼官司,哪里不知他们彼此有意。张叁丰抚了抚一把雪髯,笑道:“既然声谷开口恳求,为师只得厚颜问上一句:“赵姑娘,你可愿与我这七弟子缔结良缘?若论他事,他固然厮配不得王室贵女。只论真心,却是天作之合了。”
莫声谷顺势将目光投向赵嫤,那目光穿透雾霭丹霞,挟灼灼日光而来,几许痴妄,几许哀切,几许缠绵。赵嫤颔首,轻声细语:“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间有师兄的恭喜祝福入耳,间有人絮絮叨叨,道是殷梨亭外出未归,须得快些传信通知。他仿佛想了许多,大脑却涂抹得一片空白。
他看着她,似乎真正成了一根木头,只愿天长地久,永远没有尽头。
赵嫤不记得这一切是怎么开始的。
但当她恍然初醒,目光所及,已被一顶描枝凤凰盖头遮挡。她恍恍惚惚感觉到丝绸在手中起伏的触感,有人高呼道:“一拜天地,至此鸾凤合鸣和和美美。”她不能自控般弯下腰去,欲要成一拜,却不能行。喜堂的喧嚣热闹似乎在一瞬间静止,有冷清的声线回荡开来:“这婚事结不得。”恍如一簇寒冰直刺心扉,赵嫤掀开盖头,走向喜堂入口那个人,声色沉缓:“十叁哥。”
世事从来难解。
来观礼的江湖人糊涂着,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几天前尚为流言中的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