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打不通电话。任小姐是换号码了吗？”罗文瞧了赫连羽一眼，问出心中疑惑。
    “打不通？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打的？”
    赫连羽意识到了不对，坐正身子问道。
    “那天问过您就打了，到今天都没打通过。”
    赫连羽沉默半响，挥挥手，“你先出去。”
    等罗文离开，赫连羽拿出手机给文泽熙去了个电话。
    听那边接通，赫连羽单刀直入，“任妃妃呢？人在哪儿？”
    “找她做什么？”
    “与你无关，如果她在你身边，让她接。”
    “那天我说得很清楚了，以后有什么事，你直接跟我联系就好，别再骚扰她。”
    “她不管孩子了吗？”
    “除了拿这个来要挟，你还有什么招？”
    赫连羽额上青筋跳起，“让她听电话。”
    “如果没什么事，就挂了。赫连老爷子这两天出门了吧？如果他回了，我会上门拜访，顺便接暖暖回家。”
    “他不是你儿子，你想接他回哪儿？文家？文老爷子容得下？”
    “怎么不是？就凭你那份假得可笑的鉴定书？那种鉴定书，我可以拿一百份拍你脸上，证明你跟赫连老爷子不是亲爷孙关系，要不要试试？”
    文泽熙的口气实在欠揍，赫连羽气猛地将电话挂断。
    起身想了一会，他大步走出办公室。
    开车抵达任妃妃公寓楼下，赫连羽甩上车门走了进去。
    不到十分钟，他从楼上下来，脸上阴云密布。
    果然不在，不在这里，那肯定是在文泽熙那边了。
    刚刚他不管怎么按下门铃，都没人回应，就连那个惹人讨厌的刘姐，都不在屋里。
    赫连羽从没想过任妃妃敢玩这一招，突如其来没有任何征兆。
    手机突然响起，赫连羽迅速摸出，看了眼号码，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喂。”
    “喂，是赫连先生吗？这里是南山私立高中附属幼稚园……”
    不过寥寥几句，却让赫连羽白了脸色。
    “我马上过来！”
    ……
    赫连羽到了幼稚园，就看见张妈一脸焦急地冲出来。
    “少爷，不是我没看住，是小少爷不叫我瞧着。”
    “行了，到底什么情况。”
    暖暖在二班，二班老师看到张妈跟赫连羽一起，也就知道他是孩子父亲，赶紧走了过来。
    刚刚在电话没能说得很详细，现在家长到了，老师就仔细把事情说了说。
    原来中午吃饭的时候，暖暖同桌不小心把汤水撒到了他身上，衣服裤子全湿了，得赶紧去换洗。
    老师要帮他，他却扭扭捏捏，无奈之下给张妈去了电话，让她过来帮帮手。
    可张妈来了，暖暖也没肯让帮着脱衣服，硬是要自己来。
    本来暖暖在家也会自己穿衣服，张妈没想太多，就把干净衣服给他，让他自己进了房间换。
    小孩子在里面动作慢，张妈等得有些不耐烦，就到班上晃了一圈，把暖暖的小书包清了，准备一会儿就直接带他回去。
    可就是这么一会儿工夫，暖暖居然在走廊滑了一跤。
    “伤得不重，我看了，就是磕破了点皮。”张妈解释。
    “不重？不重为什么还没醒？”赫连羽恼火地问。
    “应该快了，校医也过来看了，说没大碍。”老师带着赫连羽往医护室去，正好经过暖暖摔倒的走廊。
    张妈在一边唠唠叨叨地说，又指着地上解释，“这里也不滑，您看看。不是小少爷一个人走，刚刚还有孩子在这里跑来跑去，怎么偏生是他摔了？这不是奇了怪了吗？”
    “如果有人好好看住他，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赫连羽心里实在是烦，忍不住反驳。
    “小孩子发生意外再正常不过了，不用太担心。”老师赶紧安抚。
    来到医护室，赫连羽一眼就瞧见睡在床上双眼紧闭的暖暖。
    本来该穿着园服的他，换上了平时在家穿的短袖衬衫，因为是自己穿的，扣子都没扣对，歪歪扭扭地。
    头上包着纱布，从侧面瞧，能看出脑后有几点血渍。
    “还说伤得不重？这还叫不重？”赫连羽怒从中来，冲上去就想把暖暖抱起。
    旁边的校医赶紧阻止，“不能动，先观察一会儿，如果不行的话再送医。”
    “还观察什么？直接去医院！”
    不顾校医反对，赫连羽将暖暖抱在怀中，起身向着外面冲去。
    张妈赶紧跟上，校医和老师也跟着追出来。
    快到校门口时，赫连羽突然脚步一定，低头望去。
    “我晕……”暖暖双眼微睁，一脸痛苦。
    “哪里晕？头疼吗？”赫连羽赶紧问。
    校医跑过来，瞪了赫连羽一眼，“让你别动他了，万一是脑震荡怎么办？还跑这么快，不要命了！”
    “他说头晕！”
    校医从赫连羽怀中接过暖暖，将其放在一边长椅上。
    做了几个小检查又问了暖暖几句，校医这才放下心来，“还好，没什么事。注意休息就行了，这两天在家里多躺躺。”
    张妈大松了口气，看着暖暧被校医扶着坐起来，赶紧上前帮手。
    “你说说你，怎么这么皮！衣服硬要自己换，现在可好，弄成这样！”
    暖暖低着头，泪水泫而欲滴，又痛又怕。
    “行了，先回去。”赫连羽不放心，想着回去让家庭医生过来做个全面检查。
    赫连羽伸手去抱暖暖，感觉到他小小的身躯格外脆弱，也没像昨天那样抗拒自己，软软地依在怀里可怜兮兮，心里忍不住一揪。
    “没事的，别担心。如果觉得疼，你就说，我会让医生想办法让你好受些。”
    “嗯。”暖暖轻轻哼了一声，闭着眼不再说话。
    回了老宅，老爷子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没晕过去。
    “怎么了？啊？这是怎么了？这头，这哪儿不舒服？”老爷子颤抖着双手，不知该往孩子身上哪儿摸。
    “没事的，让他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老爷子跟着赫连羽上了楼，看暖暖躺到床上睡着了都不肯走。
    “张妈，这是怎么弄的？啊？”老爷子实在气不过，声音也提得比平时高。
    张妈一脸委屈，把今天的事又说了一遍。
    “也是奇了怪了！那个地平平的，又不滑又没坑，怎么就偏把他摔了。我看别的孩子跑跑闹闹，都挺好的，谁能想得到……”张妈忍不住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