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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应当!”;还有人在轻轻地哭,不知是哪位长辈,竟如此忧愁善感。在这些喧闹声里,朝烟听见燕晚逢问她:“你冷么?手都冻红了。”
朝烟小小地点了头,说:“确实是冷,风吹的。”
于是,燕晚逢忙塞了一大叠红包进岳父的手中,牵过了新娘的手,低声道:“进了轿子就不冷了,垫子下面放着小火炉。”他的手掌心也是暖的,烫得如太阳的日心似的。
朝烟最后回望一眼自己的家人,跟着燕晚逢跨下了阶梯,在喜娘的搀扶下坐入了轿中。
等她坐稳了,轿身晃了晃,整个儿抬了起来,让人觉得像是被抬入了云端。外头有人喊“起轿回府”,于是,吹吹打打的锣鼓唢呐声便又响了起来,热闹极了。
朝烟坐在轿子里,伸手向下一探,小炉的暖意扑了上来,果然很舒服。她在红盖头下微微翘起了嘴角,心里暖和得像在春日似的。
轿子摇着晃着,穿过了几条巷子,又上了一道桥。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耳中忽然听到了一丝马蹄疾驰之响。这马蹄声在迎亲的一片吹打之声中显得很是突兀,外头的轿夫们也停下了脚,疑惑地问:“这是怎么了?”
“在办亲事呢!可不要挡道了,不吉利。”
“官老爷们,吉时不可误啊!耽误了新娘新郎的大喜事,可是积不了福气的!”
轿夫们的抱怨声却并没有什么用,那阵马蹄声越来越近,最终寂静地停下了。敲锣打鼓的声音也停了,四周竟是一片诡谲的寂静。许久后,朝烟听到了燕晚逢的嗓音:“皇叔,你这是何意?”
皇叔?
她听到这个称谓,便愣了愣,眼前立刻浮现出摄政王那张威严可怕的脸。下一刻,她顾不了婚礼的繁琐规矩,撩起盖头,一手打开了轿帘子。
果不其然,夜色之中,外面围着一圈火把之光,犹如龙尾蛇身一般。而在桥的对头,便是那位曾经权倾朝野,如今却被燕晚逢逼得步步退让的摄政王。只见他骑在马上,一身盔甲,身侧是如羽翼一般排开的亲卫,密密丛丛,黑甲如鳞,叫人胆战心惊。
“侄儿大喜之日,本王自然要送上一番贺礼。”马上的摄政王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燕晚逢,“今夜,怕是要叨扰你的婚事了。”
下一刻,周围便有几个黑衣人扑来。朝烟只觉得眼前刀光剑影并人影四肢一阵乱晃,下一瞬,她便被人跌跌撞撞地拽下了花轿。拽她的人丝毫不怜香惜玉,她的脚踝一扭,顿时涌起一阵热烫的痛楚。
“嘶——”
回过神来,一柄剑已横在了朝烟的喉头前。
“朝烟!”燕晚逢的呼喊声从前而来。
第69章 交易
十二月的京城冷的有些砭骨,明明过午后时雪便停了,偏如今又下起了小雪来,一粒粒雪点子飘落到人的面额上,寒意星星点点地透进来。
朝烟被人从花轿上拽下来时把脚腕扭了,此刻生疼生疼,叫她不由皱起了眉。想要看看伤处,可眼下的境况又容不得她放肆——寒光四流地剑刃正横在她的脖颈之处,险些要切入喉头的肌肤去。她若稍稍动弹,免不了流血受难。另有几个身着盔甲的军士虎视眈眈地站在她身侧,一人反剪着她的手,力道之大,叫她觉得手骨都要被折断。
细雪无声,桥上一片令人胆战心惊的寂静,原先吹吹打打的迎亲队被这突然杀出的军士们吓破了胆子,谁也不敢乱动,哆哆嗦嗦地瑟缩在旁,生怕殃及了自己的性命。
燕晚逢咬牙回看一眼朝烟,冷冷质问道:“摄政王真是好一份大礼,竟将本王的王妃都绑去了。也不知这是何故?她乃无辜之人,何必与她为难?”
桥的那头,火把之光在夜色里明灭。有人提着蜡纸灯笼,细细的光火将灯笼竹骨都照得分明。摄政王的脸落在这暗淡的光线中,便显露出几分肃杀的可怖来。
“魏王殿下痴情,不顾众人非议,也要迎娶这宫女为王妃,本王早就有所耳闻。只是本王还是好奇,殿下到底对这女子有多痴情,又愿付出多少,保她平安?”摄政王冷冷道。
——殿下到底对这女子有多痴情,又愿付出多少,保她平安?
因这一句话,朝烟的眸光一凝,心底泛起浅淡的寒意来。
摄政王的言下之意,是要燕晚逢用东西来换她的平安。可摄政王要的是什么?
她知悉如今摄政王的日子不大好过,他想要的,无非就是权势。为此,他才不惜在这大喜之日,想要趁着众人皆沉醉于大婚的锣鼓喧天之中、放松戒备之时,逼燕晚逢让步。
可若是摄政王再贪心一些,想要——燕晚逢的性命,那又当如何?
这个念头一跳出来,朝烟的心便咚咚乱跳。
不至于此。定不至于此。
朝烟将脑海中的胡思乱想抛去,呵了一口寒气。她一启唇,气息便在冬夜中化为一团白雾,将人的眼前都模糊了。
燕晚逢皱眉望一眼朝烟,收敛起了先时的惊态,道:“摄政王,我们到底是叔侄。若是有话想说,不妨坐下来好好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