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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板了面孔,眉眼间似带着薄霜,自有一股威严。雪环偷偷地瞥了她的面容,肩便不由得一缩。她是在长信宫待过的,自然知道面前这位掌事宫女在魏王跟前如何受宠。她来问话,便代表是魏王亲自问话了。
“是…是真的……”饶是如此,雪环还是硬着头皮答。她确实怕魏王,但相较而言,她更怕宁嫔,更怕宁嫔背后的……。
于是,她咬着唇角,道:“此事当真,绝不作假。”
“好。”朝烟点头,“既然你说,魏王殿下与你相好,甚至在你出了长信宫后还来寻你,可见你们二人情分不浅。如此,想必你也对魏王殿下的喜好有所了解吧?不知你可清楚,魏王殿下是喜爱吃冰,还是喜爱吃辣?”
雪环愣了愣,心底打起了退堂鼓。魏王是更爱吃冰,还是更爱吃辣?她怎么会知晓这种事?
可她不答,又是不行的,那便是不打自招了。她努力在脑中想了想,记起魏王曾说过怕热,要朝烟姑姑给他打扇,便忙答道:“殿下爱吃冰,因殿下素来不喜炎热。”
见她这么答,朝烟的唇角微微一勾。
她知悉,面前的雪环慌不择路,已经踏入她的陷阱中来了。
朝烟点了点头,又问:“那我再问你,魏王殿下平日几时起身,几时休息?”
雪环愣了愣,心说这还需问?阖宫都知道魏王殿下懒惫,日日睡至午时,连午膳都未必赶得上。于是,她便答道:“午时起,丑时安置。”
朝烟又问:“最后一问,你知道,为什么会有这‘账簿’二字吗?”
这回,雪环真真实实地摇了摇头,道:“魏王殿下性子难测,奴婢也不明白这是为何。”
朝烟垂头,低叹一声。她想笑,又不敢当着这众多人的面笑出来。她问够了,便转向皇上,道:“启禀皇上,奴婢盘问了这许多,如今已可判论,雪环姑娘定在说谎,她与魏王殿下全然不熟。”
宁嫔秀眉一竖,怒道:“你说她在说谎,她便是在说谎了?这爱吃辣还是爱吃冰,不都是一嘴儿就能改的说辞?便是魏王私底下爱当着雪环的面吃冰,你不知道,那也是常见呀!”
被这么一说,皇上似乎也有些支支吾吾起来,拿求助的眼光瞧向魏王。
朝烟倒是不忙不乱,道:“宁嫔娘娘有所不知,魏王殿下有胃心疾,此乃太医院记录在册的陈病了,已有好几年,做不得假。因这胃心疾之故,殿下既不可食辣,也不可碰冰,省得叫胃病再犯了。”
闻言,宁嫔与雪环俱是面孔一愕。
的确,有胃疾之人,通常都需忌口,这才是常理。若当真与魏王相熟,又怎会不知此事?
宁嫔倒还好,只是诧异,可雪环却已发起抖来,再瞧朝烟的面孔,便颇有些畏惧。
“雪环姑娘所答的起身与休息时辰,也是错的。殿下从前荒唐,确实睡得迟了些;可自打将军回京后,便勤快了起来,出入宫闱都有太监记备,全然可查。”朝烟又道,“至于这为何会有‘账簿’二字……”
朝烟叹了口气,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雪环姑娘,我委实有些不好意思与你说实话,那两个字,是我写的,并非是殿下的笔迹。”
此言一出,众人的面色都微微一变,雪环的表情也骤然古怪起来。
“你…烟姑姑…你胡说。你的字,殿下怎会特意带在衣襟里?”雪环的身子摇摇欲坠,面色白的已不像话,“你不过是个宫婢……”
“你也只不过是个宫婢。”朝烟打断了她的话,神情淡然。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叫雪环瞬时颓然,脊背也软了下来,忍了许久的眼泪骤然从眼眶里冲出,啪嗒啪嗒滴落在地。
是啊,她是宫婢,朝烟也是宫婢。她可以做攀附长信宫、成为魏王侧妃的高枝之梦,旁人也可以。更有甚者,其他宫婢可能已将这个梦实现了。
雪环再抬头时,望见朝烟立在魏王身旁的秀丽轮廓,心底顿时涌起一股酸羡之意来。
皇上见朝烟一问一答间,已将雪环逼退至此,神色便舒缓了许多。但他仍不放心,问魏王道:“皇兄,这‘账簿’二字,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王原本正倚在椅上,悠悠地听着朝烟逼问雪环,此时忽然被点了名,便懒懒抬起眼皮来:“什么怎么回事?”
皇上道:“自然是问皇兄为何将烟姑姑的‘账簿’二字藏在衣中这事儿了。”
魏王道:“宁嫔不已说的一清二楚了?”
闻言,众人又默。宁嫔的哭声一止,神色颇为尴尬。方才她说,字迹一物,何等私密?若非是关系相好,又怎会胡乱赠与?
魏王这么说,那岂不是——
宁嫔的目光落在朝烟身上,登时便古怪非常。
这一眨眼的功夫里,朝烟便被众人瞧得如坐针毡。她的耳朵根有些烫,心底不由埋怨上了魏王:这人又在胡说八道什么?知不知羞?
安静了一阵,朝烟只好自己对皇上澄清:“启禀皇上,前时长信宫中账目不清,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