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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的人证物证?”
一旁抽噎的宁嫔忙擦干了眼泪,紧张道:“有的有的,雪环身上,时时带着魏王殿下的亲笔墨宝。这字迹一物,何等私密?若非是关系相好,又怎会胡乱赠与?”
宁嫔这么急着插嘴,倒是叫人不由多想一分了。魏王扫了一眼宁嫔,慢条斯理道:“哦?本王的墨宝?拿出来瞧瞧。”
一旁的朝烟心底“咯噔”一下,顿时有些紧张。魏王是极爱写字的,除了抄那些诗词歌赋,还爱自己写些不正经的玩意儿,什么“檀郎”,什么“寂寞”;什么“樱桃”,什么“锦衾”,那些个闺怨词给合在一块儿,硬是做出一首淫词艳曲来。
要是这雪环当真有什么本事搞到魏王的诗词,那岂不是坐实了两人有私?
这又如何可以!
一想到这等可能,朝烟便觉得气得狠。她虽然从前就不喜心思多怪之人,可却从未有哪一天如今日一般厌恶的,竟觉得这雪环可恶至极,还爱自作多情!
魏王殿下何等人,这雪环如何高攀的起?还是说,她以为她有一张美貌的脸,便可叫魏王臣服于她石榴裙下了?
魏王又怎会是那等肤浅之人!
“殿下……”朝烟心里急,便悄声附耳到魏王身侧,想另寻计谋,逼雪环说出真相。可魏王却抬手阻止了她,懒洋洋道,“让雪环拿出来瞧瞧,本王的墨宝,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庭下的雪环还是哆嗦着手,向着衣襟内探去,很快便取出一只绛色香囊。她抽开了香囊上精心系好的绸带,这才从中取出一张薄薄的纸来,呈了上去。
这纸上皱痕颇多,看来是时常被人拿在手中揣摩的。也不知这品鉴揣摩之人,到底是雪环,还是魏王?
“启禀皇上,这张纸,便是魏王赠与奴婢的……”雪环的话似乎很没底气,“奴婢去长信宫的第一日,魏王殿下便对奴婢垂青非常,夸赞奴婢识字,还唱得一曲好嗓,一首《菩萨蛮》亦是妥帖云云。后来,殿下询问奴婢‘是否会写账簿二字’。奴婢虽不解,但魏王殿下从来天马行空,便回了‘会的’。其后,殿下便将这张纸赠与了奴婢……”
何公公接过了那张据说写有魏王墨宝的纸,呈给了皇上。叠好的纸张一摊开,但见上头写了两个大字:账簿。
朝烟乍一看到这“账簿”二字,便觉得格外眼熟——这字迹隽秀小巧,端庄规整,像是李姑姑手把手教导的,也更像是……她朝烟亲手写的字。
等等?!
朝烟陡然想了起来,不知多少时日前,她写了一张“账簿”送给魏王。彼时,魏王开了玩笑,说要将这两个字随身携带,缝在衣里,去哪儿都贴身地带着。
而雪环,她来了长信宫后,便被打发去管衣饰的玲珑处做活。据说她来的第一日,便被玲珑按着做了许多杂事儿,包括收衣、洗衣、晒衣……
庭下,雪环还在哭诉着:“宁嫔娘娘也说了,字迹一事,何等私密?若非是两情相许,又怎会赠予私字,以供想念?”
一股淡淡的尴尬之情,从朝烟的心底浮现。她恨不得捂住雪环的嘴,大喊一声“别说了”。
她才不是那个意思!
第47章 问答
雪环跪在下头,还在颤颤地哭诉着:“魏王殿下行事向来与常人不同,这纸上虽只有‘账簿’二字,可到底是殿下的亲笔所写。既赠予了奴婢,便代表奴婢与殿下并非寻常关系……”
大抵是她自个儿也没什么底气,说到最后,声如没气儿似地轻了下去。
皇上拿着这张纸,仔细端详一阵,再看雪环的目光时,却有些怀疑了。他与魏王虽不和,但他也知悉魏王的笔迹如何——字字透背,气势万钧,纵横磅礴。而这纸上的“账簿”二字,虽也漂亮,却更为秀气规整,像是后宫妇人临着字帖写出来的。
“皇兄,这是你写的吗?”皇上将这张纸递了过来。
魏王接过了,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神情。他大概也猜到这张纸是如何落到雪环手里去的了,横竖不过是他忘在衣袖里没取出来,恰好被拣衣服的雪环给收到了。他再抬头时,便拿一种暗含戏谑的目光望着朝烟,仿佛在催促她一起看一场好戏。
说实话,朝烟也觉得好笑。她竟不知这雪环能如此蠢笨,抓着鸡毛当令箭。可若雪环当真聪明,便也不会被李姑姑三言两语就蒙骗进长信宫,也不会被欢喜和玲珑一吓就跑了。
二人便这样对视了好一阵,想笑又不敢笑。皇上在旁边看得奇怪,又催问了一声:“皇兄,怎么说?”
魏王放下了这张纸,勾勾手指,道:“朝烟,这事儿交给你来解决吧。此女着实不值得本王屈尊多言。”
他歪了头,拿手指慢慢地点着颊,狭长的凤眸里流着蔑然的光彩,身上散出一片不自觉的傲意。他只是这么一坐,却叫周遭的人都黯淡了,唯有他依旧熠熠生彩。
朝烟低身一礼,应了声“是”,她望向雪环,道:“雪环姑娘,我再仔细问你一遍。你说你与魏王殿下相好,是殿下指使你买凶投毒,此话当真,绝不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