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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拒绝了,所以连恩就搀着他上了马车回来。
头并不怎么疼,更多的是记忆破碎带来的茫然。李斯特回忆着用来推拒友人留宿邀请的理由,接着在想起的那刻涨红了脸。
他都说了些什么?因为艾德不喜欢伊文,所以不能住下?
太不争气了,既然都决定别再喜欢艾德,干嘛管他高不高兴呢。为了自己潜意识裡的退让气闷,李斯特捲着被褥转过身,想闭上眼再赖会床,顺带提醒自己别再顾虑吸血鬼,却被正坐在不远处看他的青年惊得停了动作。
模糊的记忆一块块浮现,李斯特恍然忆起昨晚好像是做了一个有着青年的梦。梦裡的艾德和平常一点也不一样,对自己好极了,任何撒娇都有求必应,还歉疚着说喜欢自己。他只当作自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才会做出这种过于美好的梦境,可现在艾德格真的在这,或许那并不单纯只是个虚幻梦境?
金髮青年看着双眼圆睁,正臆测着梦境真伪的他,自椅子上站起身,迈开脚步往床铺接近。
床边因成年男子的重量微微下陷,还没全然清醒的公爵阁下一时间无法摆出冷淡神色,只能愣愣地回望。
艾德格抬起手,原本想去碰他脸颊,想到尚未说完正事,也没获得男人的原谅,便按捺着缩回了手:「李斯特。」
「你该称呼我阁下。」李斯特强撑着,装备起这些日子裡对待他的疏离:「我说过让你别再犯了。」
纵使已经从他醉后吐露的真心明白眼前人所说的是违心之语,艾德格仍然感到心尖一阵刺痛。他吸了口气,稳着声音开口。
「等我说完这些话。如果最终你不原谅我,我会顺从你的。」
公爵阁下的心臟彷彿住了隻羚羊,怦怦跃动起来。
原谅?艾德想要我原谅什么?
「首先,」吸血鬼见他没有表现出不愿聆听的意愿,忐忑着开口:「你想和我解除羁绊吗?」
男人茫然地看着他,在意会过来的瞬间红了鼻尖,带着哭音质问:「解除?你要对别人进行初拥吗?」
李斯特知道吸血鬼同时间只能拥有一个后裔,除非其中一人死去或消除羁绊,否则两者一生间都将密不可分,也无法和他人进行初拥,没有人能破坏这则铁律。
这还是他某次在青年怀裡好奇问来的,现在他却巴不得自己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虽然告诉自己别再喜欢吸血鬼,可他没想过对方会想将两人之间处理得什么也不剩。在他的设想裡,等到哪天他能够平静面对艾德格时,或许两人还是能维持只有性事的关係,他的脖颈也会一直是仅有青年能够触及的地方,而不是如吸血鬼的提议般一拍两散,和对方再无牵扯。
「不是的,我不会再初拥任何人。」眼看他就要流泪,艾德格也无暇顾及还没取得男人原谅的事,慌张地将人抱到胸前:「别哭。」
「那为什么这样问?」反正都已经被看见脆弱的模样,公爵阁下不再坚持这些天裡砌筑的高墙,靠在他身上闷闷地哭:「再也……你再也不想见到我了吗?」
这段时日裡为了让自己彻底死心,他对艾德格确实能称得上无情,也一直装作没看见吸血鬼偶尔露出的失落。但他又没不让艾德格吸血,也没打算一辈子冷淡下去,怎么能说出要解除羁绊?
青年搂着他的腰,低下头吻他鼻尖:「不是那样。我每天都想见你,想和你待在一起。」
和昨夜梦裡过于类似的语气让李斯特不由得怔忡。
……那不是梦吗?
见他用哭红的眼发愣,看上去可爱又傻气,艾德格爱怜地在他鼻尖上又落下一吻:「你说的对,我确实对你很糟,当初在森林裡不顾你的反抗,就那么进行了初拥。现在虽然已经迟了,但解除了羁绊,你以后就不用再勉强自己让我吸血。」
大手习惯性地抚上清瘦背脊,较两週前更为突出的骨节让艾德格心下沉沉,力道放得更柔:「就算解除了,我也不会再找别人。血能从森林裡的动物身上取得,不必吸取人类鲜血也能活下去。」
在遇见李斯特前,他本就是靠着动物血液过日子的,对他而言并不算什么麻烦──当然,味道上肯定天差地远,但李斯特又不是任他予取予求的美餐,也不该被初拥制约而处于劣势,他不能再用这种手段束缚住喜欢的人。
「……我没有勉强自己。」傻愣愣的漂亮男人总算说话了,委屈兮兮的。
「可你那时一直哭着说不要。」艾德格用自己的额头抵住他的:「还说将你救出森林,等养好身体再送上门让我吸血,一看眼神就知道不过是想藉机逃走。」
被翻出陈年谎言,李斯特双颊泛红,小声撒着娇:「任谁碰到吸血鬼都会那样……而且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啊。」
「那么是决定好了,不想解除羁绊?」青年环在他腰间的手臂收了收,俯着脸与他对视:「我只问这一次,以后就不能反悔了。」
「不要。」公爵阁下抿唇,:「艾德这辈子只能吸我的血。」
解决了牵肠挂肚的第一件事,吸血鬼长舒口气,把男人抱得更紧了些:「那么,下一件事。我得和你说对不起,李斯特。」
李斯特安静地看着他,只有自己知道胸腔裡头的响动有多鼓噪,几乎能媲美矗立于王都大教堂旁的那座铜钟,响彻云霄。
「我喜欢你。」艾德格拥抱着他,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