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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知良回为何突然出现,但他的出现确实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
“……好。”
我与良回一同搀扶师父起身,里衣衣襟大开露出素白的胸膛,我架起师父左臂,却发现其上朱砂一点缠绕一抹艳色。
我曾在典故里看过记载,这是王城边疆之外的异族才会使的蛊,名叫赤豆,其形相似故以形命名。
可师父怎么会跟这些旁门左道有所牵连?
……定是与“阿若”扯不开干系。
果然另有山路,由良回带路簇拥着一路的荼蘼,我三人经过小径大开机关又返回了书房之后的密道。
里头漆黑一片,只有一面书墙以及一张打坐冥想用的木床和简陋的桌椅,桌椅上摆放着蜡烛和一些未寄出的书信。
将师父安顿好,良回替他更下里衣又盖上备用衣物。我起身点燃蜡烛又支起木窗,想让视线再亮堂些,接着被窗外的满地的白色小花迷乱了眼。
连片的白色小花白得纯洁白得令人惊诧,却又单调得一片凄冷。入了夜,只能看见眼前满地的白色月光。
关上这扇窗如同黑暗将这世界分隔为二。
就好似……花开亦世界。
师父究竟对它究竟有多少欢喜,才能让自己的世界都被它填得满满当当。
我坐在桌前等良回开口,他缓缓道出实情。
他说,师父中毒数年无药可医,且身中二蛊,饱受蛊毒折磨。
腕上赤豆只是其一,其生命力极为顽强,脱体之法只有宿主死亡,可即便宿主死亡也可在体内匍匐三日直至接触生人易主。
赤豆不是关键,只要不运功就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而其二则每月发作一次,尝试无数草药作药引都无法解除。
牵一发而动全身,毒性有着极高的附着力,一旦入体就很难根除,只待腐魂蚀骨令人深陷幻梦,其名……妖囚醉。
第九章
(九)
此情入蛊,似痴如梦妖囚醉。这是荒诛阙的毒。
钟离笙已身中妖囚醉数年之久,病情反复也从两三个月发作一次到如今一月一次。
对药量的需求增长不说,如今必须借助寒潭的极致低温压制蛊毒蔓延。
“药?”我突然如梦初醒,上下摸索出瓷瓶赶紧给他,“我有药我有药!”
良回一怔。
“方才……遇到一个人,她给我的。”
我就此省略无数字如何与这人相遇。
接过药,良回却摇摇头。
“……难道药是假的?”
良回打开瓷瓶闻嗅:“是梨香不假,可惜……”
“可惜什么?”我拽住良回衣角。
良回道:“世上已再无妖囚醉的解药。”
“这是为什么?”我皱紧了眉。
良回重复道:“世上再无妖囚醉的解药妄念,梨香不过是后来人参考古书千般调试出来的半成品。”
只是……半成品?
“荒诛阙前掌事杳嫣,是赫尔一族最后的继承者。赫尔一族掌握无数毒功蛊术,妖囚醉也是出自她手。若传闻不差,她现已不在世上了……”
“这么说梨香也没有用了?”
良回思忖良久:“有效,可缓解毒性,却不知离笙可否愿意承担副效。”
我忆起那黑衣女子说她来过数次,却没有一次被师父收下的。
师父为何不肯收下?
我一怔:“难道副效会还比没了性命更难承受?”
良回苦笑:“梨香副效令饮药者产生错觉记忆混淆,于离笙如何……恕在下才疏学浅,我也不知。”
我沉默许久,憋出一句话:“如果没有解药,师父还剩多少时日?”
“全看造化,多则半年少则……”
我震惊,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之后的小木屋里一片沉寂,烛火一点一滴燃尽,终是在不住摇曳后听得良回一声叹息,将梨香扶师父饮下。
“这就是书中所谓命中情劫罢。”
良回替师父煎药出去了,房里就只留我与师父二人。
烛火跳跃着在钟离笙脸上留下闪烁微光,睡着的师父似乎也没有平日里那般疏离了,模样柔和几分……甚至还有些平易近人。师父在梦里是不是也在担忧,眉宇之间蹙着,呼吸微弱。
我终于理解了,为何师父收养了流浪的孩子们,却还要想尽办法把养熟的孩子往外送。
是怕自己走后无人收留罢。
我替师父将衣服掖好,轻手轻脚关上门也出去了。离开前,我的目光在桌上书信处停留一瞬。
——是师父要寄出的信吗。
我终究没有勇气打开来看。
等我离开准备回房休息,山路从一片漆黑到天际微微亮,遥见一只白鸽远远飞向天边,我循着山路摸索回去。
一路风吹得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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