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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把旗袍拿来!”
陈殊晓得的,这个时候听这位经年老嬷嬷的话是没错的,她问:“老太太身体还好吗?可还精神?”
徐妈笑:“娶新媳妇儿,哪能不精神?”
这个园子是极大的,叫了软轿,抬着走了十几分钟,这才到了女眷宴饮的地方。
北平的女眷,无论是老派还是洋派,都是极喜欢听戏的,因此酒席索性安排在戏楼对面的亭子里,摆上十几桌也是有的。
陈殊远远便听见一阵戏腔:“月色虽好,只是四野皆是悲愁之声,令人可惨。只因秦王无道,以致兵戈四起,群雄逐鹿,涂炭生灵,使那些无罪黎民,远别爹娘,抛妻弃子,怎地叫人不恨。”
徐妈一听就来了精神:“是梅老板的《霸王别姬》,老太太最爱他的戏,只可惜在南京难得听一回!”
陈殊下了软轿,才刚刚进月洞门,便听得仆妇们一声声传话:“三少奶奶来了,三少奶奶来了!”
陈殊带着浅笑,中央坐的是一位老妇人,带着五福抹额,穿着团褂,笑着从陈殊招手:“让我瞧瞧,孙媳妇儿。”
陈殊挪步上前,尽量表现得淑女一点,照着徐妈教的方式,微微屈膝,唤了一声:“见过祖母!”
老太太拉着陈殊的手,满脸都是笑:“好呀,老三也总算是成家了。”
一旁不知哪位太太,上来接话:“李司令,才得高位,又得佳人,好事成双呢!”
老太太笑:“于夫人,您吉言。”陈殊这才明白过来,这位是东北少帅蒲轻舟的夫人。
老太太一面拉着陈殊的手,一面给她介绍宾客:“这位是姑太太,那位是三表舅母。”
陈殊全程含~着微笑,没介绍一个便要上前致礼。
说到热闹出,李纵云那位继母拉着一位小姐上前来:“这位是宋家的表小姐!”
这样喜庆的日子,这位表小姐却很不合时宜,穿了一身素色旗袍,只是她这人脸上总是含~着笑,令人如沐春风一般,倒不是很反感:“见过三少奶奶!”
老太太把她拉过来,拍拍她的手:“宋家丫头,多久不来瞧我这个老婆子了?你是亲戚,叫什么三少奶奶,要叫三表嫂的。”
宋清徽从谏如流,微微点头,冲陈殊唤道:“三表嫂!”
陈殊到底是新媳妇,打了照面便回了新房。新房周围是个竹园,很是清幽,她披上披肩,问徐妈:“那位宋小姐是什么人?”
徐妈有些眼神闪烁:“是一位远亲,在老太太身边教养过几年,因此有些来往。不过她早就嫁人了的,这次大抵是同夫家一起来的。”
陈殊‘喔’了一声,蓦地问道:“是原先同纵云定亲的那位表小姐吗?”
徐妈瞠目,愣住了:“原来三少奶奶都晓得的,三少爷真是什么都不瞒您的。也没有什么,两家人是早已经不大来往的了。”
陈殊摆摆手,叫她下去准备热水洗澡。这是老园子,是没有官邸那样的浴~室的,免不得要烧水。
陈殊拆了头发,一头秀发披在肩上,洗了澡,躺在床~上看来半晌书,还不见李纵云回来。
又担心他在席面上被人灌酒,唤了徐妈去前面看看:“告诉小五,不要让他喝多了。”
☆、第91章 第 91章
大约等到了半夜,李纵云才叫小五扶着过来。一身的酒气, 偏偏看起来却没有醉态, 陈殊皱眉:“喝了多少?”
李纵云站在那里傻笑, 一把把陈殊打横抱起来:“喝多少,都不耽误洞房花烛夜的。”
陈殊一声惊呼:“放我下来,你走路都走不稳, 当心两个人都摔了。”
李纵云理也不理, 一开口就是酒气:“放心,摔不了。”抱着陈殊慢慢上了楼,徐妈和小五互相望了望:“咱么都散了吧!”
李纵云把陈殊放到床~上,转身去关门。陈殊支使他:“把我鞋捡过来,掉在楼梯上了。”
那是一只粉红色的毛茸茸拖鞋,李纵云一根手指勾着,缓缓念道:“花明月黯笼轻雾, 今霄好向郎边去!衩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 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 教君恣意怜。”
陈殊偏头, 唾了一声,笑:“淫、词、艳、曲!”
李纵云扬扬手里那只毛茸茸的拖鞋:“李后主的词,哪里是淫词艳曲呢!这难道不是金缕鞋?”
一只手顺着陈殊小~腿往上滑, 陈殊颤着声音:“别, 你先去洗了澡……”
李纵云笑:“这难道不是偎人颤吗?”
陈殊早就洗过, 穿着一件紫色的真丝睡衣, 一直垂到脚踝处,李纵云拉了拉带子,便散开来,露出里面的风光来。
小腹上的伤痕不像脖子上那样,极为顽强的留在了陈殊的皮肤上。伤口的面积很大,当时条件简陋,当地的大夫缝合的技术又不好,拆了线之后,便留下了扭扭曲曲的疤痕。
平时陈殊是不肯叫李纵云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