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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纵云道:“那是你没口福了!”坐下来,叫小五把食盒里的小菜一一摆出来,水晶虾饺,干蒸烧卖、皮蛋瘦肉粥、豉汁排骨,一水儿的广式早点。
陈殊惊叹:“你从哪里弄来的,上海还能吃到广州的早茶?我没看见有卖的呀?”拿筷子夹了一个虾饺,鲜嫩多汁,赞道:“好吃!”
李纵云道:“你说你祖籍广东,想来很吃不惯上海的浓油酱赤的。”陈殊问他怎么弄来的,李纵云却死活也不说,只说要是好吃就多吃几个。
陈殊有些心虚,她虽然说过自己祖籍广东,但是却是从国外回来的,想来吃不惯上海浓油酱赤,也肯定吃不惯广式早茶的。真是一个谎言要用无数的谎言去弥补!不过,陈殊倒也有法子应对,就说自己家里是常吃的。
陈殊问:“我待会儿要去金陵大学拜访校长徐任之,你去吗?”
听见这个名字,李纵云皱眉:“我不去,我让小五开车送你去,别去得太久,我在这儿等你。”
陈殊房间里放着手机和笔记本,还有许多誊抄的书籍和论文,可不敢留他一个人在屋子里。
笑眯眯道:“你一个人呆着有什么意思,和我一起去。”
李纵云磨不过陈殊,不过只同意和陈殊一起去金陵大学,至于那位徐任之徐校长,他不是不去见的。陈殊私心里怀疑,他肯定认识这个徐任之,搞不好还有点故事呢?只是李纵云不说,她也就没有问。
金陵大学在陈殊的记忆中是位于南京的,只是这个时代的金陵大学却在上海,而且是一所美国教会学校,早期无论是老师还是教学器械,都是美式的。就连整个校园的设计,也是完全的美式风格。只是后来,获得了北方政府的教育拨款,重新修缮了校园,便形成了如今中西合璧的民国典型建筑风格。
甫一进门,便看见汉白玉雕刻的校名——国立金陵大学,右侧立着一碑,上面写着金陵大学的校训——诚、真、勤、仁,下面写金陵大学致力于——沟通中西文化,介绍西方新进科学,再往下就是金陵大学的建校历程了。
陈殊下了车,站着瞧:“这时候建立一所大学真不容易!”
李纵云依旧坐在车上,没有要下车的意思。陈殊走到车窗边:“真的不去?这个徐任之怎么得罪你了嘛?”
李纵云坚持:“我就不去了,让小五陪你去。”
陈殊摆手:“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带着小五,回头率百分百。”“回头率”?李纵云虽然第一次听,却也晓得是引人注目的意思,没有勉强,只说:“你路上注意安全。”
学校里有什么可注意安全的?陈殊进去校园,到处都是林荫小道,好在这时候学生多,陈殊问了问路,便打听到校长办公室的方向了。
校长办公室在教学楼的最后面,越往后走,学生就越少。还没有走进就听见一个女子的隐隐哭声:“舅父,阿言发了高烧,在医院里躺着,大夫说要动手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好来找你。”
一个男声响起来:“清徽,你起来,这点子忙舅父难道还有不帮的?你一走几年,如今肯来找我,便是还认我这个亲人的。你父母也时常想着你,你什么时候回去看看他们?”
那女子道:“若不是为着阿言,我是没脸来见舅父的,至于父亲母亲?我这个不孝女,只当没生过我!”
男声叹气:“清徽,一家人总归是一家人的。你说你不愿做个摆设,做个傀儡,要做个人。舅父是一万个支持的,即便是你父母不理解,也由得你了。你遇见事了,要想着你是有父母、有兄弟的人,不用事事都一个人扛着。”
随后陈殊便听见拉抽屉的声音,想必是拿了钱出来。
听见了这几句,想着非礼勿听,陈殊便转了方向,往对面走去。对面也是写着“文学院办公室”,里面有位穿长衫的老先生见了问:“小姐,你找谁?”
陈殊道:“是来找徐任之徐校长的,只是刚刚过去,似乎他正有事的。”
那位老先生道:“那你进来坐着等!”又拿了暖水壶给陈殊倒了杯水,问:“是要转系去医科读书的?”
医科?陈殊愣住:“金陵大学还有医科吗?”
那位老先生笑呵呵:“看来你消息不灵通嘛!我们大学今年要重新开医科了,这许多外文系,文学系都小姑娘都想转去读医科呢?怎么?你不是来找徐校长说这事儿的吗?”原来是误以为陈殊是金陵大学的学生了!
陈殊摇头,笑:“老先生,我不是学校的学生,我是来学校招人的!”
老先生笑:“招人?”
兀的明白过来:“什么老先生?我叫梁饮冰,你叫了梁先生,梁老师,都是可以的。我哪里老了?你这个小姑娘!”
陈殊站起来:“原来您就是饮冰先生!”
梁先生笑:“怎么?不像吗?”
陈殊如实道:“读您的杂文,一位您一定是位穿着西装,十足洋派的人物。”
梁先生嗯了一声:“许多人都这样想,去了许多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