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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秦风暗骂一声,不再装昏,翻身坐了起来:“给我解开!你把他怎么了!他又没有做下什么出格之事!”
“哼……若是他做了什么出格之事,朕岂能容他活到现在。”秦月眯了眯眼睛,施施然放下手中茶碗:“你怎么了?竟如此急燥……莫非,你与那吕桓书还有甚么瓜葛?”
秦风冷哼一声:“明知故问!他是我的伴读!”
“呵?”秦月哂笑:“伴读?……果然,所有弟弟在兄长眼中都愚蠢得紧。你以为为兄会相信你么?”
秦风愤然道:“你什么意思?!”
秦月冷笑道:“你私恋那白痴,当朕瞧不出来?”
秦风表情一怔,冥冥中似乎有什么多年以来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东西一下子通透了。他背心窜起一股寒意,浑身发凉:私恋……那笨蛋?怎么可能!可是……原来……这就是恋慕么?书中常说,情之所至、生死相许,难道终此一生,竟要落在那笨蛋身上……
秦月见他一脸惊恐,又笑道:“如此害怕被朕知晓?你倒是瞒得辛苦。”
秦风垂头丧气,默默不语。
秦月等了半天,见他表情灰暗,心下叹息了一声,又道:“兄长并非是那不解风情之人。虽然平日对你管束甚多,但‘情难自已’的道理,却是知晓的。只是……吕桓书愚钝不堪,于你来说,实非良伴。大丈夫何患无妻?你还是趁早将他忘了吧。”
“忘不了。”秦风垂着脑袋,闷闷地开了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本殿试过好几年了。”
秦月皱紧了眉。
“最近想他也想得越来越厉害。”秦风补充完毕,又斜睨着兄长,认真道:“你快把他还来。”
秦月在案上轻叩了几下,心中有些烦燥:这个弟弟初涉人世,从化形到如今,只得短短十二年。虽然心智齐全,但因长期被自己拘在身边修行,对人情事故的理解还停留在书面阶段,大道理是懂了,落到实处时却执拗得紧……
他不像猫儿那样,还未化形时就接受了各种千奇百怪的电视节目做“胎教”,自然也没有猫儿乖巧油滑,在某种程度上,他早已被那群海蛟和自己给宠坏了。
若是一意强行压制,恐会与他产生隔阂;虽然视他为坑害目标,但兄弟之情也一点不假……不然也不会想把帝位传承给他。若是俩人因为个男人反目,自己必然不会好受;还不如卖个顺水人情,让他放手去追求,要是能在那白痴那里吃尽苦头,也许还能把人磨得成熟一些。
打定主意之后,秦月摇了摇头,道:“既然你执意要他,朕便给你些时日。一月之内,若能令他对你死心塌地,朕便允了你二人婚事,如若不然……你便死了这条心吧。”
☆、兔子要击鹰
可怜秦风从无恋爱经验,根本不知道兄长是在坑他。
他觉得一个月的时间足够让他将心意表白清楚,当下没有任何疑议,高高兴兴地答应了。
且说吕桓书被那两个侍卫押了出去,又扔给两个天兵:“陛下谕旨:吕桓书擢升为进口药监官,外派卡拉帝国长驻;若无恩召,不得擅离职守私自归国!你们把他看紧了,且让他回府收拾行李,即日护送吕大人赴任!”
吕桓书耳中听着残酷的宣判,心中痛得绝裂,整个世界仿佛一下子崩塌了,那唯一的阳光渐渐远去,怎么都抓不住;多年未见的阴暗、森冷,又从黑暗的角落中抬头,狰狞地狂笑着向他逼来,要将他吞噬、覆灭,永世不得超脱。
他无力地被人拉扯着,两眼僵直、胸口窒闷,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为甚么?为何会如此?不过只想多见陛下,为何如此待我?桓书安纪守法,从未想过害人,为何偏偏招致世人为难?帝君此令,与杀了桓书又有何异?不,比杀了桓书更可怕!
甘心么?不甘心!桓书存于世上究竟有何意义?莫非只为予世人添些笑话?不……桓书也有人赞赏——后君陛下,还有萦灵州那些同仁……可帝君为何要将他们全都夺走?是了,他怕后君喜欢桓书,他怕桓书将后君抢走!
“哈!哈哈哈!”吕桓书突然大笑起来,两个天兵被他吓了一跳:这痴儿不知何故被陛下擢升为官,难道竟是喜疯了?
“原是怕了桓书么?”吕桓书盯着那两个天兵喃喃自语,脑海中是前所未有的清明:“哈哈!他害怕……害怕!”他忽悲忽喜,语无伦次:“桓书,竟能令他害怕么……哈哈哈!当真可笑,当真可笑!”
两个天兵以为这痴儿笑的是他们,啐了一口:“你这疯傻儿,真不知撞了何方大运!乐呵甚么?若是喜坏脑子,官也没的当了!快走快走!”他们将又哭又笑的吕桓书押回仙府,把人往院中一推,便守在了门口——谁愿与个喧闹不止的疯傻子共处一室?但凭他的修为也跑不丢,还是在外面瞧瞧风景的好。
吕桓书回到熟悉的环境,独自坐在地上笑了一阵,激动的情绪便渐渐地平复了下来。他摇摇晃晃地爬起身,缓缓步入府中。
周遭静谧。吕桓书仿如游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