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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能!”
又有百姓跪下请命,愿意多服徭役,又有有些余钱的表示愿意捐款。
李县尉、赵主簿跟在程平后面,本觉得她这想一出是一出,太不靠谱,这时候却要叹一句:“民心可用!”
白直在旁边维持治安,开始只笑吟吟地听着,听她说到动情处,后背竟然麻酥酥的,到后面程平慷慨激昂起来,看她神采飞扬的样子,白直脑子里竟然闪过“光华照人”四个字。
程平行为艺术了一回,靠着口耳相传,到征发徭役时,就痛快多了。
钱粮也攒了不少。听闻功德碑的事,一些大商户主动来捐钱——作为“士农工商”排名在最后的阶层,可不是时时有机会把名字与世家大族列在一起的。况且县令才来,花几个钱,也算结个善缘。
有这些有钱的士族、豪强、商家大户撑着,百姓也凑了一些,算一算,缺口很小了。
程平先打造的一批滑轮组、引重车、绞车也到了位——能用工具,还是用工具,提高效率,减少人力消耗。
把人夫编队,后勤备好,五月底,米南水利工程正式开工。
从开工程平就泡在工程上,姜氏很是心疼:“吃不好,睡不好,脸都瘦了,也黑了。”
程平把碗里的小肉馄饨都吃净,汤也喝了,心满意足地胡噜胡噜肚子,笑道:“幸好阿姨在,不然得饿死了。”
姜氏嗔道:“又胡说!”
程平这两天来例假,不大舒服,外面又下着雨丝,姜氏小声道:“你这样,如何还能上堤呢。寒凉要落下病的。”
程平肚子隐隐作痛,也不想去,但现场总要有人指挥坐镇。
李县丞老好人,又盯着夏税的事,不好很劳动他;赵主簿太奸猾,恐怕不肯担责任;白直打架以及管理打架倒是一把好手,工程事却是指望不上他。况且现场本来就是自己在管,别人也插不上手。又庆幸,好在量小,不然真是没法。
程平笑道:“没事,我不下河,只在棚子底下待着。您给我熬点红枣姜汤,我带着,便是有人问起,我只说受了风寒,也能搪塞过去。”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把个女儿家当郎君使。”姜氏小声抱怨自己。
程平笑嘻嘻地拍她肩膀,“我觉得蛮好。”
前世不少理工科专业存在这情况:“女人当男人使,男人当驴使。”作为一个文科狗,程平前世没体会到,这一世,还是文科狗,却体会得真真切切的。
第74章 白直的发现
程平穿上芒鞋,披着蓑衣, 戴上斗笠, 带着家仆王大,往河堤去了。
河上已经一片热火朝天的局面, 几个河官、录事都被程平分派了任务, 各盯着一摊子事。
蒙蒙细雨中,民夫们喊着号子把大石吊上堤坝。
不实际修堤不知道, 原来自己在制科考试时算的东西有多书生气。在当代环境下想科学一把、应用个公式, 简直太难。但作为一个受了十几年现代教育的穿越者,对数学、物理知识的应用是一种下意识行为。
比如有一处堰体,程平与懂些工程的河官商议着让它向上游稍微倾斜大约5度角, 以增加堰体的稳定性,堰体又稍向上游鼓出,以减少运河上游溢水时对河堤的冲刷, 堰体逐渐变厚, 以增大堰体刚度。1
工程进度还不错, 程平巡查了一圈, 来到“指挥中心”——一个勉强不漏雨的棚子里坐下, 把姜氏给熬的红枣姜汤倒出半盏来吃。她也只敢少少地吃几口,在外面上厕所实在不方便。
没想到刚沾唇,就有人跑来:“明府!伤着人了!”
程平“呼”地站起来,放下杯盏, 快步走了出去。
是一块石头掉下来砸到了人, 而且一伤就是两个。其中一个被压了腿, 程平怀疑已经骨折了,另一个闪得快,只把肩膀胳膊擦破了皮肉。
程平让大家别动这个可能骨折的,又喊:“郎中怎么还没来?”
作为后勤的一部分,程平专门雇了随着工程队的“队医”。
“今日陶郎中家小郎君娶新妇,没来。”有人喊。
程平抿抿嘴,打发王大,“赶紧去附近村镇找个能治外伤的来。”
程平握住腿折那人的手,“你忍一忍,一会郎中就来了。让他看过,再喝了药,疼得就轻了。”
那汉子满脸冷汗,“我的腿是不是断了,我是不是以后都不能走了?”
“不至于,郎中有办法!”
安慰这汉子两句,程平又去看另外一位。
这位的胳膊还在流血,程平让人拿清水来帮他清洗,又掀起袍子,拿刀割了自己一段白色半臂的下摆下来,先简单包扎处理一下,止住血再说吧。
那边巡场的白直听说这边出了事也走过来,看程平拙手笨脚的,抿抿嘴:“我来!”
程平如释重负地让开,这血丝呼啦的,我是真不大会处理。
白直武将家出身,自己从小也摔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