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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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深夜里注视着他,那么无力,那么绝望,像是就要碎了。

    “唉……”赵达达心烦气躁的挠挠头发,觉得自己真是贱的可以。

    他做好了再次见到陈洲的一切准备。比如陈洲可能已经无所谓的睡下,看见他来了,迷迷糊糊的揶揄一句“怎么回来了”,要不就是还在忙,听到有人进来喜气洋洋的过来抱抱他,跟他说这一切都是骗他的,再不济两个人也得吵一架,吵够了陈洲就把他从别墅里扔出去,并表示两个人老死不相往来……

    所有的一切赵达达都想了,唯独没想到陈洲会在他怀里哭的像个孩子。

    陈洲的两只手吊在床头,手腕被磨的发红,隐隐有了流血的预兆。他浑身都是汗,疼的哆哆嗦嗦的,水洗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迷茫着没有焦点。

    赵达达突然就难受的不得了,陈洲太可怜了,其实赵达达仔细一想就什么都明白了,他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允许自己被毒品那种东西侵害,如果不是被人设计,怎么会毫无招架之力的任由它吞噬自己。

    赵达达摸着陈洲湿漉漉的头发,然后心疼的直哭。

    陈洲还沉浸在自己的半梦半醒间,抽噎着求“妈妈”救救他。

    赵达达把他抱的更紧,用手背狠狠的擦了一把眼泪,把皮带解开,陈洲被绑的疼了,两条胳膊收了回来,死死的揪着赵达达衣服,像是怕他离开。

    赵达达什么都不要了,什么也都不需要知道了,他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得帮助陈洲戒毒,他不能让陈洲这么不人不鬼的活着。

    第39章 第 39 章

    上午十点,一片绚丽的宁静中。陈洲紧闭着双眼侧身躺在被子里,脸色苍白,全身有种力竭后的放松,柔软的像只小动物。

    这种沉睡来之不易,陈洲的两个手掌都在昨夜如坠十八层地狱般的痛苦中攥出了血,他的嘴唇咬破了,眼睛下有一片很明显的灰,在如雪的皮肤上显得异常深刻。

    默不做声很久,一道影子从床上缓慢起身,阳光被遮挡在厚重的埃及棉外,他赤脚站在地板上,朝着窗边走了几步,随后两只手揪住窗帘,双臂猛的打开——哗啦一声,金色的阳光终于脱离了禁锢,铺天盖地的洒下来,洒在陈洲的眉眼上。

    陈洲在睡梦中皱着眉,温热的感觉像是一只有力的手,把他从困倦中拽醒。经历了非人的一晚,陈洲的五脏六腑都亏损的厉害,连用力的喘几口气都疼的如同针扎。

    他仓皇的用手背挡着阳光,随后便在指缝中看见一角淡影。

    陈洲心里一紧,把手颤抖着放下来。

    赵达达纤瘦的身子背对着阳光站在他面前,脸上带着笑,说:“早上好。”

    陈洲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也许毒/品的力量太过强大,已经让他在无尽的思念里有了虚渺的幻影。

    陈洲微微的阖上眼睛,像是努力的让自己恢复清醒,几秒后他再一次睁开眼,人影还在。

    “……达达?”一整夜的折磨,陈洲的嗓音哑的像是被车碾过似的,丝丝缕缕的气音间,念的是他的名字。

    赵达达舔舔嘴唇,往陈洲的身边凑。

    “我回来了。”他说:“你还要不要我?”

    陈洲支着上半身,双臂朝他张开,那是个等待拥抱的姿势。

    赵达达跳到他怀里,陈洲抱着他,手臂勒的紧紧的,像是小孩子在对待自己最心爱的玩具,不愿意让任何一个人来触碰它,一点点心疼和舍不得都露在脸上。

    赵达达背靠在陈洲的胸膛,感受他整个人都在颤抖,赵达达感觉着陈洲喷在他脖颈上的气息温度不对,挣了一下想给他看看。

    陈洲把胳膊环的更紧,声音嘶哑的说:“对不起……”

    赵达达把挣动的身子松下。

    “达达,我吸/毒了……”陈洲的语气里夹杂了太多的死灰般的绝望:“我知道自己已经无药可救,却还是想要更多,应该放你走的,可是这一次……我舍不得了……”

    赵达达低下头抽了下鼻子,眼前的景物开始漂浮。

    “……从小到大我都是一个人生活,习惯了被冷漠的对待,也习惯了不被人爱,没人教过我该怎么好好活下去,有时候我也会想,我这样的人,活着到底有什么意思……”陈洲把头贴在赵达达的肩胛骨上,那里温度惊人:“你是这世上除了我妈妈以外对我最好的人,好的令我都有些怕了,”他笑:“我这么说你一定觉得很矫情,也是啊,我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却依赖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孩,说出去怕是会被人笑死的……但是达达……”

    陈洲像是在笑,但听上去却如同在哭:“如果有一天你想走了,一定不要告诉我,我怕我知道,该放不了手了……”

    “不会的,不会的陈洲,”赵达达在他的怀里把身子转过来,陈洲的双目通红,像是两颗血玛瑙:“我会在你身边,陪着你,陪着你戒毒,陪着你过崭新的日子。”

    陈洲无力的摇摇头:“戒不了的……”

    “为什么戒不了?”

    陈洲嘴角抿成一条线,微微向下弯起,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你知道让一个人听话的最好办法是什么吗?就是控制他,而控制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毁了他。”陈洲费力的扭过身体躺平,他平静的看着天花板,深刻的面部线条笼罩在一片明朗的荣光里,却脆弱的令人叹息:“在一些人眼里,我就是个没有了利用价值的残次品,留着无用,丢了可惜,放的远了觉得难以掌握不放心,留在身边又总怕这东西死灰复燃烧着自己,想了想,还不如干净利落的折断他的翅膀,让他苟延残喘的活在自己脚下,这才安心。”

    陈洲自轻的话刀子似的磨在赵达达心上,这一刻的赵达达出奇的愤怒,带着恨的,怨恨这个世界的不公平,也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如果,他想,如果自己是一个和陈洲旗鼓相当的人,是不是在这种时候,他就能像一个避风的港湾,把他的爱人笼在身边,让每一个伤害他的人都尝尝自己的厉害,给他看得见的安全感,让他不再害怕。可是赵达达什么都不是,他像这是世界上的大多数一样,勉力生存,除了空有一腔被血浇灌的爱,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做不到。

    巨大的绝望像是一块巨石,坠着他陷入无限的深渊。

    该怎么办?谁能来救救他?

    楼下的门铃声响,赵达达侧耳听了两声,最后沉默的披着衣服下楼。

    门外站着几个黑衣男子,打头的那位脸上有一道很粗粝的伤疤。

    “大陈总呢?”打头的男人问。

    赵达达直觉这些男人不是好人,他下意识的就想关门,而门口的刀疤男显然更加眼疾手快,他连身体都没动,只单单把住门边就让赵达达觉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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