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部分阅读
骂。又惧怕司马集团加害自己。因为他既不想像七贤中地嵇康等人。因放言高论政治而死。也不想像七贤中地山涛一样中道变节。于是。聪明地他。世人皆醒他独醉地阮籍。便佯装耳聋。佯装大醉。佯装神魂颠倒。嘴里支吾不清地大声问提亲之人:“你说什么我喝醉了听不见你说地话。等我酒醒之后再说吧”
阮籍这一醉。就是六十天多天。他酒醒之后后。司马集团派来提亲地人早走了。可阮籍害怕司怕集团不会善始善终。心中禁不住反复盘想:决不能像屈原一样。做“世人皆醉我独醒”。那就反其道而行之。为苟活于乱世。那就做个世人皆醒我独醉吧不露声色地在天地间。自在逍遥。把喜怒哀乐。全倾泻进疯颠里。理直气壮地泄出来
无计可施可施地阮籍。走投无路地阮籍。为了苟活于乱世之中。为了苟活于。只好效仿起古人来。忽然变得疯疯癫癫起来。仪表言语皆不像常人。
而同样聪明地司马昭。根本就不相信阮籍患疯颠疑之疾。怀疑其中有诈。就多方派人探听真伪。却接连见到了阮籍所做地许多怪事:
阮籍在一次喝得酩酊大醉之后,跑到一位卖酒的寡妇家里,躺在她的床上便睡。待天亮醒来之后,全然不知这些,起身而去
阮籍看到素不相识之人家举丧,也跑过去吊孝,并痛哭流涕
一位素不相识的俊美少女。因为善诗词,正值芳龄却突然死去,阮籍听说之后,寻觅着跑到死家里,哭得死去活来,比死家属还悲痛万分
更出格的一件事就是,阮籍一人驾车。顺着大官路信马由缰地乱走,直走到无路可走之时,便丢下马车,独自一人回走,并边走边号啕大哭:“真地无路可走了吗真地无路可走了吗”阮籍大哭着。回到尉氏县城,登上东城墙,钻进茅庵,倒头便睡。正睡得香甜,适逢好友来访,两个一边下棋,一边喝酒,逢司马昭的探子来。他便以白眼瞪之,逢同道之中地朋友们来,他便以青眼迎之,这便是历史上传说阮籍会青白眼之由。一次,他正与朋友下棋,家人来报,说他的母亲病故,要他快点回去奔丧。但阮籍就像没听到一样,依然沉迷于棋局之中,非要赢了这局棋才肯回家。友人再三劝他。终不肯听。直到下完那盘棋,才缓缓地奔回家中。既不啼哭,也不理丧。蹲在地上,如醉如痴。若同道中朋友们来吊丧,他便以青眼视之,司马昭派遣地人去吊丧,他便以白眼视之,一会儿披头散,仰天狂笑,一会儿饮酒赋诗,抚琴吟唱。晋文帝司马昭听到阮籍的这些怪事,便真的相信他疯了。而阮籍也因此逃脱了司马昭迫害,得以善终
阮籍没疯颠之前,便噬好饮酒,又善音律,疯颠之后,越喝得酩酊大醉,衣冠零乱地走上尉氏东城墙,时而弹琴,时而啸歌。情到处,情不自禁时,他便气沉丹田,任气流自唇齿间吐出,化做长啸,高亢而委婉。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消解他心中地郁闷,才能让他躁动不安的内心,平静下来。每当他弹琴啸歌的时候,附近的乡亲父老便聚集到城墙之下倾听,他所弹唱的歌词,一经人们写下来,便是绝好的诗章,据说,他的阮步兵集便是这样汇集而成地。
阮籍活到五十四岁,便乘鹤西去。他走后,尉氏县城为了纪念他这位杰出的文学家,就在他经常弹琴啸歌的东城墙下,夯土筑起了座高十五丈,有层三楹的高台,台上筑有精美的小厅堂,堂中有阮籍地塑像,堂周围有苍翠的松柏,为它取名阮啸台。啸台的东边,紧临高深的城壕,东南处,紧临尉氏的东湖。
阮籍乃晋代先贤,他的诗自成一家,诗风悲愤哀怨,曲折隐晦。他把一生的抱国之心、济世之志、喜怒哀乐,和在黑暗之中寻觅真理的救国之心,全纪录到了他地咏怀集里。多少年来,历代名流学士,凡光临尉氏的,无不敬仰先贤,登上啸台游览,并题诗赋歌以作纪念,以寄感慨。其中最著名的留诗有苏东坡的:阮生古达逛达,遁世默无言。犹如胸中气,长啸独轩轩。高情遗万物,不与世俗论。登临偶自写,激越荡乾坤。醒为笑所,饮为醉所昏。谁能与之较,乱世足自存。”
李白也曾写诗称赞际籍:“阮籍为太守,乘驴上东平。判竹十余日,一朝化风清。”
因为李白这诗,所以,在尉氏八景之中,啸台被称做“啸台清风”。
可当青霞一行人陪同袁世凯来到啸台旁,昔日贤人的啸歌处,时到今日,却只剩下一个大土岗了,其上杂树丛生,荒草离离,群鸟乱啼,至于说台上的厅堂及松柏,和拾阶而上的登梯,也早已不复存在了,只剩下一条供游人攀登的陡峭曲折小径。
袁世凯站定,仰望着啸台,貌似对啸台的现状很失望,他悲哀地叹了一口长气,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像是自言自语地说:“真如小妹你所说的,鲜无人登啸台了,遗忘了一位贤人呀。”
“既然来了,还是登上吧,我们是有备而来地,你看,我带来地这些护院和家丁,可保我们顺利攀登到啸台的颠峰之处”青霞接着袁世凯地话说。
“那是,既然来了,哪有不登贤人的啸台呀”袁世凯说着。已迈步攀向啸台。他地两个保镖和青霞的护院,立即拥上去,像侍候皇帝一样,推拥着袁世凯那健硕得有些笨重的身体,向啸台地顶端攀去。
“原来绝胜之处。真的在顶峰”袁世凯登上啸台,登上啸台之后,站在灿烂的阳光里,放目远眺,东湖之波光粼粼,与郁郁郁葱葱的啸台相映照。他一时忘我,禁不住脱口喊出了阮籍在广武山观望楚汉相争的古战场时出地感慨:“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
然后,袁世凯静静地站立在啸台上,站立在清风之中,站立在树枝摇拽的光影之下,站立在阮籍曾经长啸高歌的地方。仰望着苍凉云天的无际之处,仰望遥远的地平线,自言自语地说:“真的无路可走了吗走的无路可走了吗”
陪同青霞登啸台地所有人,都被袁世凯的情感所感染,都静静地随着袁世凯的眼光望去,望着东湖的光影水色,每个人都沉浸在当年阮籍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大哭大悲地自言自语:真地无路可走了吗真的无路可走吗
申中之时。袁世凯才在自己的保镖和青霞家的护院搀抚之下,小心翼翼地滑走下啸台。缓缓地离开啸台基地,向不远处的马车走去。只是,袁世凯在离开啸台台基之后,像是恋恋不舍地重又回头,驻足仰望着啸台顶处,望了很久很久,仿佛沉寂于一种无际而深沉的思绪之中,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自嘲地微笑着,好像突然有了主见似的。猛然神情激昂,情致。即兴做诗:“宁做孙登隐山野,不学阮籍饮啸台”
袁世凯很为自己的诗作而骄傲,直到走至马车前,他仍然兴高采烈地,掩饰不住感激之情说:“多谢小妹不嫌弃我这个草民大哥,他日有闲,一定再来访谢”
而青霞,本来是要让刘恒泰陪袁世凯多留一日地,见袁世凯有登车起程之意,急忙挽留说:“天将晚,路途劳困,青霞让族孙陪伴您,歇过夜之后再起程吧”
刘恒泰和朱炳麟也帮青霞拘留袁世凯:“袁大人既已卸甲归田,无有繁牍之劳碌,不妨留夜到明日,再回去”
怎奈袁世凯走意已决,他谢过所有人的好意,嘴里说着告辞的谦恭言语,还是在保镖搀扶下,急欲登车而去。但是,尽管袁世凯走意已决,但他饱满圆润的五官上,却绽溢着此次来尉氏的尽兴之笑容,绽溢着他登啸台之后的心满意足。
重义轻财的青霞立时慌了,她一边诚心诚意地让袁世凯稍等,一边低声吩咐身后的护院快回去取银票。
袁世凯不知青霞如此急切的挽留自己是何意,见青霞神然着急地吩咐家人回去,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相告一样,也就耐着心意等下去。半茶功夫,青霞地护院才快马加鞭地折回来,把手中地银票递与青霞,青霞接过,立即递与袁世凯说:“闲居田园,无有俸禄,这是做小妹的一点心意”
袁世凯见青霞让他稍等片刻,原来是让家人回去给自己取银子,饱满圆润地五官立时面红耳赤,慌了神色,急忙推开青霞递给他的银票说:“草民袁世凯,敬佩吉章小妹捐资豫学堂之豪爽,又独资创办华英女校之巾国英名,趁闲暇来谢访,哦,趁路过之机来”
青霞见袁世凯不接受赠银,也急了:“袁大人且莫如此说,在青霞心中,袁大人仍如过去一样,现袁大人隐居安阳,也算是青霞地娘家人了,这娘家人来看出门闺女,最让青霞欢喜不尽了,青霞理应尽出门闺门之意,招待你这位娘家哥哥了,再说了,青霞现在也拿得起银子,而袁大人却”
“不要外气,自家人不要外气”袁世凯很受用青霞称他为娘家人,但他仍然不肯接受银票。
青霞是诚心诚意地赠银:“袁兄,这是小妹的一片心意,你现在下野在家,就像袁兄所说的是一介草民,即使现在用不上,这以后的日子长着呢,有需要银子的时候,袁兄若不收,莫不是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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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凯听青霞如此说,便立时不再推脱,一把抓过银票,递给身后的保镖,激动得失去了所有的感谢语言,在青霞他们的目送之中,登车离开了尉氏,踏上回安阳的路程。
当袁世凯的马车行至尉氏县北的贾鲁河桥时,尽管天色已晚,红日正西下,可他还是让车夫停下车,缓下马车,踏着刘青霞捐巨款修建的青石桥,抚摸着石碑上刻着的无名氏修的时候,忍不住回头,遥望尉氏,不禁激动万分,感慨万丈。都说是为富不仁,此话虽言有过之,可现在的世道,面对权贵,有谁不去附炎趋势,有谁不去前倨后恭。人一旦失权,岂止是门前冷落鞍马稀,此次自京城落魄下野,以前的攀附与至交,唯恐避之不及,纷纷躲避。连男子汉大丈夫都想尽办法依附权贵,趋炎附势。而偏居尉氏的一个女流之辈,竟在袁某落魄为一介草民之时,还如此豪侠仗义,念及同乡,体怜于我,担心于我袁某因落魄而囊中羞涩,执意赠送银两。难得她有如此博大的胸襟,如此浑厚的胸怀,真是世间罕有。唉可惜我无力相谢,它年我袁某若有青云直上之时,定报她三千两银子的知遇之恩。
第112章:夜开股东会,力争开矿权
初夏的傍晚,红彤彤的夕阳,正一点点消失在遥远的地平线,仿佛是刹那之间,昏黄便逐渐取代了明亮。苍凉而神秘的天空上,几颗星星率先跳了出来。一弯瘦瘦的月芽,似乎像没有成熟的果子,正隐隐约约地县挂在遥远而碧蓝的苍穹上;舒适而惬意的清风,轻轻从黄昏里走过,从疲倦里走过,从平静里走过。
尘世间的的人们,为衣食劳碌的人们,便卸下白天的喧嚣,放下白天的疲惫,回到温暖的家中,或与家人享天伦之乐,或与邻人夜话桑麻,或独自一人走出家门,享受夏夜的舒适,黄昏的宁静。
但是,在安阳六河沟煤矿股份公司的股东会议室里,大股东马吉森,二股东谭士桢,三股东孙家鼎竺人,却个个锁紧双眉,正在为竞标开六河沟新煤矿之事而忧心如焚,而焦头烂额。
本来,六河沟煤矿早在光绪二十九年1903年,就已经被他们取得了开采权,并且,经过了这些年来的开建设,效益极佳。但是,因为清政府的和无能,再加上对列强的割地赔款,早在光绪末年,就已经国库亏空,入不敷出了。宣统皇帝继位之后,因为六河沟地下煤矿源的丰富,再加上效益极佳,清政府为了补充国库空虚,便决定加大六河沟的煤矿开采力度,以期补充财政之空虚。
河南省府秉承清政府旨意,立即出告示,广纳民间财富,号召民间实业家,竞标出资开六河沟新煤矿。因为清政府急需财银充实亏虚,所以。便特别在告示上声明,谁出价高,新煤矿的开采权就归谁,还必须是现银竞标,一经夺标,必须立即拿出现银,否则。取消开采资格,另行竞标。
消息传出之后,日、法、英、美国的投机洋商们,立即热血沸腾,蠢蠢欲动,他们都想参与竞标,但签于清政府只真对中国商人开放竞标的规定,迫切想吃到这块肥肉的洋商们,便八仙过海,各显其能。想方设法在安阳富中间寻找到合作伙伴,准备暗中入股,支持合作伙伴竞标。
但是,聪明的洋人只选择最有实力地安最商人。英国巨福公司的负责人查尔,和日本太阳株会社的青井,先看中了马吉森这个安阳最雄厚的实力巨富。
马吉森,1857年生人,字子明。马丕瑶的长子,青霞的大哥,曾任翰林院侍诏、直隶候补道等官职。只因为他一心从商,便弃官回家,兴官实力,到目前为止,他已在多年前,创办了河南省第一家广益纱厂,并于光绪二十九年取得了开六河沟煤矿。
当英商查尔和日商青井找到马吉森。与其协商合作,暗中投资,帮他竞标开六河沟煤矿之时,都被马吉森严厉拒绝了。因为查尔和青井都在马吉森这里碰了壁了,他们立即另选他人。查尔找到了安阳商人周益,青井找到了安阳商人周大,法国投机洋商找到了安阳商人齐天寿,美国投机商找到了安阳商人张诗会。
马吉森的旗下,已经有五家厂矿企业了,本来他是胜券在握地。可得知洋商在暗中支持他们自己的合作伙伴。他不得不招开股大会,共谋竞标六河沟新煤矿开权的取胜之良策。
面对曾经与自己同心协力。患难与共的股东们,做为股东懂事长的马吉森。先言了:“俗语说的好,一方水土,养一言生灵,我们六河沟煤矿,乃我安阳人的命脉,这次六河沟新煤矿的竞标,它不是仅仅关系到我们的六河沟煤矿和广益纱厂的地利益,而是关系到国家之荣侮,民族之利益。我们在坐的股东,都是社会之名士,尽管我们厂商,商人是重利的,但我们更爱国,我们不能唯利是图,如果唯利是图的话,那马吉森早就答应了那些投机外商的要求,与他们合作了。所以呢这次招开股东会议,主要是商议一下,如何在这次竞标之中取得开权,只要不落入外商投资支持的那些商人之手,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来强夺这个开权先,我要向大坐的亮明我马吉森的观点:那就是,即使倾家荡产,也不能让六河沟新煤矿地开权落入洋人之手”
马吉森越说越激动。最后竟难以自持。站了起来。端起茶杯。猛喝了几口。压抑了一下自己地激动。才坐下来接着说:“兵将爱国。浴血缰场。我们商人怎样爱国。就是不能让这次地六河沟新煤矿地开权落到那些洋商手里。现在。各位都表一下自己内心地真实想法。看对竞标有没有信心”
“信心当然有了。关键是要有充足地银子”年轻地二股东谭士桢。一拍桌案站了起来。紧接着马吉森地话说。“大东家。你说地话我听着真受用。现在。我们公司地流动资金才有八十多万两。我还是那句话。既然是公开竞标。又必须要现银。那我们必须有充足地银子做后盾。也不知竞标地底价是多少。也不知那几家公司暗投多少银两给地那几位贱商。如果能摸到这些底细。我们就心中有数了”
“那是人家地商业机密。如里可摸得到”马吉森说着。又转向年迈地三股东孙家鼎。很尊重地征问。“孙老。您呢”
孙家鼎。1927年生人。乃安徽寿县人。号辔生。字蜇生。咸丰九年1859在状元。在京城历任朝廷命官。光绪二十年。即1894年地甲午战争之暴前夕。他力求议和。庚子事变后。也就是八国联军进侵略中国京城之后。编修官刘廷深上书光绪皇帝。责其失职。孙家鼎也不与争辩。自认其过。后来光绪帝让他推荐御史。孙家鼎不记前嫌。用人唯贤。以国事为重。唯独推荐了曾在皇帝面前责怪他地刘廷深。因为此事。他得到周围人们地极力好评。也让周围人淡忘了他在甲午战争中主和一事。
面对众股东对竞标六河沟新煤矿地激情高涨。年迈地孙家鼎一直沉默着。不时地端起茶碗。品一口。放下。再端起。品一口。再放下。一副心事重重地样子。见马吉森突然尊问他。正端着茶碗、似喝不喝地沉默地他。立即受惊似地放下茶碗。猛地抬起头。环顾一周在坐地五位股东。似乎刚刚从沉思之中醒过来一样。语气缓慢地说:“说什么呢如果说这次竞标六河沟煤矿地开权地话。那我们一定要势在必得”孙家鼎说着说着。突然来精神了。他年迈沙哑地声音。一下子提高了许多倍。“我大清缕受洋人地欺凌。不便割地索赔。还在商业上来抢夺我们。啊如果六河沟煤矿地开采权再落入洋人手中。我我我我真是没在颜面在安阳经商了。刚才呀。我一直在考虑。这个筹银地事情。就像士桢说地那样。我们必须要有充足地银子做后盾呀啊是不是呀。我们要齐聚财力。把其它产业都暂时放弃。也要争得六河沟煤矿地开采权。啊尽管老夫已年迈。我还是宁肯将所有地家来变卖。啊豁了我这一把老骨头。再也不能惧怕狗洋人了。甲午之难前地主张议和。让我悔恨终生呀这一次。就像吉森所说地那样。我们各位即使倾家荡产。也不能让六河沟地新开采权落入狗洋之手”
“孙老”马吉森见孙家鼎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气喘。有背过气去地征兆。立即打断他地话说。“各位。孙老年迈。尚如此爱国。如此重视六河沟煤矿地新开采权。那我们更要全力以赴了。据可告消息。这次竞标地底价是一百二十万两白银。而我们呢。必须要准备超过一百二十万两白银地数额”
“不行”年轻的谭士桢立即站起来,情绪激动地打断马吉森的话说,“仅仅超过底价,是不行的,必须超过洋人所准备的竞标价你能得天竞标地底价,谁能保证洋人不知底低价呢如果洋人比我们想的还周倒,准备二百万两白银呢我们该怎么办吧”
“是的,、既然参与,就必须夺标,否则的话,后悔莫及。”另一位股东激动地说。
“我现在建议,把我们现在的六河沟煤矿和广益纱厂所能汇集的白银,全部汇集起来,还不够二百两万白银的话,就变卖所有的固定资产,也要争取这次的开采权”
“更不行了”谭士桢又一次激动地打断马吉森地话说,“离竞标时间只剩十二天了,就是变卖固定资产,未必就立即换成现银,况且,还是这么巨额的现银,别到时候,两头受损,那我们不仅损失巨大,怕是要被洋人当成笑柄谈笑了”
“是呀,士桢说的很对”年迈的孙家鼎放下茶碗,稳了稳神,缓慢地劝说吉森,“就是变卖我们几个厂的固定资产,也来不及筹足二百万两现银,而朝廷可是要现银竞标呀”
孙家鼎的话,又一次让所有的股东陷入了沉默,他们一个个紧锁双眉,沉寂于焦头烂额的深渊之中。夜已经很深了,可他们自下午申时坐在股东会议室里,除了喝茶,唯一的活动就是上茅房,谁也没有离开股东室半步。马吉森终于坐不住了,他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猛地站起身,无可奈何地不停踱着步,他悲壮地神情,似乎正遭遇山穷水尽之难一样难过,似乎正遭遇末日之灾一样绝望。
突然,谭士桢大叫起来:“有了,我们可以向钱庄借贷呀请求有与我们志同道合地爱国钱庄,来支持我们呀钱庄可是我们国人的,与洋人地那些洋行毫无瓜葛,我们就不用担心有洋人暗中参与进来控股了”
谭士桢的话,如黑暗中地一道闪电,如严冬里的一声惊雷。让所有的人都恍然大悟一样惊喜。
“很简单的事情,让我们给复杂话了,这事竟然生在我们这些经商人的身上,真是笑话,只是”孙家鼎刚舒展的容颜,突然又凝重了,他望着如释重负的众股东说,“都不要高兴的太早了,在安阳,恐怕还没有这么有实力的钱庄吧能一下拿出二百万两白银”
“有”吉森猛然一啪桌案,打断孙家鼎的担忧之语,激动的难以自持,高兴地说,“但不是安阳,而是开封尉氏,我家小七妹那儿何止有二百万两白银,我明天一早就赴开封尉氏,来安排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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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青霞急调银,对手暗劫持
吉森赶到开封尉氏,正好青霞在家,马吉森把所有的来龙去脉,很祥细地叙述了一遍,可青霞除了静静地听,却没有除听之外的任何反应。当吉森将他来尉氏的目的说出来之后,青霞仍然没有任何反应,始终都像在思索着什么。
马吉森是信心百倍而来,可看到青霞如此反应,他正沸腾的心,立时凉了。如果得不到小妹青霞的支持,那六河沟的新煤矿开采权,可真是没有把握了。于是,他为了取得小妹青霞的支持,便动情地进一步说:“小妹,如果开采权落到那些外商的合作伙伴手里,那即被外商所控股,特别是英国的福公司和日本的公司,简直都把我们河南的经济和交通给笼断了,而我们豫省为什么如此被外商所笼断呢就是因为没有钱就拿密县煤矿来说吧,尽管我们豫省府也创办了豫南矿务局,在我们豫省南部开采煤矿,可因为资金缺乏,至今仍然只能零星地用土办法开采,尽管福公司软硬兼使,想参与合作,控股操纵,可我们豫南矿务局就是不答应,所辖开采工人,尽管在极艰苦的工作环境下劳作,可他们仍然无悔无怨,小妹,他们多可敬呀中国已经被外强寡分的伤痕累累,这六河沟煤矿,因为有我马吉森在,坚决不能落入外商的手里,如果这次不以取得竞标权的话,大哥我真的无有颜面,面对家乡地父老乡亲了”
吉森说着说着。双眼突然潮湿。他因为激动,说不下去了。只是无奈地摇着头,叹着气,如缺失山岗的猛虎。急需一片山岗一样;如缺失深渊地强龙,急需一片深渊一样,五十岁的他,望着青霞,满脸都是期待,满脸都是盼望。迫切希望他的小妹青霞能点头同意,盼望他地小妹青霞能在这种关键时刻。给予他这个大哥以支持
“大哥放心”青霞听了大哥一番激昂之言词。像突然从沉思中惊醒一样,也感动地说:“大哥。你放心,我只是在思考。这二百万两现银到底够用不够如果不够的话,再调运现银可就来不及了;大哥你呢既然想竞标成功。那我们的现银就要预备充足。可充足到何种程度呢小妹一直在想,就要充足到超出任何一家竞标对手的程度,否则,就有可能流标,如若流标了,那说什么都来不及了所以,小妹我这几天,必须抛开一切正事和杂事,来着手为大哥准备现银;并且,还必须在我们开封城和开封附近的城镇调动银子,因为离开封城太远了,我怕在时间上来不及运输,毕竟只剩下十来天,我就照着五百万两现上准备”
马吉森还以为青霞的静静倾听和沉思,是犹豫不决呢是心中不情愿呢是在思考如何拒绝他这个大哥呢原来是小妹在思考如何为他调动银子,如何运输银子地。立时,马吉森被突然其来的巨大地感动所淹没,刚才他地双眼,只是有些潮湿,可现在,听了小妹青霞的一番情真意切地肺腑之言,却真的是双眼含泪了。他一把抓起青霞地手,激动的语无伦次:“小妹如果这次竞标成功地话,当记小妹功啊呀小妹呀你真不愧是我们马家的骄傲和自豪呀”
马吉森得到小妹青霞的全力以赴支持之后,他已没有心思再留下来用饭了,而是立即起身,回安阳而去,以做他竞标之前的充分准备工作。
而青霞,在大哥走后,立即离开尉氏师古堂,来到开封的河西大街的刘家老营。此时的开封刘家桐茂典,因为徐大掌柜的年迈,已卸任给原刘家丝稠行分店的唐掌柜。而年迈苍老的徐大掌柜,仍然住在河西大街的刘家老楼房里,每天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接任徐大掌柜一职的唐掌柜,仍然住在南土大街的居贤宅。
而卸任的徐大堂柜,虽说不在其位,可有时,他仍然主观性地参与其政。所以,青霞一到开封,先与徐大掌柜细说了此事。徐大掌柜听青霞祥说了整个经过,年迈的他也情不自禁地激动起来;“好好好大东家,只要是与洋毛们争夺的事情,我们都在所不惜,这样,也为我们的王大掌柜报了仇了”
徐大掌柜所说的王大掌柜,就是刘家原驻京城的王开合大掌柜,因为八国联军攻陷京城,他为了保护刘家的财产,以身殒职。他的死,是青霞的丈夫刘耀德和所有刘家元老掌柜们心里的痛。所以,徐大掌柜一听说是与洋人竞标,立时来了精神,他不顾身体年迈苍老,立即拿起笔,展开纸,给青霞写了他自己多年来的快速调银之途径,双手递与青霞,让她立即到南土大街的新桐茂典,交给唐大掌柜,神情庄重地命令他,立即按照徐大老掌柜所出的快速简捷之招,速从开封周边城镇,调集五百万两现银,到开封河西大街的桐茂典老号里。
但是,在青霞紧锣密鼓地调动现银,准备全力以赴支持大哥马吉森的时候,而在安阳城里,日本大阳株会社的驻中国负责人青井,他在六河沟煤矿的股东们连夜召开股东大会,商讨如何竞标之前,便秘密指使他公司所支持的安阳商人周大,暗中监视其它竞标对手;而他的阳株会社,也同时派出间谍,监视并收集那些外商公司的竞标动静。
当青井暗中支持的合作伙伴周大,他所派遣监视马吉森的人,向他禀报马吉森在紧急召开股东会议之后的第二天,便急匆匆地驱车,赴开封尉氏而去时,周大立时慌了,因为他大预感到。这是马吉森为筹银而去开封地。马吉森可有个中原富的妹妹,这可是众所周知地事情;如果马吉森得到了他妹妹的支持。那日本的大阳株会社,可就多了一个强硬地竞争对手了。于是,他周大立即奔向青井驻安阳的临时住所。祥细地向他禀报马吉森赴开封尉氏筹银之事,并以征询的口气,问青井有没有更好的对付办法。
其实。周大在安阳城里。只是个拥有千亩良田地土财主。衣食无忧地他。每看到马吉森因为经营煤矿而成为安阳当地最雄厚地实力家里。他地心里便感到极大地不舒服。当青井慕名找到他周大。说愿意在金钱上支持他。让他出面参与竞标六河沟新煤矿地开采权。如果竞标成功。就让他拥有十分之一地股分时。他周大简直就是求之不得地答应了。
而青井。只不过是想利用周大地中国人身份。来替他青井出面参与竞标六河沟新煤矿地开采权而已。至于所参与竞标地现银。也几乎都是他青井所出。如果竞标成功了。根据所拥有股份地多少。那也是由他青井来操纵和撑控。而周大。也只不过是他青井竞标六河沟新煤矿地替身而已。
现在。他青井听了周大一番禀报。脸色立时阴沉下来。他正舒展地容颜。突然像晒干地麻叶一样。皱紧了起来;他双眼迷离。肥厚地嘴唇微微张开着。就像一只饿狼预谋吃小羊一样地良策一样。陷入了沉思地深渊里。
他青井默不作声。只是不停地在房间里踱着步。脚步时而缓慢。时而争氏。时而站立。像是一只饿狼。隔着跨不过去地大沟大壑。神情焦急而无奈。而一旁地周大。知道青井这是正在凝凝聚商人才具有地特殊智慧。思考对付马吉森地良策。于是。他便老牛大憋气。静静地站立一旁。大气也不敢出。迫切地地等待着。等待着。等待着青井快点灵光闪现。蹦出来个妙招良策。好把六河沟新煤矿竞标到手。好让他周大也沾沾日本地洋气。理直气壮地大财。
而青井地智慧。好像是枯竭了一样。任凭他搜刮枯肠。任凭他苦思冥想。智慧之光就是不闪现。良策妙方就是不跳出来。他开始绝望了。对于马吉森地富小妹。他早就耳闻。如果马吉森有富小妹地支持。那他青井只有靠边站了。可是。因为英国地富公司在河南所开地煤矿。生意红火兴隆。他青井早就垂三尺。只苦于没有机会。所以。这一次。他决不会放过这难得地名正言顺地好机会。
就在青井无计可施时。他僵硬地目光。无意之中落到不远处地中国地图之上。立时。他像被雷击似地摇晃了一下。然后。是疯似地奔到桌案前。随手拿起眼睛戴上。浑身哆嗦地看起了地图。当他地头颅从地图上抬起来地时候。他紧锁地双眉又舒展了。甚至连脸地皱纹也趁着他舒展皱纹地时候消失了不少。
一旁的周大,知道这是青井想出了绝妙的良策,也跟着欣喜若狂,赶紧走近青井,恭敬地附近他,掩饰不住激动问:“青井大人,可有对付的良策”
“嗯”青井连连点头,脸露得意之笑,谦逊地说,“说不上什么良策,但保管他马吉森筹银失败”
“哦”周大那那张中年的老脸,立时笑开了花,“青井大人可否提前相告,也让我周大心里踏实”
“你来看”青井深为自己的妙招良策很得意,他用手指着地图说,“开封至安阳,仅一条官路而已,他马吉森参与竞标的现银,如果从开封运至安阳,必走此路无疑,到时候,我们只需在开封至安阳的必经之路上等待即可”
有了对付吉森筹银的良策,接下来,二人就是策划如何劫银了。为了保险起见,确保万无一失。二人的四只手,同时持着一张地图,双眼放着幽光,在地图上寻找着最适合劫银的地点。
而开封的青霞,已在大哥马吉森离开的第九天,快速将五百万两白花花的现银,全部调集到开封河西大街的刘家老字号桐茂典里,准备在大哥所说的竞标之日的前一天,运往安阳。
第114章:押银路途中,遭遇劫银匪
中原的初夏,正是绿肥红瘦的季节,辰初的阳光,刚刚脱去雾气,正从东方冉冉升起;清新的风,匆匆从田野上跑过来,跑过去;碧天与绿野之间,晨湿还没有完全退去,恰到好处地弥漫着;中原的大地,经过了寒冬白雪的擦洗,春天百花的香气熏染,俨然一位青春少年,正张扬着浑身的朝气,生机盎然、意气风地傲坐在中州的腹地。
因为明天,就是安阳六沟河新煤矿竞标的日子,所以,青霞将调集到开封的五百万两现银,装车停当,顺着开封至安阳的宽阔大官,浩浩荡荡地起程了。
没有了刘铁,青霞为了保险起见,确保万无一失,这一次大规模地从开封附近城镇向开封调集现银时,那些押运现银的特殊人,青霞全部把他们给暂时留了下来,以作向安阳押送银银之用。
所以,现在押送现银的庞大队伍,差不多都是来自向开封调银的附近城镇的那些钱庄和典当铺。而青霞按照徐大老掌柜的吩咐,又把他们每十个人编分成一组,每一组负责押送一车现银,而每辆银车装现银十二箱,每箱装白银五千两,每辆银车共承载白银六万两,三十辆运银车共押送现银二百万两。每一组押银人都有自己所负责的银车,三十辆银车共有三百多押送人,再加上青霞和淑女,及几十名刘家护院,还有大哥马吉森提前派来提银地十多个人。共有四百多来人。
虽说有这么庞大的押送队伍,可路途之上,青霞的心里仍感七上八下地不踏实,她坐在马车里,不时掀起车窗帘,仰头向外张望着天色和时辰,心里不住地想:如果顺利的话。午时就到达安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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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淑女,因为久未出门,正好趁着这次押银之行,好好放松施展一下身体,所以,她便不与青霞同车而行,而是像十多年之前,跟随青霞到广西边垂调购蚕丝一样,女扮男装。高骑骏马,混在押银队伍之中,一会儿纵马飞奔在前,一会儿缓马停下来,等青霞的马车同行,那欢快,那愉悦,就像刚刚走出禁闭,获得自由身一样。这是自刘铁离去之后,她第一次这样兴奋高兴。
庞大的押送队伍。在庄严肃穆的气氛里,快马加鞭地向前急驰,因为押银数额之巨大。每个人都收起掉以轻心。全力以赴地尽职尽责。
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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