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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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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银。”马吉樟深知自己手中并无存下几个钱。但因办学心切。不愿落后于他人。也脱口而出说出一万两白银地数额。

    “我捐五百两白银”

    “我也捐白银五百两”

    “我捐白银一千两”

    “我捐三百两”

    “我捐五百两”

    外面细雨斜斜,房阁内却热情高涨。河南众京官因办学心切,正尽力而为,纷纷捐款。

    是夜,马吉樟回到府邸,因担心捐银之事,见到妻子便迫不及待地问:“家里总共有多少银两”

    “不足三千两,怎么,急着用银子吗”妻子望着马吉樟着急地样子,不无担心地问。

    “哎呀这么点银子,相差一万两相差遥遥,这可如何是好”马吉樟知道了家中只有三千两余银,更加着急。

    “出什么事了要一万两银子做何用呀”妻子看到丈夫着急的样子,开始惊恐起来。

    “哦,你不要担心,是河南京官要兴办豫学堂,袁总督把祖上留下来的嵩云堂都贡献出来了,但因房舍不够,再加上要添置仪器等物件,其他豫省京官争先恐后地纷纷捐银上,我当时因办学心切,也报了一万两的数额。”

    “原来如此呀”妻子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这可如何是好啊我已当着河南众京官上报了一万两的数目了总不至于再悔改吧有的京官可当场都把银票都拿出来了”马吉樟忧心如焚,焦急万分,初春嫩寒的夜晚,他额头竟有细细密密的汗迹。

    “不如求助于七妹吧,她乃中原富,一万两白银对于七妹来说,乃拨一根汗毛而已。”妻子提醒马吉樟。

    “哦,太好了”吉樟如梦初醒,猛拍额头,已是中年人的他竟似个孩子一样大呼小叫。“哎呀贤妻提醒地是呀,我怎么把那个中原富的小七丫给忘了呀。”

    吉樟直奔书房,提笔展纸,泼墨挥毫:

    吾妹七丫

    因大清政府停止科举,各省纷纷创办新式学堂,意在栽培自省子弟。想我豫省。处中原之腹地,文化自古领先,在创办豫省学堂之事上,岂能落于他省之后。河南省众京官办学心切,纷纷捐款资助,你一万两白银,我八千两白银,袁总督在把嵩云堂贡献出来作为学校的同时,仍捐白银一万两。二哥我作为翰林编修。作为河南京官,岂能落人之后,便也报上白银万两。怎奈二哥我虽为朝中京官,却积蓄甚微,离所捐数额相差甚遥,故忧心如焚,寝食不安。二哥我再三思虑,想小妹乃河南富户,希望小妹解救二哥之忧焚,捐银资助建豫学堂,永利豫省之子孙学业。

    青霞阅读二哥吉樟的信时。是在一个红日初生的早晨,她静静地坐在书案前,展开二哥寄给她的信纸,就像突然看到二哥真人一样,激动不已。她细细地品读着二哥地信,不觉眉头舒展,竟露出了少女才有的羞羞窃笑。

    尽管建筑贾鲁河青石大桥已用去了数万两银子,读罢二哥的信后,青霞仍然不假思索地挥笔泼墨。给二哥回了一封既俏皮而又情真意切地信:

    二哥,你难道忘了七丫曾说过的“时人莫道蛾眉小,三五团圆照满天”了吗你难道忘了我可是“能扶社稷,能救生灵”的七丫了吗二哥别再忧焚心焦了,我七丫普救天下之生灵,二哥当然也是七丫地生灵哟,七丫岂有不救之理现资助三万两白银,做为七丫资助健豫学堂之费用,以尽我这个河南人之簿力。另付一万两白银作为二哥的捐献费用。

    青霞边执笔。边忍俊不禁地笑着,她的纤纤玉手。笔走龙蛇一般的在雪白的纸上游走滑行,挥动个不停地给她的二哥马吉樟写完了回信。

    浓浓地晨光,从镂刻有各种花纹图案地木窗格的玻璃上透进来,攀爬在青霞地信纸上,顺着她的玉手,无声地向她的身体上游移。

    青霞把信和银票寄出后,京城里地马吉樟仍是一脸的焦虑,他郁郁地迈出书房,徘徊在春光明媚里书院里,像是正迫切地盼望着什么,用手遮成天棚儿,仰头张望着晴朗的天空。

    纯净的天幕上,是一片欢快的蓝,棉花絮一样的白云,悠悠闲闲的飘浮着。热情的阳光,在空中洒着若隐若现的金线。

    马吉樟地双眼被刺耀得酸劳,他无奈地收回疲劳的目光,迷茫地望着眼前。鸟儿正啁啾地鸣叫在翠枝嫩叶之中,碧绿的嫩草,散着酥酥的芳香,多么令人心旷神怡的景色呀。

    置身于这样妙不言的盛景里,吉樟的心情仍然郁闷惆怅,为凑不到一万两白银而闷闷不乐。

    七丫小妹还没有回信,别人的银票已陆续到位,可自己这可怎么办呢唉,怪谁呢,直隶总督的袁世凯大人才捐银一万两,法部侍郎地张劭予大人,才捐白银五千两,其余的河南京官可多的是,比自己官大的也多的是,他们最多才捐八千两白银,少的还有捐一千两、五百两的,而自己当时激动,竟自不量力,也脱口报了一万两。

    唉马吉樟踱步到枝繁叶嫩、鸟鸣啁啾的树阴下,若有所思地站着,开始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若手里确有一万两现银,捐一万两也委实不多,可自己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银子,若为这事伸手向身边地同僚和朋友借,岂不让人嘲笑。

    七丫妹妹虽说是河南富,可怎么迟迟不见回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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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毕竟家家有本难念地经,再说了,家大业大应酬多,妹妹乃孤寡之人,做为女流之辈的她,支撑着遍及全国地生意,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最近又传来尉氏知县上报给豫省关于七丫捐巨资筑建当地路桥之事,做哥哥的不能帮助于她,竟还向她求助借钱。

    一时,马吉樟的心里,悔疚向妹妹借钱求助了。

    马吉樟正在烦恼后悔,仆人突然一路小跑地向他禀报:“马大人,尉氏来信了,还有银票,夫人让您过去。”

    “哦”仆人的一声禀报,如一股急速的清风,让马吉樟内心的郁闷云消烟散。

    马吉樟披着明媚,迎着暖风,踏着一路的春光,奔到前庭,瞥了一眼案子上的银票,如饥似渴地读着妹妹的来信。

    “呵呵呵”马吉樟边读边笑,“还是俏皮的小七丫,统管着遍及全国的生意,可儿时的性情,竟一点也没改变呀,呵呵呵。”

    三万两白银,这可是一笔巨额呀。马吉樟怎么也没想到,妹妹竟捐了这么多银两,高兴得手舞足蹈,驱车直奔嵩云堂现名为豫学堂,把四万两银票交到豫学堂名誉督办袁世凯的面前,说明了其中三万两银票,是妹妹青霞所捐助的之后。在场的所有人,立时都惊呆了。

    第85章:开学典礼后,族人仇恨起

    金秋八月,天高云淡,豫学堂在河南众京官、外官,和豫省各界人士的募捐下,创办而成。正式招收豫省京官、外官和豫省各界人士的子弟入学。

    学生课程共分十一门:经学、修身、国文、历史、地理、博物即动物、植物、矿物、格致即物理、化学、数学、外国文、图画、体操。

    所聘老师有国文馆的毕业生,有水师堂的毕业生,有留洋归国的留学生,其中还有翰林出身、又留学西洋的徐季龙,有进士出身的金镯候先等一些名望很高、影响很大的德高人士。

    直隶总督袁世凯为豫学堂名誉督办,法部侍郎张劭予为豫学堂名誉副督办,马吉樟为豫学堂监督校长。

    豫学堂在各省所办的学堂中,属场地最大,耗资最多,学制最全,师资最强,生活条件最好,管理最严谨、完善的学堂。

    创办之始所募捐的六万两白银,除办学开支之外,剩余的银两金存入了当铺,每年提取利息,作为豫学堂的常年经费。

    而豫人所捐的六万两白银之中,青霞一人所捐白银三万两,再加了她资助二哥马吉樟的一万两,就占总捐款的三分之二分。

    青霞捐款之大,震惊了豫省的京官、外官和豫省各界人士。豫学堂即将开学之际,筹办学堂的全体人员,联名写请柬,邀请青霞到京,参加定于九月初一举办的开学典礼。

    青霞很想开阔一下眼界,认识在京的有学之士。接到请柬的她,脸上洋溢激动的微笑,决定乘着秋高气爽,带着三岁多的小鼎元、淑女,和几个随身仆人,立即起程北上。

    当她路过歇马营时,她所捐巨款修建的青石桥。正在竣工验收之中。秋阳高照之下,上百个工人和十几个能工巧匠,正挥舞着手里的工具,做最后的修整。在工地上做监工的管家、护院,和刘宪德,一看到青霞一行人路过。都停止了正忙碌地工程,热情地迎围上来。

    这座青石大桥,从1903年初春开始兴建,到今年秋竣工,前后历经两载,现在,终于竣工验收了,今年秋季,如果天再降有大汛。那从这条官路上路过之人和贾鲁河两岸的黎民百姓,再也无有溺水被淹之虞了。

    工地上地民工和能工巧匠们。一听说是捐巨款兴建这座大桥地刘青霞路过。全部停下手里地活计。奔围上来。争先恐后观看年轻俊美又端庄大方地刘青霞。他们敬畏尊重地心情。就像拜仰从天而降地女菩一样。青霞一边与他们寒喧。一边观赏着将要竣工地青石大桥。

    这座青石大桥共五孔。桥高三丈余。桥长十二丈。桥宽两丈五。桥面设有双行道。桥两边修有青石栏杆。栏杆全部雕刻有吉祥地龙龟鸟兽等图案。两边各镶有六个青石龙头。雕刻威仪而绝美。整座青石大桥。如一条威仪俊灵地巨龙。横空飞架在整个贾鲁河之上。气势壮观威仪。而又不失坚固厚重。

    青霞望着将要竣工地青石大桥。心里很欣慰。将要踏继续上路之时。马俊生知县听说贾鲁河大桥要在今天竣工验收。也怀着激动兴奋地心情。驱车前往。来到工地上察看。正赶上青霞也在。他知道青霞此去离开尉氏。是去北京参加豫学堂开学典礼地。所以。他一看到青霞。便快步迎上去。躬身揖礼说:“刘夫人。此次进京。代我马某向袁大总督和贵兄马大人问好呀”

    “马知县为官父母。一心为民。拙妇一定将马知县地敬重之语捎到。”青霞也谦恭地与马知县回礼。

    常言说:说无心。听有意。刘宪德为了丰厚地酬金。整天以监工名义在工地在悠荡。此时听说青霞带人离开尉氏。是北上进京去地。并且。还是因为豫学堂开学典祀而去。心中禁不住疑窦顿生:这个刘马氏。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如此爱出风头。爱在人多地场合上招摇。十二弟不在了。她不好好打理生意。去参加什么学堂地开学典礼做什么再说了。豫省与京城如此遥远。人家偏偏让她去参加开学典礼做什么莫不是她

    刘宪德想着想着。脸色立时拉了下来。不过。他没有弄清楚事情地内幕和经过。也不好忘下论断。

    青霞自信地认为,翻修刘氏故居的时候,她多出五千两白银,又给了刘宪德超出预算的一万多两银子;又出资出地,自办私学,让刘氏族里的后人免费入学读书;刘氏族里的人凡是六十岁以上,皆可以免费供给养老费用;修建贾鲁河桥的时候,明明用不上刘宪德做监工,可为了买就他刘宪德的私心贪欲,息宁刘氏族人对自己的嫉恨和仇视,仍然付给刘宪德昂贵地酬金,聘用他做闲职的监工。总而言之,我青霞出银给刘氏族人办了这么多的福利,你们这些刘氏族人该心满意足了吧可青霞怎么也没想到,她刘青霞的银子,自己却做不得主,只有用在刘氏族人的时候,刘氏族人才心满意足,凡是用在刘氏族人以外,就是再功在千秋和事情,也如同割刘氏族人的肉一般,刘间氏族人恨之入骨。

    现在,她要北上进京,并不知道刘宪德正因为她的进京正心怀不平,正悄悄向人打探北京方面为什么邀请她青霞参加开学典礼的。而是满心欢喜地离开了尉氏,怀着憧憬的心情北上进京去了。

    自八国联军侵略中国之后,刘家在北京地店铺便不复存在了。青霞因为管理不便,顾及不来,再加上没有合适的人选做统率大掌柜,便也没在北京及河北繁城,重设店铺。所以,青霞来到北京,只得暂住在二哥马吉樟家里。

    青霞一到北京,便受到了袁世凯、张邵予和二哥马吉樟等众京官的隆重欢迎。在为青霞接风的盛宴上,袁世凯举杯盛赞青霞:“青霞女士乃豪门女杰,豫省之骄傲,中华之楷模。为兴办豫学堂捐巨资,我袁某真是佩服您呀”

    法学部张邵予也举杯盛赞青霞:“功在豫省,利在子孙,女士此义举,将流芳后世,激劢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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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吉樟也举杯为称赞七妹:“小妹青霞。虽为女儿身,自小就有男儿豪志,十岁之时,因不服我笑她是小七丫,便背诵出时人莫道蛾眉小,三五团圆照满天的诗名回击我,谁知现在,果真是豪情不让须男呀连我这个做二哥的,不得不甘拜下风了”

    青霞自小。虽身在豪门世宦之家,怎奈女孩子闭门不出,两耳不暗世事;出嫁之后。随夫巡视,见到的都是商贾之人,现在,猛一面对这么多豫省京官,竟然羞涩起来,提前想好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端着酒杯的她,支吾了好一阵,只能说出:“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九月初一,豫学堂举行了隆重地开学典礼仪式,数百名豫省学子,和学校教师及学校杂工,全部身着斩新整齐地服装,齐聚操场,心情激动,神情昂杨地试目以待,等待着台上的学堂督办。学堂副督办,学堂监督校长及豫省捐银地众京官训话。

    辰时,一阵鞭炮齐鸣、锣鼓喧天之后,身为直隶总督的袁世凯,第一个站起身,面向豫省众学子,中下等身材又体魄健壮的他,情绪高涨,不能自持。一把推开文秘递给他的演讲稿。面向台下,肚子里像是憋着千言万语而又说不出来一样。圆睁着眼,肥厚地嘴唇张了几张,才情绪激动地即兴演讲:“各位尊敬的师长们,各位辛苦的校务们,还有各位热心求学的学子们,今天,我们豫省的豫学堂,终于创建成功,使我豫省的学子们得以在里面安心求学,沐浴知识新学,可是,我的豫省学子们,你们要知道,豫学堂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是大风刮来的那它是怎么来地呢可能各位学子会说,是我们豫省的各位京官捐银创建的。可是,我袁某今天要大声地告诉你们,这座豫学堂不仅是我们地豫省京官捐银创建的,它还有豫省的刘夫人的捐赠的巨银”

    袁世凯讲到这里,双眼有些潮湿,他接过随从人递给他的毛巾,擦了一把饱满的脸颊上浸出的汗珠,又趁机抹了一把潮湿的双眼,接着说:“刘女士乃我们豫省地开封尉氏人,偏居一隅的她,一听说我们要兴办豫学堂,功在豫省子孙,立即捐银三万两。她所捐的三万两白银,几乎占我们豫省京官总捐银的三分之二。今天,刘女士也被我们邀请到了开学的典礼现场”

    袁世凯话没讲完,全校师生全部鼓掌咆谢。在热烈的掌声中,袁世凯转身邀请紧挨他而坐的青霞,起身给豫省的学子们讲话。

    青霞自小到大,从没有经历过这样大的公众场面,幸亏二哥吉樟提前给她准备地有讲演稿。但是,她握讲演稿的手,仍不听使唤地颤抖哆嗦,念出的讲演稿也结结巴巴:“各位豫省的学子们,今天乃豫学堂开学盛典之日,青霞不胜荣幸”

    青霞越讲越激动,讲着讲着,竟然也丢下讲演稿,即兴挥起来:“青霞虽一女子,却怀有抱国之志,憎恨洋人欺我中华之罪行,豫省的学子们一定要奋好学,重振国威,为强盛我中化民族做出贡献”

    豫学堂的开学典礼结束之后,青霞在二哥的陪同下,游玩了几天北京的盛景,回到尉氏刘家大院的时候,却看到春草地丈夫刘钱柜,浑身伤累累卧躺在床上,而春草则泪流满面地哭泣不止,而刘铁则不知去向。

    第85章:族人欺寡幼,口出污秽语

    经过春草的哭诉,青霞才知道事情的整个来龙去脉。原来是,自她青霞到北京参加豫学堂开学典礼之后,刘氏族里的人闻知她青霞与豫学堂捐贡几万两银子的事,简直都气疯了。特别是刘宪德,更是带头闹事,趁着刘铁带人下乡查收租粮之际,气势汹汹地带着刘氏族里的一些男女和几十个身强力壮的护院家丁,如狼似虎的撞到家里来,摔盆撕帐,他们摔箱砸柜,每个房间都不放过,简直就是强盗,闹腾了大半天,临走的时候,还把家里值钱的名人字画和金银器具掳走了。那群恶狼离开后,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婢翠柳和秋红,也突然不见了

    当时,春草的丈夫刘钱柜,带着众护院和家丁上前阻止,但最后却寡不敌众,被刘宪德带的人暴打成重伤。春草急忙派人去寻刘铁回来,刘铁回来后带人到刘宪德家里索要被他们抢的名家离画、金银物品和翠柳秋红,那刘宪德和刘氏族里的人不但不给,还暗暗派人到县衙报官,说刘铁手持器到家里抢劫。就这样,刘铁也被县衙扣了起来

    春草泣不成声,边哭边说:“那些族妇们,过去见面,都是满面笑容,温言软语的,可现在,她们跟变了人似的,怎么那么可恶呀,婢妇的丈夫钱柜被暴打时,我的大妞上前护父,也被那可恶的族妇给扇了几巴掌,我上去阻挡,她们立即对我拳打脚踢,这些恶狼们,他们都不是人,他们连小孩子都暴打呀还有呀,当时他们在咱家翻箱倒柜的抢劫的时候,那恶基元就对秋红动手动脚,可能是人多吧,也没能把她怎么样。可刘铁被县衙扣压之后,老六刘宪德、老四刘全德。和老十刘基德,他们三家把紧挨我们西园子的围墙全扒开了,并把我们西园子的房屋全霸占了”

    “别说了”青霞再也听不下去了,她气的脸色煞白,浑身哆嗦,手脚冰凉。热血却往头顶上涌。她怎么也没想到,刘氏族里的人竟然如此走极端,做出这样强盗不如的事情。特别是刘宪德,简直就是一只喂不熟的狗。自己才离开家一个多月,这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他们置王法于不顾,像强盗一样入室抢劫。

    尽管青霞心如刀割,恨不得立即找到刘氏族里的人质骂他们一顿。不过。她心里明白,现在地当务之急,就是到县衙把刘铁给弄出来。她根据马知县平时的为人处事。知道他马知县并不是无缘无故扣抓刘铁,肯定是另有隐情。

    果然,马知县一见青霞带人过来,立即明白她来的目的,请青霞入座之后,不等青霞开口,赶紧吩咐公差把刘铁带出来,连忙解释说:“刘夫人,整个的事情经过。我已基本了解,可是,民不告,官不究,本来你家是被害的一方,让族里地人入室抢劫了,可是,本官并没有接到你的报案,而你的家人刘铁。却带人到族里索要被抢的物品,人家恶人先告状,公差赶到的时候,刘铁还在人家家里大声叫嚷呢我马某不得不按大清的律法程序来行事,将刘铁先扣压在此。不过,刘夫人您放心,马某并不是为难你刘夫人才扣压你的家人的,主要是因为,我如果不扣压他在此。就凭他当时在刘氏族人面前的气势。有可能会做出不理智地极端事情来,这样的话。事情就闹大了,夫人家本来是受害的一方,如果刘铁一失去理智,把事情搅大,夫人到时候可就被动了。所以,我暂时留他在此,等刘夫人回来”

    青霞很欣慰,苦痛地脸色免强挤出一丝笑容,忍不住关心地去看站在一旁的刘铁。刘铁立即点头说:“是的小姐,马知县很是善待我”

    “马知县,”青霞的心里,是凄风腥雨,看不到一点希望,救助似的问马知县,“问题是,刘氏族里的人不但抢劫了家里的财物,打伤了家里的护院和家丁,还趁机掳走了两个年轻貌美的女仆,他们如此禽兽不如,视大清地律法于不顾,做出这样的强盗之事,拙妇自京城回到家中,听说此事,简直如五雷轰顶,晕头转向,一时迷失理智,不知如何是好,请马知县给拙妇指出一条路,拙妇该怎么办”青霞说到这里,哽咽不成语,说不下去了。

    刘青霞,这位出身于世宦的千金小姐,尊贵的她,坚强的她,被当地人尊称为女菩萨的她,为刘氏族里做出了那么公益之事的她,为刘氏族人付出那么多的她,为豫省的豫学堂捐银三万两地她,从不在外人面前流泪的她,此时此刻,面对马知县,竟忍不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马知县深深理解青霞此时此刻的心中苦痛,便毫不掩饰地与青霞指点迷津:“证据,主要是证据,刘夫人自京中回来,先不要找刘氏族人理论,再说了,你们的家务事也理论不清的。当务之急是先有充足的证据。你说刘氏族人入室抢劫你家财物了,谁看到了谁能证明你说刘氏族里的人掳走了你家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婢,谁看见了谁能证明再说了,就是有人看见了,刘氏族里的人到时候万一说,是她们自愿跟他们走地怎么办刘夫人,什么事都是口说无凭,没有充足地证据,你就有天大的冤屈,谁也为你做不了主,况且,马某官微呢夫人带家人回去,把证据准备充足,一并交与我这里,再写份状纸,那我马某就敢做敢为了,不怕他刘氏族人有强硬地后台了”

    青霞非常感激马知县的一片苦心指点,起身谢过之后,带刘铁回到家中,强忍住悲愤,不惜化巨资,派人打探被刘氏族里的掳去的两个年轻貌美的婢女。三天后,才知道,两个婢女分别被刘少德的儿子刘基元和刘宪德给掳走了。而刘基元掳走婢女翠柳之后,背着妻子,在开封丁角街上的一个背胡同租了房屋,把翠柳当妾室给供养起来了。被刘宪德掳走的秋红,被他以八十两白银卖到了开封的妓院时。青霞找到翠柳的时候。青春年少的她,一时贪图刘基元地花言巧语和宠爱,竟然不愿再跟青霞回去。而被刘宪德卖到开封胭脂河的妓馆一条街上的翠云楼里的秋红,已经被鸨母逼迫着接了几天客了。青霞把伤痛累累、泪流满面的秋红带回家,立即带着同样伤痛累累的刘钱柜和被刘氏族暴打后地护院家丁,一纸诉状将刘氏族人和带头闹事挤宪德告了县公堂。

    接到青霞诉讼状纸地马知县。尽管他知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刘氏族人后台强硬。有地竟官居三品。可此时此刻。官职卑微地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当务之急。他是先把青霞家被抢走地财物要回。缓解一下青霞心中悲痛再说。所以。他一接到青霞地诉讼状。立即派遣公差。呼传刘宪德到场。因为马知县知道。擒贼先擒王。就是再多地刘氏族人到青霞家里参与抢劫了。可这个刘宪德是关键地人物。必须先拿他开刀。

    刘宪德和刘氏族里地人。本来已知道青霞自京城回来了。正因为做贼心虚。担心恐慌着什么。因为面对青霞。他们总是怯气心虚。他们明明从鼎元地五官上看出了刘耀德地眉目。心里也默认刘鼎元是刘耀德地血脉。可他们就是气不过青霞。一个年纪轻轻地女人。一下子就拥了这么庞大地家业。假如说。刘青霞捐地捐银。是为了刘氏族人谋福利地。捐巨款修建贾鲁河桥。是马知县撑腰。造福尉氏人地。并且。还让刘宪德做监工。两年之中。大捞了几万两银子。刘宪德因为得到了说不出口地好处。他可以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想方设法阻止刘氏族里地人闹事。放青霞一马。可现在。当他们听说青霞给北京地豫学堂捐银三万两。并且。还白白给了她娘家哥哥一万两银子。刘宪德听说此事之后。就如同割了他地肉一样让他心痛。这怎么不让他刘宪德气急败坏呢

    对于刘氏族里地人来说。青霞地银子。只能白白地给他们刘氏族人谋福利。只是白白地给他们刘氏族人。他们心里才平衡。才舒服。因为青霞继承地家业是他们刘氏地祖宗遗留下来。所以。当刘氏族里地人听到青霞为豫学堂捐银之后。就如同那四万两白花花地银子原是给他们刘氏族地。又被青霞临时改变了主意。捐给了豫学堂。怎么不让他们像强盗一样去入室抢劫呢

    本来他们入室抢劫之后。也担心青霞回来找上门来。所以做贼心虚地他们商量决定。如果青霞回来找上门来。就死死关紧院门。不让青霞进门。她如若硬撞。就继续报官。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青霞自京城回来之后。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立时。他们如释重负地放心了。他们自信地认为。青霞本人自知捐出四万两白银而理亏。所以。才忍气吞声地不敢吭声。可他们哪里知道青霞心中地悲痛苦屈。正当他们心安理得地时候。青霞已将证据准备充足。经氏诉状将他们告上了公堂。

    刘宪德被传唤到公堂之后。他看到被告人只有他自己。便大声叫屈。质问马知县:“入十二家地有数百人。为什么只抓我自己。”

    刘宪德地叫嚷正中马知县地下怀。他立即让刘宪德说出其他入青霞家抢劫地刘氏族人名单。并让他签字画押。

    当所有到青霞家抢劫的刘氏族人被带上公堂上时,他们一看到刘宪德已先他们跪在公堂之上,立时,他们的心里便有一种安全感,有一种天塌下来砸大家的公平感,便极尽所能来游词狡辩,纷纷推卸责任,有的干脆失口否认到青霞家抢劫之事。当马知县将刘宪德的供词公布出来之后,刘氏族人立即有一种被刘宪德出卖之感,一齐把矛头对向了刘宪德:

    “我本不想参与,是老六强拉硬拽把我强迫去地”

    “老六若不煸风点火,谁知道十二家地给北京捐银之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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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家的本来已经给族里办了很多好事,可老六非说那是祖上地钱”

    “鼎元弟越长越像十二叔了,这族里的人都明白,可六叔学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一时心热,便跟着六叔去了”

    “是的,鼎元是十二的骨血,连耳朵都与十二叔地一模一样。十二婶有权继承十二叔的家业”

    再无法无天的暴徒,再凶狠恶极的人,再不讲理的无耻之徒,再胡作非为的泼皮,再胆大包天地人,都恐惧国家这个庞大的无形权力。当他们面对肃穆庄严的公堂。面对国家的庞大权力的时候,他们不得不低下暴恶的头颅。刘氏族人平时在当地趾高气扬,耀武扬威,甚至连当地县衙都没放在眼里,可当他们因自身的违法而不得不面对国家庞大权力的时候,他们比普通人都恐慌害怕。

    刘氏族人的供词也正中马知县地下怀,他让每个刘氏族人签字画押之后,放了所有的刘氏族人,让他们回去之后。立即归还抢劫青霞家的财物,而单单扣抓了刘宪德。

    马知县地审案,让青霞佩服不已。马知县从头至尾的审案程和目的。也正中青霞的意。她也正想让刘宪德受惩治,因为经过此事,青霞已看出了刘宪德的真实面目,决定不再对刘宪德委曲求全、忍辱负重了。因为像刘宪德这样的人,简直猪狗不如,畜生还有通人性的时候,而刘宪德,就是把肉割给他吃,一旦不中他的意的时候。他立即翻脸不认人,全不念旧恩前情,将对他地好处忘得干干净净。

    其实,人世间的大部分人类,他们远不如禽兽美好。虽说禽兽之间也常常因为食色而互相搏斗厮咬,可它们之间的搏斗和厮咬只是短暂的无预谋行为,它们不贪婪不嫉妒,更没有伴随其后的阴谋和罪恶。而不像刘宪德这样的人类,始终把别人的财富牢牢记在心里。把毕生的精明和洞察力,永不消歇、永无休止地全用在了把别人财产霸为己有上。

    刘宪德被马知县扣抓之后,他才深深的感到,平时被他不屑一顾地县衙,竟然也能让他身陷囹圄。他也突然明白,县衙这地方再渺小,县官的职位再卑微,代表着庞大的国家,代表庞大的国家行使权力。所以。在狱中呆了几天的他。乖乖地退了抢劫青霞家的贵重财物。并且,其他刘氏族人因为贪婪而舍不得退还的贵重物品。马知县按着青霞被抢劫所列的清单,一并算在了刘宪德身上。

    常言说:被捆住就有挨的打。此时此刻,刘宪德只想早点出去,只得按青霞所列被抢劫清单退还物品并赔偿银子。把他在修建贾鲁河上做监工时捞地几万两白银,一下子用去了三分之一。不过,他也不在乎这个了,只想早点出去。

    经过这次风波地折腾,经过公堂的判决,经过刘氏族人在公堂所承认鼎元是丈夫耀德地血脉之后,青霞以为,一切都会回到丈夫离世之前的安定之中。

    可在一个日薄西在的傍晚,灿烂的晚霞,热火朝天地在西天上泛滥翻滚,汹涌起伏。整个天地之间,像泼了浓辉一样壮观瑰美。青霞因为骤降兴致,便坐在秋叶飘落傍晚,沐浴着如金汤一样的浓辉,欲即兴挥毫泼墨作画。突然,女婢秋红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气喘吁吁地禀报说:“太太,大妞二妞又带着小少爷跑到西园子里了,我说她们不听,族里好多人都在呢我害怕,不敢进去”

    还没等青霞反应过来,不远处的淑女早跳了起来,狂奔出去。青霞怕淑女惹事生非,也扔下画笔,紧紧跟着淑女向外跑。

    如泼如染的晚霞中,刘铁正在站在护院们所呆的院子里与护院吩咐着第二天下乡察看田地的事情。忽然看见妻子从院落门前一闪而过,接着又看到青霞也紧跟着妻子跑过。立时感到出了大事,他二话没说,跳跃着向外奔跑,追上青霞之后,才知道,率先跟到西园子里的淑女可能忍无可忍刘氏族人的放肆,而与他们生口角,所以,他急忙跳开步伐去追淑女。

    刘氏族的人,虽说慑于马知县的判决,而退出一部抢夺的贵重物品,可他们的心里。并不是心甘情愿地退还。所以,事情过去之后,他们仍然彻心彻肺地恨青霞,共同的仇恨让他们与刘宪德仍然和好如初,恨不得青霞的儿子鼎元立即死掉。

    而侵占西园子的刘宪德,刘全德和刘基德三家。虽说已按马知县地判决把他们霸占西园子的房屋全退了出来。可他们就好像商量好的一样,在自家院墙上,面向西园子扒开的偏门,全没有砌上。他们有事没事的时候,也好像商量好似的,通过自家扒开地偏门,悠悠闲闲的来到西园子里,挑衅似东瞧瞧,西望望。

    而今天。他们来到西园子里的时候,正好看到几个在里面玩耍的孩子中有鼎元。立时,五十多岁的刘全德。四十多岁的刘宪德,和三十多岁的刘基德便像找到了泄的缺口一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了污秽不堪的脏语,再加上和其他几个护院和家丁地起哄,他们便拿鼎元泄起来了:

    “六哥,这小野种怎么这么像你呀”

    “是呀老六,你以前与十二弟走那么近,往他家跑那么勤,是不是看上那小娘们。这十二弟不在了,与那小寡妇有一腿呀我着这个小野种也像你呀”

    刘宪德听到这话,并不恼,反而是乐呵呵的大笑,一脸的猥亵表情,说:“说是我地种,那他就是我的种吧,可他为什么不叫我爹呢你们让他叫我亲爹,看他叫我亲爹不叫”

    刘全德和刘基德见刘宪德如此说。便一起哄笑起来:“老六,你真大言不惭呀偷偷与那小寡妇种上了,竟还想名正言顺地应爹”

    “鼎元,快叫亲爹,他才是你的亲爹呢”一个刘氏族人的护院,也狗仗人势,竟然上前拉着三岁多的小鼎元,来到刘宪德面前,指着刘宪德。让鼎元叫刘宪德亲爹。

    其他护院和家丁也纷纷加入让小鼎元叫刘宪德亲爹的叫嚷中:

    “鼎元。他才是你的亲爹呀,快叫他亲爹”

    “鼎元。你叫他亲爹呀”“鼎元,你不叫他亲爹,那就叫我亲爹吧”

    “叫我亲爹,这里所有的男人都是你亲爹呀”

    “鼎元,晚上我去陪你妈过夜好吗”

    六岁的大妞和和四岁地二妞,乃春草和刘钱柜的两个女儿,小孩子不懂事,不知道大人之间到底生了什么的战争,大人明明告诉她两个不要再带着鼎元到西园子玩耍了,可小孩子,大人不让干什么,偏偏好奇,趁着大人不注意之时,还是溜到了西园子里玩耍,正好碰上在西园子里溜达的刘氏族人。而面对这么多大人的突然起哄了关心,她们并不知道耻辱和难堪,而只是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起哄和嘻笑。

    此时的刘铁,年岁已近中年,他和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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