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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让送到嘴边上的
肉也飞了!”
景鸾词气的眼前一黑,一脚踹开了他道:“先前我只道王爷是真男儿,大丈
夫,不惜倾心相交,哪知你````` 你……你……”他一连你了几个你字也没你出
个所以然来,只恨得玉面飞红,转身欲走。
朱炎旭看他是真的恼了,也素知他心肠虽软,却是个刚正不阿的脾气,只怕
这一次是当真得罪了他,情急之下无计可施,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住了他的腿
:“景哥哥,好人,你万万不要恼我,我以后再不敢了……”
景鸾词被他闹得面红耳赤,甩了几次甩不开,不由得气急:“你这人怎么如
此疲赖!”
那朱炎旭也丝毫不觉得难为情,嬉皮笑脸的说道:“龙生九子,我便是最不
成气的那一个,只有景哥哥你肯怜惜我。”
“怜惜你?”景鸾词倒吸一口冷气,低下头瞪他半晌,他也敛了笑容,正色
望向他。景鸾词心头一震,正欲别过脸,却听一人轻声笑道:“哟,这是演的哪
一出啊?钓金龟还是送凤冠,真真让人大开眼界。”
景鸾词顿时脸色煞白,两个人只顾胡闹,却忘了那屋里本还有朱炎旭的一名
爱妾,此时穿戴整齐,俏生生的扶了头站在门口,笑了一笑道:“我当是谁呢,
原来是景大人哪,我家王爷说,皇上常以诸葛武候的名赞你‘鞠躬尽瘁,死而后
矣’,今日一见,当真是名不虚传哪!”
景鸾词只觉得这女子言词锋利如刀,割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忍不住退后一
步,挣脱了朱炎旭的手。
那朱炎旭却是自小让人奚落惯了的,什么混账话没听过,脸上毫不变色,站
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土,向那女子笑道:“叮当儿,人人都说你有才,我却头一
次见识到,这两句话着实说得妙啊。”
景鸾词愧不可当,人家夫妻两个调笑不已,他一个堂堂宰相,却横在中间是
做的什么。更何况,这等事要是传了出去——景鸾词微一咬牙,真恨不能一头在
墙上撞死!
朱炎旭向那叮当儿招了招手:“本王看你妙语如珠的份上,且赏你一件东西。”
叮当儿施施然走过来,福了一福道:“谢王爷赏,只是今日撞到这等事,不
是妾身的错,日后两位亲热,还要找个避人的地方。”
朱炎旭本想一掌毙她灭口,听她这七窍玲珑的一番话,竟是心头发虚,下不
去手了。
那叮当儿看了景鸾词一眼,冷笑一声道:“今日我为你横死,他日必找你索
命!”
说罢飞起了身子,蝴蝶似的扑到了雕梁画柱之上!
景鸾词惊呼一声,双腿一软,竟跪扑在泥土里。
朱炎旭忙扶了他道:“小景,你不要自责,这算不得什么,她若敢来找你,
我替你着就是了。”
景鸾词掩面道:“你还要害多少人才算甘心?”
朱炎旭道:“这世道本就是如此,你不害他,他便要来害你,倒不如先下手
为强,斩草除根!”
景鸾词一时无语,被朱炎旭拥在怀里,只觉得心头空空,前景茫茫,一种幽
恨之情油然而生。
严安生死未卜已有数十日,翠女心里有似油煎一般的,却毕竟是一介女流,
无计可施,只日日跪在了小周房前哭泣哀求。
那严小周竟是铁石心肠,身边的人横遭惨祸,连话也不多一句,依旧每日里
忙于公务。却也没什么好忙,不过是些琐碎的杂事。被翠女闹得烦了,便淡淡道
:“你对他情深义重,只自去震南王府闹事就是了,何苦要来烦我。”
翠女吃了一惊道:“少爷怎说这等无情的话,严安对少爷忠心不二,只看他
平日里兢兢业业的份上,少爷也该去揪他才是。”
“什么是该什么是不该。”小周看了跪在地上的翠女一眼道“若论该与不该,
你这样来缠主子,便是你做奴才的本份了?”
翠见他淬玉一般秀美绝伦的一张脸上,全无常人应有的体恤哀悯之情,不觉
恨声道:“奴才也是人!”
小周道:“人也是人下人。”
翠女周身一寒:“这人下之人,便活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