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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出去喝酒,如何?”
江云翊一边收舆图,一边道:“我请你们喝。”
他是少有的高兴,江霁明看出来了,正好瞥见方才为了放舆图,而挪放至一角的酒坛。
江霁明探手拎到面前,笑道:“此处正好有酒,闻着酒香四溢,非凡品,先喝你这一坛,如何?”
江云翊微怔,反应过来之时,他已松了手中舆图,走过去,一把夺过了酒坛。
两人都看着他。
江云翊薄唇微抿,目光在傅修贤身上停留过一瞬:“此酒另有他用,我请你们去外面喝好酒。”
他转身,抱着酒坛,放到了另外一边。
“三弟,你何时如此小气了?”江霁明摇头笑,“罢了,我们去天珍楼喝,喝好酒!定把他喝得分文不剩!”
江云翊浅笑:“如此看来,我今日定要带多谢银钱出门才行。”
三人笑起来,往外走去。
这一出门,直至月落星沉,江云翊才回府,神色虽然如常,但实则是有些醉了。
他掬了一捧冷水,洗了下脸,略微清醒了下。
慢慢踱步,坐到窗边的软席上,他仰头,望着月色微微有些出神。
“世子,喝碗醒酒汤吧。”他的长随合璧走到身边劝道。
江云翊未回头,沉默片刻,淡淡道:“合璧,你去书房,把我那坛酒拿来。”
合璧怔了怔:“世子爷,您还喝啊?”
江云翊不吭声,合璧便不敢再劝,“是,小的这便去。”
他搁下醒酒汤,很快从书房将那坛酒抱了过来。
酒坛冰凉,江云翊接过来,手掌在上头抚过,蓦然想起那日在书坊二楼,女孩儿呼吸间清浅的酒气,还有他骤然靠近时,她因为惊讶,而微微睁大的水亮双眸。
他唇角微翘,伸手解开了酒封。
清酒在坛中晃荡,仿佛盛着泠泠月光,鼻息之间满溢着酒香,甚至还有桃花淡淡的香气。
江云翊仰头,捧着酒坛,咕噜咕噜喝下几口。
合璧忍不住劝道:“爷,您少喝点儿。”
江云翊微微屈膝,将酒坛放到腿上,用手背抹了下唇,声音里带了些笑意:“确实是好酒。”
怪道她不舍得……
一门心思要送给傅修贤……
思及此,他眉尖轻蹙,那种陌生的、叫他略微有些不悦的心情又浮上心头。
“合璧,把我的玉扳指拿过来。”
合璧应了一声,连忙跑去取,他也不甚惊奇了,这阵子,世子爷想起来就要看看。
本是积灰的旧物了,如今也将盒子放到了最显眼的位置,方便随时去拿。
玉扳指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芒。
江云翊拿在手中摩挲,把玩。
也许是他今日饮了酒,竟比平时更沉默些。
他与她曾有过婚约。
若没有当年那件事,她就是他的未婚妻。
未婚妻。
他细细咀嚼这三个字,心头有一丝滚热。
也许该承认,因为这层关系在,他总是不由自主地在意她,关注她。
近来愈演愈烈,甚至……生出强烈的占有欲。
他的眼睫低垂着,玩着玩着往右手拇指一套,神色清冷之中带了一丝别样的柔软。
合壁悄然瞪大眼。
只听他低声吩咐道:“去拿条红绳来。”
合壁这晚上被他折腾得不轻,来来回回地跑,抹了下额头的汗,见他接过红绳竟是往玉扳指上栓。
他心中咯噔一下,小心翼翼地提醒:“爷,这玉扳指若是挂在脖子上,怕是有些显眼……”
他这枚玉扳指不如女式的秀致,确实不宜像她那般挂在脖子上。
江云翊想了一下,道:“那就放到香囊里。”
合壁颤颤巍巍地接过。
世子爷从不挂香囊,如今竟为了随身携带这枚玉扳指破例了。这枚玉扳指的意义众所周知,若是郡主娘娘知晓……
合壁再也不敢往下想了。
*
待开了春,草木飞长。
宫中的帖子下了下来,太后在骊山建的宫苑落成了,京中所有说得上姓名的体面人家都被邀去游玩。
对于太后,温娇避之不及。
她原打定主意不去的,可哪知宫中来递帖子的人却笑着直言,说宝真县主对温姑娘挂念得很,叫她一定要去。
挂念?这个词说出来都觉得可笑。
从前父亲尚未失势,京中贵女一分为二,各以温娇与宝真马首是瞻,她们二人不对付,众所周知。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宝真尚立于青云之端俯瞰众生,而她却已跌落泥潭,不能轻易言“不”。
马车咕噜往前行,春箩掀开帘子。
春风宜人,山峦叠嶂,云雾缭绕。
春箩高兴地回头:“姑娘,你看那处,跟神仙住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