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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来,向苑耷拉着脑袋,眼也不敢直视妹妹:「……妳没事吧?」向韵见了她,想到刚才对她浓烈的嫉妒,内疚得眼湿了:「丸子……」
「对不起……」向苑扑身上前拥着妹妹,抱得紧紧的:「我没跟他说妳喜欢他,妳放心。」
向韵愣一下,却有点窝心。
「妳……知道她……?」向澄双眼睁得铜板大,质问向韵:「怎妳告诉她,却不告诉我!?」
「她那么明显,盲的才看不见。」向苑半瞇了眼睨着她。
一句话,向澄、向韵同时中箭。
「我对他很凶,他应该心息了。」向苑又急忙道。
「我知道,听说了。」向韵吸吸鼻子,向苑立时皱了眉:「他告状?」
「倒不是……」向韵烧红了脸,目光闪烁的略过两人脸上,怯怂怂地坦白昨天在向苑店内乱搞。
向澄听得,向苑却脸也绿了。
一整晚,三姊妹挤在狭小的单人床上,把么妹隐瞒多年的情思都辙底挖出来方才罢休。
***
天上云层厚得灰黑,但向韵怎也料不到,竟然有这么一天,俊濠的脸会比密云更令人忧郁,开门迎接的笑脸只让她心痛。
她原本懒带伞,心想可以在他家借,现在才发现连上他家也根本是个错误决定。
不来还是来了,把船拼好便走吧。
她换上拖鞋,硬着头皮跟在他高大的身后如常到房中。
「冷吧?」俊濠在茶几上放下一杯咖啡和一杯热可可,怪责的口吻道:「又不多穿点衣服。」
他照她喜爱的,在热可可内放上三颗珍宝绵花糖,还用火枪把表面精心炙焦了点。
他家里没人爱喝热可可,厨柜内的绵花糖也是特地为她一人买的,原来是义理。
向韵两手摀住热瓦杯,温暖却传不入心:「谢谢。」喝一口,绵花糖的甜,不知何时变的那么人工肤浅。
俊濠把一个大纸盒从书柜顶拿下来,是今天要拼的Revell战舰。船身设计优雅精细,向韵看上很久了,间中会提起,却没想过他会记得,更储钱把它买下了。
原来这也是义理。
放眼房中,杯、拖鞋、坐垫、毛毡……全部有她专用的一份,原来不过单纯地因为是常客。
想到自己家里带着一片痴心为他添置的东西,蠢毙了。
俊濠用钳子把部件剪下来,交给向韵打磨、上底油,然后由他上颜料。大面积的由他拼,细小精致的,要她纤巧的手。流水式作业,二人早配合得天衣无缝。
「面试有回音了吗?」
「取录了!十一月开学。」他兴奋道:「多得妳每天陪我试菜!」
因为喜欢你。
「换是我面试,你也会帮我呀。」
「那当然了,为了妳有什么不可以。」他想也没想就道。
她脑中有个小向韵,拿着个写《义理》的印章,用力在他的话上盖个印。
把打磨好的甲板髹上底油、放他面前,她又拿过活门开始打磨。
「对了,前天晚上妳匆匆跑掉了,还好?」他执着笔刷沾了颜料,拈起甲板,仔细上色。
「没有,就朋友不开心,去陪人家一下。」她眼也不敢抬。
「哦。」他没有追问,已被Marcus那天说的话分了心。
向韵专注时很恬静,波浪鬈的黑发沿着面形流泻,把脸蛋衬得甜美娇柔。以前在学校就有很多男生说她可爱,私下把她排在班上数一数二的位置,他作为死党也暗地自豪。
似乎嫌长发披散不方便,她利落地束起随意的马尾,露出了精细的肩膀。
脖子线条也好看。
他默默鉴赏。
以她「想要就争取」的个性,若有喜欢的人定会毫不掩饰地落力追求。但她一直就跟我和田艺远玩在一块,从没对哪个男生有感兴趣的样子。
连田艺远也看不上眼,对我就更没可能了。
Marcus那臭小子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感到俊濠紧勾不放的目光,向韵有点腼腆:「怎了?」
惊觉自己盯太久还被发现了,他发慌,脑里想到第一件事就脱口而出:「对不起,我没告诉妳,跟向苑表白的事。」
向韵手抖了一下,差点没把部件剉坏了。
怎突然提起这件事!?
「……是有点突然吧?但也不至于要道歉。」她轻描淡写,想把话题打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