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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谁不正经!
他额头青筋狂跳,只想摁住她那作祟的手,但谢重姒不知触碰到了哪里,宣珏闷哼了声,语气都有点不对劲起来:“重重别——”
谢重姒笑得不怀好意:“别什么?别停下来?”
宣珏薄唇紧抿,撇过脸去不看她,耳垂通红,谢重姒“哎”了声:“啊生气了?真生气了?不会吧。好啦好啦,不想的话,那我收手了啊。”
说着要起身离开。
宣珏咬牙切齿地摁住她的手道:“重重!”
谢重姒好整以暇地看着气息紊乱至极的宣珏。他唇齿微张喘息不断,半晌沙哑着嗓子,难得气急败坏:“……继续。”
谢重姒装傻充愣:“继续什么?”
宣珏:“…………”
谢重姒还在逗他:“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要我做什么?”
宣珏喉结剧烈滚动了下,眸光汹涌,呼吸急促,牢牢紧锢着她的手,连眼尾都是红的。
他深觉再被撩拨下去,很有可能把人就地正法,理智的弦摇摇欲坠,好歹忍住,缓了缓,见这小祖宗还是混不吝的嬉笑样,闭眸平复呼吸,果断卖委屈,在她耳边轻声道:“……殿下,我难受。您别闹了。”
不知是炉火在侧,还是心火焚身,他额稍汗珠直冒,顺着额角滚落,半阖的眼里也雾蒙蒙的,无端蛊惑人心。清幽的檀香氤氲在侧,极冽极醇,谢重姒登时被美色迷住,又败再给了他的示弱,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凑唇过去,轻轻舔舐他眼尾的水珠。
然后感觉手背被人握住,贴着她的掌心滚烫。手前手后都是炙热,谢重姒有些进退维谷,“哎”了声刚想说什么,宣珏就惩罚般轻咬上他耳垂,牙口又轻又磨人。
才好不容易被他放开手,宣珏稍一用力地在她后脖啃噬一口,酥麻难耐,谢重姒丢盔弃甲崩溃道:“别啃了你又不是属狗的!”
宣珏置若罔闻。等他面色自如地去命宫人端水洗漱时,谢重姒都没回过神来,开始反思为什么每次撩人都会把自个儿搭进去。
未央宫人垂头敛神,不该抬头看主子情形,小心翼翼地伺候二人梳洗。
只有叶竹神色复杂,看了眼谢重姒,再看了眼耳尾潮红未退的宣珏,有种自家殿下拱了头青翠欲滴大白菜的愧疚感——虽然这白菜好像还挺自愿的。
宣珏并不避讳未央宫诸人,毕竟尔玉治宫严密,不透风声。
甚至他还向叶竹颔首致意。然后叶竹神色更复杂了。
眼睁睁地看着宣大人老实在床边坐下,叶竹简直痛心疾首:殿下,您好歹给人个名分啊喂!
人也死心塌地跟了你这么多年,不能吃干抹净后什么都不做啊!
谢重姒听不到自家宫女的内心戏,侧首对宣珏道:“你不睡?”
“殿下歇息吧。”宣珏轻声道,“我本就浅眠。”
谢重姒困乏至极,双眼一阖就倦意袭来,心想还好没和宣珏再多闹腾,否则明儿真起不来。
陷入梦境的最后一刻,她握住宣珏的手,轻声道:“你也早点睡。”
宣珏“嗯”了声,中规中矩陪她歇了一晚。刚开始像是睡不太着,在床边垂眸看了她许久,方才和衣而卧。
反手扣住她掌心。
翌日中秋佳节,艳阳高照。
宣珏难得安眠,谢重姒软磨硬泡留了人一晚,自然没舍得打搅他。
甚至有点不想去见心怀鬼胎的各国使节,赖在榻边看了会他宁和清隽的睡颜,琢磨出了点“君王不早朝”的荒|淫乐子,对一边宫人轻声嘱咐道:“等他醒了,用过早膳再送他出宫。”
叶竹木着脸:“哦。”
谢重姒瞥一眼就知道叶竹想歪,伸指弹了她额头,小声道:“想什么呢?”
叶竹抬头望天。
“没糟蹋朝堂才俊,也没吃干抹净——你想什么都写脸上了,当我看不出来?”谢重姒无奈地轻道,“赠他一夜安眠罢了。走吧,今儿又是硬仗。”
三皇兄势力被父皇削过一顿,老实多了,但并不是不存;
皇兄还未归京,百越诸事纷乱,再加上……
再加上江家也不怎么安分守己了。
戚贵妃还和她隐晦提及过,戚家军夹缝处境。
五大氏族起家不同,但多数商政掺杂。利益在此,狗苟蝇营颇多。
但江家不同,江家行伍出身,祖宗辈上就是和太|祖打过硬仗的江采将军,后封左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