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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叶竹去置办了原玉和雕刻的工刀。
叶竹问道:“殿下,什么颜色的玉呀?”
“红玉,青玉,墨玉,白玉,绿玉各来几块。”谢重姒道,“到时候再看什么合适。”
叶竹应是,忽然瞧见了什么,疑道:“殿下,你耳上的坠子,是不是新得的?以前没见你戴过。”
谢重姒摸了摸耳坠,“嗯”道:“是呀。”
叶竹惊了,以为是谢重姒自己挑拣买来的,欣慰她终于知道收拾自个儿了,开始天花乱坠地吹捧。
谢重姒:“……”
她无奈地笑笑,然后说道:“别人送的啦。”
叶竹:“???”
谢重姒低下头,纵容般叹了口气:“一个很好很好,但是心思内向得哄的人。”
80. 赠别 他想:就算是骗我的,也心甘情愿……
秋祭大典结束之后, 秋日也将逐渐落幕,天气愈发寒凉起来。
谢重姒畏寒,窝在未央宫不想出去, 正好趁着这个时段, 用工刀将籽玉打磨成型。
好容易出了个成品,她对着四不像的方块沉默片刻, 见旁边叶竹想夸又昧不了良心夸的表情,迟疑之后, 握着这枚“玉蝉”去了太极殿。
父皇正在召几个大臣问政。
谢重姒便等谢策道忙完, 才施施然走进, 道:“父皇, 儿臣送你个小礼物可好?”
谢策道兴趣盎然:“什么礼物?拿出来瞧瞧。”
谢重姒便把藏在身后手里的玉蝉,给搁在御桌案上, 道:“喏,雕刻了几天的小配饰。”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父皇,您能瞧出来这是什么吗?”
“……”谢策道拾起玉蝉, 万分艰难地揣摩半天,憋出一句话, “可是玉玺?”
上头有握柄, 格外敦实。
谢重姒:“…………”
她面无表情地回道:“是蟑螂。”
谢策道:“???”
谢重姒指给他瞅:“您看, 两须在这竖着呢, 中间那段我雕不开, 一雕就碎, 就留着没分开了。”
九五之尊静默地陷入怀疑之中, 凑到面前看得差点没斗花眼,试探道:“玉蝉吧?重重,其实这个啊, 你刚上手,算很不错了。若是对雕工感兴趣,朕找司制坊的老匠人来教你?”
“……不必了。”谢重姒委婉回绝父皇的安慰,又赌气地尝试四五天。
终于对照她现有的藏品玉蝉,依葫芦画瓢雕出了个较为满意的工活。
然后揣着羊脂色的温玉,出宫堵宣珏去了。
户部忙碌,毕竟是民生脉络,隔三差五还得帮其余五部跑腿。
在朱雀大道上等到傍晚,听了小曲逗了姑娘,还没等到人,谢重姒干脆将折扇一收,下茶楼,往南走去。
她今儿男装,绛紫长袍,皂靴镶金,束了个色泽俏皮的红玉冠,煞是风流。
走在朱雀大道上,整个人就像是浓墨重彩的画,无端繁华旖旎,锦绣荟萃。
仗着没人看出是她,谢重姒大摇大摆地晃入长安巷。
篱笆缠藤,围在白墙外,宣府门口,石狮像前,有一株不知多少年岁的桂花树。
粗壮树干枝桠上,桂花早就枯萎了,唯有最顶头一簇,泛着鲜嫩的淡黄。
谢重姒左看右看,有点心动,瞥见四下无人,娴熟地足尖一点,从树干踩上侧枝,伸手将顶端的桂花摘入怀中,再心满意足落地。
再抬头看过去,没什么作案痕迹。
不错。
就在这时,她听到身后有脚步走进,侧头,余光里是颀长身影,她还以为是宣珏,转身笑道:“哎离玉,你回来……”
十步之遥,宣琮正面无表情看她,以及她怀中的花。
谢重姒:“……”
白笑了。
她隐约觉得,这位阎王爷眼底有杀气,好似她不是摘了他家桂花,而是拱了他家白菜,于是稍敛了三分笑意,礼貌颔首:“宣侍郎。”
“见过殿下。”宣琮和她不算熟识,但也不面生,一丝不苟见了礼,问道,“可是来找阿珏的?他近两日忙碌,都是到戌时左右才能归府。您若不急,可明日再来,臣让他早点回。”
“戌时?”谢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