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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这再被宣珏发觉不妥,那他可真是青天大老爷敲的惊堂木成精了。
果然,快正午宣珏来时,神态举止乃至言语都并未有异样,规规矩矩,从容有礼到前一晚,压着人低吟亲吻不让逃不是他一般。
没发现异样就行。谢重姒有些困倦,打了个哈欠,脑海里却想着,宣珏昨夜里说的,给皇兄的大礼是什么。
齐家的心思一贯难以捉摸。因着步入仕途的弟子不少,当不成君王的左膀右臂,也能算得上肱股之臣,战战兢兢没太大差错。
但有时也活络地不像话,比如上一世偷偷摸摸接触她三哥,打得算盘不言而喻。
宣珏就算再有三寸不烂之舌,也难以说动如今这个没惹什么事的齐家,全然投靠太子,真正尽心尽力。
她哥亲自来,礼贤下士,都没这么大面子呢。
“殿下可是不适?”宣珏扶她上了马车,忽然问道。
谢重姒敛神,回道:“有些发困。”
她今儿穿了件束领高衫,将脖颈挡得严严实实。右耳垂上其实也有个不甚明显的牙痕,她面无表情地拿药涂了。
早上江州司还疑惑她要消疤的药干什么,谢重姒咬牙切齿地回了句,被狗咬了一口,江州司默默地找了药给她。
宣珏不动声色地扫过她侧颊,然后移开目光,道:“回旧宅还可以补会觉。齐成岭那边,据说找了处风水不错的山丘,准备入葬。明日殿下可想一道前去?”
谢重姒总觉得他还在打什么算盘——
而且重点在于齐岳。那个跳脱的齐家小少爷,估计是这一盘棋中,很重要的棋眼棋子。
若说年少时的宣珏,懒得筹谋策划,心淡如闲云野鹤。
那登基后的他,权谋手腕皆在,从不会做无意义的事。
因为往日情分提点,可能,但屡次三番借人手,耐着性子劝导帮忙,这不太是他的风格。
于是谢重姒点了点头,笑道:“当然去了。”
56. 糖刀 暧昧丛生(有增加)
回宣府略有几里路, 所以才安排了马车。
江州司能直接飞檐走壁,脚力惊人,不太想坐马车的, 但还是耐下性子陪小师妹。
突然, 她看到小师妹像是想到了什么,掀帘轻笑, 托着下巴对外面骑马跟随的宣珏道:“哎离玉,你知道这个玉佩哪来的吗?问了师姐, 她也不清楚。是你托婢女放在床头的吗?”
她晃了晃手指, 勾着那枚白兔玉坠子。
这玉坠是用当时的籽料刻成, 宣珏当然知道从何而来。但尔玉这话问的……不好作答。
宣珏点了点头:“殿下不是把那两块籽玉给我了么, 练手雕废了一块,这是用另一块雕刻的。不过……床头?”
他像是疑惑般挑眉, 说道:“我是放在房门前的博古架上。许是清晨扫除有人看到了,带回屋内的。”
这话挑不出毛病。
之前她护腕的暗格掉了个小机关,也是掉在附近, 打扫的婢女也是顺手搁在她床边——因为婢女没几个,客人又多, 她们不敢扰人安眠, 又怕传话不及时, 只能把东西放在客人一打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和千年狐狸斗智斗勇太费脑子, 谢重姒敷衍地笑了笑:“好可爱, 我很喜欢, 谢谢啦。你是练过篆刻吗?还是手这么巧?”
一旁的江州司:“……”
你前几天还说想砸了这玩意来着。
“很久以前练过段时日。”宣珏眼神有一瞬间的放空, “殿下若是喜欢,荣幸之至。”
江州司看着小师妹笑容灿烂地放下帘子,然后给她来了场蜀中变脸戏, 沉下脸,把玩着腰侧佩戴的挂饰,不知在想什么,开始出神。
江州司眼观鼻鼻观心,不问不插手,喂起桃子来。
谢重姒想的很简单,在苏州先稳住宣珏。
毕竟现下两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万一不甚暴露,那可就热闹了。
等回望都,海阔凭鱼跃,她躲在宫里寒暑春秋,足不出门,宣珏也拿她没法子——
他总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能说动父皇和皇兄,再来一桩婚事吧?
回到宣府,差不多正午,白猫窝在墙头懒洋洋的,慵懒地斜睨了跳下马车的谢重姒一眼,差点没炸毛跳起。
谢重姒从老管家那里接走锦官,把虎视眈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