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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审,果然是他。
另外的案子就没那么容易了。
宣珏本好奇,江南旧案,怎么吆喝到了京里。看完卷宗后明了——和氏族脱不开干系,能上达天听,不错了。
过了月余,积累案件都侦查完毕,只剩两个江南的旧案,宣珏便和兄长及父亲告了声,准备假借刑部的名号去查。
按道理,宣珏尚且年少,未考取功名,名不正言不顺。
但陈岳吹胡子瞪眼地拍板,别人也不好说什么,更何况……有这位三公子在,他们这几个月过得可太轻松了,就划个水,案子就破了。事儿外人办,功果他们尝,天底下在没有这般好事了。
所以,刑部全体,双手双脚赞成,还写了盖有刑部私印的信,以便宣珏通行和调令人。
可惜宣珏同样南下的消息,三天后才通过蒋明安插的人手,送到宫中。
蒋明朝天翻了个白眼,大气也不敢出。他现在可是半点儿也不关心宣家如何了,小殿下跑得没人影了,陛下和太子爷怒着呢!
最后,还是戚贵妃哄着谢策道平了怒火。谢策道忽然问道:“你弟弟,还在京城吧?”
戚贵妃闻弦知雅意:“在的。陛下是要文澜去护着殿下么?”
谢策道沉吟片刻:“南面他也算熟,有他跟着放心些许。”
戚贵妃却清楚自家弟弟是个什么货色:“他呀,办事儿不着调。您看秦风一案,被他拖沓成什么样子了?小孩子不靠谱,陛下不可用他。”
谢策道一想也是,又道:“那紧急通知下去,见到殿下,就把她给朕请回来。”
还未被捉……请回望都的谢重姒,此时刚到扬州。
维扬十里繁华,笙歌曼舞。就是通牒查得太紧了。
谢重姒抹了把脸,就打算趁人多混进去,那守门护卫眼尖喝住她:“那个,那个小伙子,干啥呢!回来!”
23. 见面(入V公告)(已替换) 宣珏饶有……
关津渡口,路引是必须的通关凭证。为防止冒名顶替,持证者的体貌特征均有记载。
那官兵一吼,叶竹额头沁了层冷汗。大齐商旅往来繁茂,平时不怎么注意关口安防询证,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哪想到一路南下畅通无阻,到了扬州反而搜查严密了起来。
“这不人太多了,被推搡着走嘛。”谢重姒从善如流,换了江南口音,和官兵笑道,“喏,官老爷,这是我和大哥的路引,您看下。”
官兵看了眼两枚文咨部印的路引,没察觉异样,给她俩放行。
走进扬州城,叶竹仍旧惴惴不安,谢重姒安慰她道:“放心,没事啦。父亲肯定下令严查了,但又担心我安危,不会透露我在外消息。所以不被抓住就行。”
临水岸边,隐约听得见画舫上莺歌燕舞。两人沿着河岸向上,挤挤搡搡的人潮忽然向两边排开。谢重姒牵了马往边上靠,唤叶竹道:“小叶子,别走中间,有花车来了。”
高达数丈装饰瑰丽的花车,簇拥着五颜六色的雕栏饰物,高台上是悦神众人,年幼者不到总角,老者已愈耄耋。正在舞乐随从的抬推下,徐徐前进。
叶竹塞北长大,因着是草原上唯一正当龄的女儿,被选入宫里当值,自然没见过温软繁华的江南。眼都瞪直了。
她视线不离数十辆花车,恨不得能长十双眼雨露均沾,正津津有味看着,叶竹面色大变,猛地扯住谢重姒袖子,喊了声:“殿、阿姒!!!”
人太多太拥挤,低头都看不到自个儿脚尖,谢重姒那匹高头大马焦躁不安。谢重姒生怕这畜生失控踢人,一直紧紧控着缰绳,被叶竹一扯忽,回头看去。
只见身着锦衣的个小团子从栏杆缝隙处,缓慢滑落,后头戴面具留长须的道士扮者,根本来不及抓住。那五六岁的小孩就这么直愣愣地高空坠落!
懵懂的孩子不算重,但砸到人头上也够呛,再者,这乱糟糟的一片,这孩子落地摔伤不说,运气不好得被人踩死。
一时间乱成一团。
谢重姒来不及细想,下意识就踩鞍蹬马,托这位半长高马大爷的福,她比在场最高的男子也超出不少,手臂一揽,就没什么冲劲地接住小孩。不重,她一只手就卷了过来。
一口气还没松下去,刚立功的马大爷不干了,正巧周遭人被这变故吓得不轻,空出小片儿地,给了它撒泼发挥的场所——它高扬马蹄,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向前奔去。
谢重姒暗骂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