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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文澜今儿何时来?”
戚贵妃道:“也不知道疯忙些什么,母亲说他好几日未归家了,还让我多管管。估计得晚上才到。”
谢重姒滴溜溜转着树枝,点了点头,又急着将花送人,见棋盘还剩大半,就没坐片刻,先行离去了。
而宣珏着实有些心不在焉。
谢重姒捧着大片枝桠而来时,他恍惚了一瞬。成婚之后,不是没有踏青游乐的短暂欢愉,谢重姒喜爱摘花赠人,就像昔年高空抛花,掷牡丹给他一般。
宣珏自然不会自作多情,也不会以为还有他的一份,但听到那句“只带一束回去”,仍旧难免多想。
特别是谢重姒还打听了戚文澜行踪——是给戚文澜的吗?
谢重姒当然不是给戚文澜的——他不解风雅惯了,看到月桂花,想到的估摸是做出的月桂饼味道可好。
她想赠的,是安荣。
转过御花园,衣香鬓影,往来的也都是人间富贵花。
其中最打眼的,众星捧月,靠在太湖石上,浅笑盈盈着:“我没生气啦,真的没有。”又耍了个心眼:“她不就是让太医来看我,让我被我爹凶了一顿嘛,其余的倒也没难为我。”
谢重姒耳聪目明,一打眼看到谢依柔后,又听到她这句明退实进的小心思,心里好笑。
便快步走上前去,横斜月桂,同样轻笑着道:“喏,送给你。”
14. 暗算 你们刚刚是不是有人提到要整她……
眼前突然横斜来一支月桂,淡雅清香扑面,谢依柔好险没打出个响亮的喷嚏,忍住后茫然抬眼。忍出泪花的眼中,是张陌生面孔。
与她年纪相仿,骄艳一身红。
……这谁?
许是谢重姒脸上笑意太过亲切,谢依柔下意识接过花枝,呆呆开口:“多、多谢……这位姐姐是?”
“按辈分来,本宫是你堂姐。”谢重姒徐徐道,“叫我声姐姐,倒也不错。叔父前年来京,恰逢我远在京外,没有登门造访。改日有空,理应见拜。”
谢依柔在心里转了圈称呼和关系。
堂姐?
叔父——是称呼她父王吗?
那她是……
谢依柔:“!”
淮北王谢民是皇族没错,但和谢策道一表三千里,并非亲生兄弟。
能封王承侯,全仗着早年征战,落了腿病,圣上怜悯,册封淮北王。
所以谢重姒乍一说“堂姐”,谢依柔没反应过来。
过了会,才后知后觉——
这难道就是尔玉那个混蛋?!
谢依柔又一瞥寸步不离的叶竹,腰间的宫中令牌纹路刻字,都是一等掌事宫女才有的。
谢依柔:“……”
背后语人,被正主撞见,不可谓不尴尬。
谢依柔难得羞恼:“原来是尔玉殿下。您的话,安荣不敢要呢。”
“哦。”谢重姒也不恼,挥了挥手,示意旁边慌忙行礼见拜的众人平身,笑眯眯地掏出锦囊袋,倒扣出个饱满莲蓬,塞给谢依柔,“那吃几颗莲子吧。”
谢依柔第一次遇到这种强买强卖的“土匪”,刹时惊了,等掌心托住莲蓬,又听到谢重姒解释:“上次让叶竹带太医叨扰,是看莲嫔宫宴那日,你也缺席未到,怕京中酷热,你久居淮水阴凉处,不习惯生了病,又没个合适郎中在侧。算是越俎代庖啦,过意不去,抱个歉。”
谢依柔因为装病,被父亲训了顿,还在怄气,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脚。
谢重姒又道:“戚贵妃和我念叨你,说京中族人,也就你我同辈,让我多找你聊心。早就想见你了,可惜上次你未来,今儿才见到——一见如故。”
她语气真挚,让人感觉是在掏心挖肺待你。
谢依柔思绪被带着走,心想:一块玩的姐妹不都说,堂姐嚣张跋扈,和太子殿下般,都虚有其表么?
和她们说的,不大一样……
她这么想,眼轱辘一转,在京中贵女脸面上转了圈,就见到这群好姐妹心思各异地低下头,表情倒是没什么异样。
谢重姒本就蹭个面熟,见谢依柔不说话了,似是沉思,拍了拍手准备离去,道:“本宫去看名单册和席位了,先行一步,诸位自便。”
京中圈子,有温馨情谊,但人多嘴碎,她敬谢不敏。
待谢重姒走出许久,谢依柔还在严肃地看着左手花枝,右手莲蓬,和两份从天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