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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想一出是一出。
不过这话,他不好大庭广众宣之于口。
“或是另有安排吧。”宣珏蹲守两天,未等到想等的人,心里有了谱。
从他兄长口里套出了话,宣珏也懒得再磨蹭,三下二除五排了几个子,胜了个新年开头彩,就起身随宣琮准备离开。
宣珏也就十六七岁,从外貌来看,薄唇窄颚,天生一副负心寡义的薄情像。但他神色温和,仪态矜贵,冲淡了本该有的戾气,是望都出了名的“世家”典范——规矩有礼、举止稳重。
可宣琮总感觉他这弟弟,近来略怪。也说不上来哪里怪,不过和往常不大一样。
就比如现在,兀自出神地凝望不远处的宫阙高墙,也不知在透过城墙,观望什么。
宣珏不一会儿就收回目光,因为他只能看到紫禁城墙。
他没看到的是,金阙之内,谢重姒那辆马车,已是悠悠驶入了。
3. 回宫 重见父兄+打脸虐渣预备
谢重姒在玄武门前下了马车。
宫内禁止跑马,纵使她父皇愿意为她开个先例,她也不可能如此明目张胆。
午阳缓缓高升,橙红霞光落在宫殿琉璃瓦上,锃亮光华。
禁军先行一步去通传,有蓝服太监恭谨领着谢重姒,讨好道:“殿下,今儿午宴,陛下可是专门等着您呐!”
谢重姒淡淡颔首,没回话,她并不是特别喜欢人多嘈杂的宴席,但能再次见到父皇和皇兄,终归还是心中雀跃的。
天金阙广袤,谢重姒脚跟都有些发酸了,才到了栖霞殿。
说来也怪,明明是五六天前,还路经过的地砖和庭院,但前世今生的分界,就这么被这些熟悉而陌生的面容,似曾相识的人,给划分得愈发清晰。
谢重姒首先看到的是她皇兄。
皇兄名治字久安,承母亲容貌,长相甚至比这个妹妹还明艳几分。不过腹中无点墨,得西域女尊大梁国长公主亲赐点评:不折不扣的草包美人。
若是生在一般官宦人家,得是个流连歌楼的纨绔弟子,可惜投了个绝世好胎,被赶鸭子上架封了储君之位。
父皇和母后情感甚笃,母后死后,寄情于儿女,又明摆着想恶心氏族,多方斡旋平衡削弱,把他们兄妹俩推到了风口浪尖。
谢重姒望向身着太子青龙蟒袍的谢治,时隔多年遥望,万般思绪,只凝为一句:“皇兄。”
谢治却双眼一亮,半点也不沉稳地快步上前,道:“重重回来啦?”又压低声:“你要是坐步撵回,肯定更威风!”
皇兄长得是真好看,也是真的不求上进。
谢重姒上辈子已经经历过他搞出的糟心事儿,容忍度非常高,皮笑肉不笑:“那可真是太可惜了,谁让我染病了呢。”
谢治久未见到这个妹妹,心下欢喜,没留意谢重姒的态度,护犊子得将她护在身后,引她面见父皇、宫妃和其余三位皇子。
这群妃嫔皇子们,面上兴高采烈,为重重回来高兴似的。
但心底算计些什么,只有他们自个儿知道了。
坐于首位的是她父皇,肯定要先见礼问候:“父皇千秋万岁,儿臣问安。”
谢重姒沉了声,想到久远的以前。父皇宠她,什么好的都想塞给她,皇家多的是狼心狗肺,真心实属不易,恐怕父皇都给了她和皇兄。
谢策道下朝后就换了常服,威严不减,连连道:“好,好,回来就好!愿朕的尔玉公主,今后能平平安安,一世安乐。”
对于后宫六院妃位者,谢重姒是有印象的,嫔位的,也就那秦氏莲嫔一人。各自见了礼,还同她三位兄长不咸不淡地招呼几句,便落了座。
其余妃嫔们,还没资格让她个嫡公主亲自问安。
不少妃子是近两年才入宫,抓心挠肺得想一窥小殿下庐山真面目。
有谢治“珠玉在前”,谢重姒再怎么骄纵跋扈,她们也都能接受。可冷眼旁观后,却发现这妮子在乡野荒谷待了三年,行礼俯仰间,挑不出丁点差错。
心思各异的嫔妾收起了看好戏的想法,眼观鼻鼻观口,安静成漂亮的花瓶,在静默里用完了这顿宴。
只有谢治时不时同谢重姒唠嗑几句,甚至想亲自替她布菜,午宴结束后,巴望着又送谢重姒去未央宫——谢治已在天金阙外赐了太子府,可谢重姒仍住皇后旧处未央宫中。
“欢迎回家。”谢治说着,领谢重姒跨过未央宫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