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则笙用手撑着头，半抬着眼皮看了姜闻一眼，皱着眉头说道：“我们安总也是第一次，可见你们这里的环境有多恶劣。”
    “有人喜欢小人之心，那也没办法。”姜闻耸了耸肩，一脸的无谓。
    “那也是因为这里有小人。”顾则笙轻哼一声，觉得用手撑着头也不能缓解头痛，只得从包里拿了止痛剂出来，就着已经冷掉的水吃了下去。
    “娇气。”姜闻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拿了自己的电脑就走了。
    “娇气有罪吗？”顾则笙轻叹一声，慢慢地拧上药瓶盖，又慢慢的收拾好资料和电脑，然后才缓缓地起身离开。
    整个人的行动都迟缓得很，让人觉出一种压抑的沉闷感，早没了往日的生机勃勃。
    *
    “谢谢关总，我这就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我爸爸妈妈。”
    “当然，还有顾则笙。”
    秦明在律师的陪同下，坐在执行法官的办公室里，看着法官与被执行人沟通、谈判，逼着被执行人签下分期执行方案，并盯着他现场转了从车祸到现在这段时间应该支付的分期欠款。
    当场兴奋得给执行法官敬了个不那么标准的军礼，然后又给律师鞠了三个躬，在离开法院后便给关子墨打去了感谢的电话。
    “好。”关子墨淡淡地应了一声。
    在挂了电话后，关子墨便即给律师打了电话，然后让律师回公司做退款说明以及补充合同，并通知顾则笙到公司办理退款手续。
    “好的，关总。”律师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到了公司的楼下。抬腕看了看时间后，想着修改合同与核对款项，最多不过三十分钟的时间，便即给顾则笙了电话过去。
    只是电话一直没有接通，他只得又发了微信消息，同时将法院已执行部分金额拍照发了过去。
    只是一直到他做完合同，又到财务做完退款核算后，还是联系不上顾则笙。
    “小苏谨，关总在吗？”律师拿了合同和核算表来找关子墨。
    “不在办公室。”苏谨抬头看向律师，指了指他手里的资料问道：“在开销售会议，文件可以放在我这里，或者他开完会后我通知你过来。”
    “关总通知我联络顾小姐，但现在联系不上。”律师说道：“原本这件事并不那么着急，但关总比较关注。”
    “我联络她试试看。”苏谨微微皱眉，拿起电话便给顾则笙打了过去，却也与律师的待遇一样：电话一直响着没有人接。
    “没人接？”苏谨的眼皮忍不住跳了一下，想了想后对律师说道：“你直接去销售部会议室找关总，我联系一下gr那边。”
    “好。”律师见状便直接去了楼下销售部会议室。当他到达的时候，关子墨已经收到苏谨说联系不上的消息。
    “关总？”律师下楼就遇到从会议室出来的关子墨。
    “嗯，我知道了。”关子墨点了点头，手机里一边与anderw通电话，了解下午会议的情况，一边从步行梯往楼上跑。
    律师一路跟着，看着关子墨跑回办公室拿到车钥匙后，刚刚挂断andrew的电话，接着又打给了姜闻：
    “她几点离开你们公司的？”
    “会议结束后就离开了，差不多6点的样子吧。”
    “离开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样？”
    “……脸色不太好，吃了一粒药片。”
    “什么药？”
    “没看清。”
    “我知道了，谢谢。”
    关子墨挂掉姜闻的电话后，人已经从电梯里冲了出去。
    “关总？”律师一直跟着关子墨跑到一楼，眼见着关子墨穿着衬衣跑了出去，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上去。
    等他纠结了一会儿再跑到大门口时，关子墨已经开车离开了。
    *
    关子墨在路上就通知了房东过去开门，等他到的时候。所以等他到的时候，房东正在门口等他。
    “我也给顾小姐打过电话，一直没有人接。”房东边说边用备用钥匙打开了密码锁。
    “谢谢。”
    “顾则笙－－”
    “顾则笙？”
    关子墨直接冲进了卧室，里面却并没有人。再去卫生间、书房，也都不再。
    “关先生，顾小姐应该是出门了。”一直站在门口的房东看了一眼鞋柜后说道：“鞋柜是开的、家居拖鞋在家里。”
    “哦？”关子墨看了一眼开着门的鞋柜，心里莫名的一紧－－顾则笙最讨厌打开鞋柜时的那股味道，所以她不仅要在里面放除味剂、更重要的是任何时候都不会任由鞋柜门开着。
    “谢谢，我看看她的电脑在不在。”关子墨回到卧室，这才看到床头柜上倒着的水杯和被泼湿的枕头，还有几粒散在柜边的药片、其中一颗被水淹后已经化成了软软的一片。
    关子墨快步走过去，拿起药瓶看那标签，却只是维生素片剂。
    他又拿起一粒没有融掉的药片，上面只刻了一个英文字母，他没用过也不知道是什么，当即便将药片装进已经空掉的瓶子里，拉开被子看了一眼有，床上确实没有电脑。
    再回到客厅，常用的那个大文件包也不在。
    到底是去哪里了......
    关子墨将整个屋子都检查了一遍，除了泼掉的水和药片、有些凌乱的药片、以及没有关上的鞋柜外，没有任何异常。
    看起来......就像是临时被喊去加班，以至于慌张得打翻了水杯和药瓶，然后拎了电脑和公文包，换了鞋就出去的样子。
    连电脑和手机的电源线都带了－－可andrew并没有安排她加班，她也同样不在雅度公司。
    那她会去哪里？
    关子墨将药片拍照发给了苏谨，让她找药店确认一下是什么药，他留在顾则笙的屋子里不敢离开。
    找不到她的话，守株待兔可能是唯一的办法了。
    *
    “止痛药片，处方药，药店无售。”苏谨回了信息过来。
    “知道了。”关子墨立即搜索了公寓附近的医院，然后在重置了进门密码后，先去了离公寓最近的那家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