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接下来的细节就由我们团队和方总这边继续讨论，estar你先休两天假，工程部和数据组两天后会给你准确的数据。”andrew看了顾则笙一眼，立即说道。
    “好的，谢谢。”顾则笙低头将电脑和资料都收进包里，然后抬头对方总和柏西文打了招呼后，便转身快步往外走去。
    挺直的脊背、疾行的步子，带着一股让人心疼的倔强。
    “秦小姐，麻烦你跟过去看看。她刚才说有些不舒服的。”柏西文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轻声交待秦明跟上去。
    “好的好的。”秦明抱起桌上的资料，转身就追了出去。
    “真是不好意思，这还把提案人给弄病了。”方总有些没弄清楚状况，但看看柏西文的表情，便知道顾则笙不止是加班过度身体不适，怕是和柏西文、或者关子墨有些关系。
    “主要是数据量太大，estar又太过细心，并不只看数据结论。”andrew心里也有些担心顾则笙的状态，但见柏西文已经安排秦明跟过去，便也稍感安心。
    “专业公司做方案，到底还是不一样啊。后面做陈列方案，也会有销售预测吧。”方总问道。
    “是的。”andrew点头，看向柏西文说道：“这次有唯尔的数据在前，客流量与顾客进店率的数据比当时做唯尔方案的时候都会更完整，我相信销售预测也会更准确。”
    “但方总，我们必须有这样的共识，我们这次的推广目标，不止是短期内销售提升，而是品牌转型以及转型后的长期提升，所以短期内的数据不会太漂亮。”
    “哦？有多不漂亮？”方总问道。
    “您看到的香氛馆的数据，是唯尔品牌转型一年半、化妆馆开馆一年、香氛馆开馆五个月后的数据。其中品牌转型对数据的影响最大，所以这是品牌积累一年的成绩。”andrew如实说道。
    “关总当时并没有给这个项目盈利目标，这一点姜总应该是知道的。”柏西文笑笑说道。
    “确实，fc刚刚离开中国，是唯尔品牌转型的最佳时机，关子墨不想错过。所以在投入上是有些赌的成份的。”姜闻点头，淡淡说道。
    “关总可以赌，但做为以此为谈判条件的我可不敢赌。”柏西文轻挑了下眉梢，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对唯尔品牌转型的目标与gr公司给的规划一致，所以在公司将主要资源全部投到化妆馆的这一年，gr公司、关总、我，我们三方的目标始终一致。”
    “关总请了个好经理。”方总点头。
    “雅度有姜总。”柏西文微微笑着，一脸的淳和，像是在说：所以雅度也可以和唯尔一样，在关键时候转型成功。
    “当然。”方总看了姜闻一眼，又觉得比以前看得更顺眼了些。但也没有就此放弃与唯尔讲条件。
    最后还是让销售算了个数字，说是希望在品牌转型期间，销售能保持这个数量的增长是最好，如果达不到，希望在新年季与唯尔做联合推广。
    柏西文将肖安娜的微信推给给了雅度市场部的赵总，让他直接联系联合推广的事情，还笑称当年唯尔与fc也做过联合推广，效果极佳。
    这一次，又拉了姜闻做旁证，明明白白的将方总想沾唯尔高空推广便宜的想法推到了线下店铺，姜闻只觉得苦不堪言，心里暗骂了柏西文一百遍。
    *
    “关子墨请了你这个老狐狸，真是赚了。”在散会后，姜闻看着柏西文，恨恨地说道。
    “老板请我，自然是看到我的价值。”柏西文倒还是一副绅士的样子，温温和和的不愠不恼。
    “关子墨多少钱请你，我们方总出双倍价钱。”姜闻轻哼着说道。
    “我在入职前与关总聊了3个小时的品牌转型思路，在我正式入职前，唯尔就开始启动了。”柏西文收了面前的资料和电脑后，这才抬头看向姜闻：“我与关总配合很愉快。如果公司有财务困难的话，我还可以考虑少拿些薪水。”
    “方总做决定难，是因为他身边没有人给他一个清晰的品牌前景以及达到路径。gr再专业，也只是咨询公司，提案就算失败了，我们也一样要付顾问费的，他们没有损失的。”姜闻认真的说道：“而且方案还要经过你们唯尔的同意，柏总你别忘记了，唯尔和雅度曾经是竞品。”
    “不是。”柏西文摇头：“唯尔从来没有将雅度当作竞品。唯尔这次愿意做联合规划、联合推广，是怕雅度太低端，拉低了唯尔好不容易打造的品牌定位。所以你转告方总：这次的合作，可以、也必须相信唯尔，是要拉着雅度往上走的。”
    “……好，我转告方总。”姜闻/闻言后，轻挑了下眉梢，利落地将手伸到柏西文面前。
    “谢谢。”柏西文伸手与姜闻利落地一握。
    “顾则笙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对，不会影响项目的进度吧？”两人握过手后，各自收了面前的资料一起往外走去。
    “项目是gr的团队在做，不是estar一个人。所以姜总对项目的进度可以放心。”柏西文淡淡说道。
    “柏总不觉得，你对顾则笙太过维护了吗？这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姜闻见柏西文突然又这么官方，不禁失笑。
    “姜总工作时候的状态，能让人放下过去的一些不愉快。”柏西文犀利地说道。
    “……受教了。”姜闻微微一愣，随即一阵尴尬。
    柏西文轻挑了下眉梢，转身快步往电梯口走去。
    *
    姜闻看着站在电梯门前的柏西文半晌后，才缓缓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想起昨天给关子墨打电话时候的冲动、刚才又忍不住在柏西文面前提起顾则笙，这样的她……真是很让人讨厌吧。
    明明在谈工作，却总是绕到私人的事情上；明明是两个不相干的人，却总还是像少年时候一样总想去维护他。
    而他身边所有的人，却都极度讨厌这样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