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9点，顾则笙端着泡面在一楼大厅帮演员找状态。
    “这个妆不行，太完美了，体现不出你对项目的着急。”顾则笙咽下一口面后，将碗放在前台的工作台上，跑过去对演员说道。
    “但我们又要突出化妆品。”演员也觉得头痛。
    “可以只画口红，我每天要迟到的时候，就只打个隔离霜涂个口红就出门，打了卡再找时间去补妆。”齐娜说道。
    “完美。”顾则笙开心地打了个响指，一脸惊喜地对演员说道：“底妆加口红，到办公室后换口红，然后用手指蘸口红涂在眼角，算是打眼影。要这种非常真实、非常日常的状态。”
    “那我先画个伪素颜的妆吗？”演员问道。
    “nonono，要真素颜，要真实且突出口红。”顾则笙连连摆手，否定了模特儿想打底妆的想法。
    “可是......上镜会不好看呢。”演员当即掏出镜子，看了一眼后，又对顾则笙说道：“我素颜不上镜，真的。”
    “我认为不错。”顾则笙做了个ok的手势，转身去到接待工作台准备继续吃面。却看见一天未见的关子墨正站在那儿看着她那碗吃了一半的方便面。
    两人对视一眼，顾则笙伸手将自己的面端了下来，然后往演员那边走。
    关子墨忍着要念叨的冲动，只是有些不耐地喊了齐娜一声。
    “关总。”齐娜还沉浸在自己贡献了一个绝佳主意的喜悦里，完全失去了职业的敏锐度，完全没感觉到老板处于发脾气的边缘，还一脸灿烂笑容地跑到老板面前。
    “顾小姐在工作你在干什么？”关子墨冷声问道。
    “我......”
    “去买些宵夜过来。”关子墨没耐心听她的辩解，一脸不耐地命令她。
    “好的，我这就去。”齐娜这才看出老板的脾气来，吓得缩了缩脖子，抓着手机就往外跑。
    关子墨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边吃面边和演员交流的顾则笙，眉头皱得紧紧的，恨不得上去将她手里的面拿过来扔掉。
    最后还是决定眼不见心不烦，直接走进她正和演员讲戏的电梯里。
    “不好意思。”顾则笙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退出了电梯。
    “明天拍的时候，电梯里的味儿散得掉吗？”
    “还是你打算喷一些香水来压住这面的味道？”
    关子墨按着电梯的开门键，看着顾则笙冷冷地说道。
    “……”顾则笙低头看自己手上的面、又抬头看他一眼，只得再说一次“对不起”。
    “唯尔公司是做高端化妆品的公司，你是为唯尔公司做推广策划的主创，我希望你的形象和举止配得上唯尔的产品。”关子墨冷哼一声，松了按着电梯开门键的手，冷冷地瞪了她一眼后，看着电梯门慢慢地关上。
    “……estar，他谁呀，这么凶。”演员王甜被关子墨的高冷和不耐给震慑住，直到他离开才敢说话。
    “唯尔的老板。”顾则笙轻吐了口气，又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碗，心里有些恼怒、有些无赖、还有些难过。
    “我们刚才商量的，你再琢磨琢磨，我出去一会儿。”顾则笙轻声说道。
    “可是我素颜真的不好看。”田甜还在力争能上点儿妆在出镜。
    “你不好看没关系，嘴巴好看就行。”顾则笙看了她一眼，转身往大门方向走去。
    “好吧，口红为主我为辅。”演员嘟哝着，回头去前台拿了自己的包，然后去卫生间卸了妆，然后涂了隔离霜和口红就出来了。
    “estar，你怎么还在外面？”田甜顶着一张素颜跑出去，却只觉冷风吹得整个人打了个哆嗦：“好冷啊，你吹这么久啊。”
    “身上有味儿，吹散。”顾则笙将手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觉得方便面的味儿还真大，这一时半会儿可能都吹不散。
    “赌气是吧？”关子墨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将外套直接扔在她肩膀上。
    “没那个闲心和什么人赌气。”顾则笙扯下他的外套直接扔回到他身上，然后转身进了大楼。
    “顾小姐，你看看我的裸妆......”田甜的眼珠子在两个人的身上来回的打转，然后转身追着顾则笙跑了进去。
    *
    “关总。”齐娜拎着打包好的外卖跑回来。
    “你自己安排，我走了。”关子墨扯下被顾则笙扔在身上的衣服，冷着脸大步往停车场走去。
    “明明是......”齐娜在关子墨走完后，突然明白：关子墨又想照顾/顾则笙、又生顾则笙的气。
    “哇......恋爱中的老板其实和普通男孩子也没什么不同嘛，也有哄不好的人、也有解不了的气。”齐娜伸手拍了拍脑门，偷笑着转身回到大厅。
    “estar，田小姐，吃点东西再继续吧。”齐娜向两人招手。
    “这里能吃东西吗？”田甜问道：“你们老板刚才很严厉的批评了estar，说弄得电梯里全是味道。”
    “因为那是方便面。”齐娜轻挑着眉头说道：“如果那是鲍鱼，我们老板肯定就开心了。”
    “因为鲍鱼没味道吗？”
    “所以你买的宵夜是鲍鱼吗？”
    田甜笑着走过来，一脸好奇的看着齐娜。
    “对，鲍鱼饭，给你。”齐娜拿出一盒饭递给田甜，又抬头对正在刷手机的顾则笙说道：“estar，我知道你晚上不吃油腻，给你买了三文鱼沙拉。”
    “晚上吃生菜会拉肚子的。”顾则笙大步走过来，去工作台里拿了外套和公文包后，对田甜说道：“田小姐，现在的妆非常好，明天保持这个状态。”
    “嗯，明天提前一小时过来化妆，我们再找找感觉。今天早点休息，我先走了。”顾则笙又补充了一句后这才朝齐娜挥了挥后，披上外套大步往外走去。
    利落的短发被风吹得扬了起来，九分西裤下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那么一小截脚踝露在冷风里，即飒气又好看。连见惯各种大美女的演员田甜也看直了眼，扭着脖子对齐娜说道：“齐娜，职场人的气质真不一样啊，我们演员穿一身的大牌也演不出来这气场。”
    我去跑步机上走十分钟再来写第三章，顺利的话应该不会到12点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