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rew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便听到有组里的同事说，一组的eva刚从york办公室出来，回到她自己的办公室后，关上门在里面摔东西。
    andrew问：既然关着门，你怎么知道她有摔东西？
    同事答：声音大呗，行政部担心把墙弄坏了，还担心那些个办公用品。
    andrew点头：没事，她发泄完了能有更好的产出，公司这点儿损失当是员工的情绪安抚费了。
    “……”
    同事目瞪口呆，完全无法附和他的意见。总觉得他这不咸不淡的话里，带着些明显的幸灾乐祸。
    可他不敢说。
    *
    andrew确实是幸灾乐祸。
    想挖他盯了几个月的人、想抢他谈了半年的单子、想撬散他的团队......你狠，我也不是吃素的。
    andrew嘴里哼着不知名的调子，听起来像是某个广告的配乐，一脚踢开身边的椅子，伸长手臂拿了高柜里的一个装着唯尔去年合作案的文件盒，然后滑过椅子回到办公桌后面坐了下来。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可见心情极好。
    *
    在andrew的团队在等肖安娜过来做项目交割的时候，唯尔这边，关子墨临时取消了肖安娜的行程，直接通知了还没到职的柏西文代为做这次项目交割。
    “这是这次项目的所有资料。”肖安娜将一个纸箱递给关子墨，神情淡淡的说道。
    “放下吧。”关子墨神情淡淡的说道：“你有其它的考虑，我不留你。”
    “你想去其它什么公司，我都可以给你写推荐信，但如果是雅度，那很抱歉，唯尔公司的大门，将永远为你关闭。”
    “……因为姜总？”肖安娜沉声问道。
    “其实我并不是个大度的人。”关子墨淡淡说道：“而且......她是老朋友、而你在离开这间办公室后，只是前员工。”
    “……我会记住你的警告，谢谢。”肖安娜的脸色微微一变，沉声说道：“雅度确实联系过我，但我拒绝了。当然不是你警告的这个原因，而是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市场，不想继续再做碰瓷其它品牌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了。这对我的专业来说，是一种侮辱。”
    “抱歉。”关子墨点头。
    “希望柏西文能带给你想要的，祝唯尔品牌升级顺利。”肖安娜利落的将手伸到他的面前。
    “谢谢。”关子墨看着她，却并不伸手。
    “那我就去人力部办手续了。”肖安娜勉强笑笑，有些难堪的收回了伸出去的手。
    “如果暂时没有其它计划的话，你可以以顾问的身份继续参与这个项目。”关子墨淡淡说道：“至于保密的问题，我不担心。”
    “公司的品牌发展有一个延续性，不会因为新人的加入，而有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我请新人过来，目标是未来，而不是现在。”
    “对于你个人来说，与高手共事，或者会有新的发现。”
    肖安娜的眸色微沉，半晌之后才低声说道：“所以你就笃定的认为我不如他。”
    关子墨微微笑笑，低下头去看文件，不再说话。
    肖安娜一阵恼火，转身快步往外走去。
    *
    “肖总？”临时接到关子墨电话的柏西文，上来就遇到从关子墨办公室冲出来的肖安娜。
    “柏总。”肖安娜淡淡应了一声，与他擦肩而过后，片刻都没有停留。
    *
    “所以她在意的到底是自己的职场地位、职业发展、还是你对她的认可？”柏西文听关子墨简单说了肖安娜的情况后，不禁失笑。
    “都有。”
    “而且重点不分。”
    关子墨摇头，指着桌上的文件对柏西文说道：“这是项目的前期资料。你看要不要推迟与gr的会议。”
    “不用，企业所处的现阶段，该有什么样的推广气质，肖总应该能把握得准。而且单品广告以产品为核心，对后面的品牌转型定位，影响不大。关键部位我单独交待estar就行，她能领会。”柏西文看了一眼那箱子后，摇头说道。
    “行，那就按计划推进。”关子墨抬腕看了下时间后说道：“既然是你过去，我就不去了。”
    “谢谢信任。”柏西文微微一笑，将手伸到关子墨面前：“我今天和estar先聊聊。”
    “别强迫他接受你的解释。”关子墨伸手与他重重一握，起身将他送到办公室门口。
    “我与她要开始重新合作，对她还会是以前那样，不强迫、不设限。她会有足够的空间。”柏西文微微笑笑，轻声说道。
    “谢谢。”关子墨点头，在办公室门口停下脚步，目送着他离开后，才重新回到办公室，看着肖安娜留下的那个箱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自己所说的永不录用对于肖安娜有没有威慑力，但如果她一定要去雅度的话，他其实也没什么办法阻止。
    而她和姜闻再次联手，将雅度这个三线牌子拔高到二线应该问题不大。但唯尔现在是准一线、还不到一线的水准，现在失了fc的那股牵引力，靠着自身的惯性和能量，能往上再走多远，他也不知道。
    但雅度气势汹汹又充满恶意而来，势必会消耗掉唯尔许多的能量和机会。
    “或许，是以前想得太好了。”
    “做企业，从来就没有一帆风顺的事。如果没有姜闻、没有雅度，也还会有别的困难。”
    “所以，由它去吧。”
    关子墨转身对着大门外喊了一声：“苏谨，将这个箱子拿出去。”
    “好的。”苏谨的声音清晰的传进来。接着她的人就一路小跑了进来，一句废话都没有，抱了肖安娜拿进来的箱子，转身就出去了。
    关子墨看着她的背影，轻轻的笑了。
    他想起顾则笙和他提起过对苏谨的定位，认真想起来，他对这个秘书确实是太过忽略了。
    “苏谨。”关子墨又喊。
    “你让人力资源部给你招个助理。”关子墨说道。
    “…….助…...助理？”
    “做什么？”
    苏谨一脸紧张地看着他。
    “其实我并不是个大度的人。”关子墨淡淡说道：“而且......她是老朋友、而你在离开这间办公室后，只是前员工。”
    这句话的意思是：不管姜闻做什么，他只是讨厌，但不会断了她的后路。但她肖安娜要是做了对不起公司的事，他会毫不客气。
    这也算是句真话，也算是对肖安娜离职去向的警告。